“嘩啦”一聲大響,曹老大面前的可憐案几飛上了天,案几上的筆墨、竹簡與縑帛等物也摔得到處都是,嚇得門外一個準備進來奏事的曹老大近侍一個趔趄摔在臺階上,趕緊雙膝跪在門外把頭低下,生怕頭一天才宰了議郎趙彥的曹老大怒火無法發泄,逮了自己當出氣筒。
還好,曹老大還能懂得剋制自己情緒,頭一天殺了議郎趙彥也不過是因爲趙彥疏劾曹老大專橫擅權、不遵帝旨,曹老大不得以而殺之立威,所以這會曹老大也沒有跳起來大吼大叫,也沒有亂抓出氣筒撒火,只是板着黑臉生悶氣,咬牙欲碎。剛從冀州回來的滿寵,還有在場的荀彧、荀攸、郭嘉和程昱等人都知道曹老大的這個狗熊脾氣,也都沒有開口勸說,單等曹老大生夠了悶氣然後再說。
果然,板着臉生了一會的悶氣後,曹老大果然調整過了自己的情緒,哼着說道:“陶應小賊,吾還真是又小看了他一次!不過也沒什麼,信中藏發這樣雞鳴狗盜之類的雕蟲小計,也傷不了什麼大雅,以後小心就是了。”
言不由衷的自我安慰哼完了,曹老大又喝道:“不過這個法子也值得學習,我軍的軍情文書、機密信件,也都要想辦法加強保密,千萬不要給任何敵人以可乘之機!”
“諾。”衆人一起答應,然後程昱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那關於出兵青州一事,不知主公如何決斷?袁紹以盟主名譽要求我軍出兵三萬以上,協助他攻打青州,主公倘若斷然拒絕,只怕……。”
曹老大的臉色又有些陰沉了,稍一盤算後,曹老大忽然向滿寵問道:“伯寧先生,你離開冀州時,袁紹對袁譚之事是如何料理?袁譚暗通我軍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袁紹對他是做出了什麼樣的處罰?”
“被袁紹臭罵了一頓,然後當天晚上就被趕回了平原。”滿寵垂頭喪氣的答道:“袁譚大公子也是倒黴,當天下午平原前線恰好傳來急報,說是田楷與孔融結成了互保同盟,田楷突然親自率領着青州主力增援著縣,孔融的援軍也在趕赴著縣途中,似有先下手爲強搶先攻打平原之意,袁紹擔心平原駐軍的安危又惱怒袁譚擅離駐地,把袁譚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連夜趕回平原率軍迎戰去了。寵收到消息趕去送行時已經晚了,袁譚已經連夜離開了鄴城,沒能與寵會面,也沒有留下書信、口信與我,似乎也已經對我軍生出了不滿。”
“田楷親率主力趕赴著縣增援?田楷之前在臨西和平原連遭大敗,還有多少兵馬?他親率主力增援著縣,後方不要了?”曹老大先是有些疑惑,接着又立即醒悟過來,罵道:“陶賊!肯定是陶賊搞的鬼,讓田楷不用擔心陶賊從背後捅他一刀,所以田楷纔敢先找袁譚小兒拼命!這個天殺的小賊,簡直就是無恥無賴到了極點!”
“主公,何不遣人細探查之?”程昱建議道:“若能查到陶賊暗中勾結陶基、甚至暗中支援田楷的真憑實據,那麼我軍再想間離陶賊袁紹,豈非易如反掌?”
曹老大有些心動,但細一想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第一沒那麼容易探查,第二是陶應小賊奸詐過人,揹着袁紹做這樣的事必然是小心異常,不會留下什麼真憑據給我軍探查。”
否決了程昱的提議,曹老大又把注意力轉移回袁譚方面,向滿寵追問道:“伯寧先生,再確認一下,就你觀察,袁紹有沒有撤換袁譚的打算?還有,袁尚小兒有沒有向袁紹提出接替袁譚統帥青州兵馬的請求?由他把把袁譚的青州都督一職取而代之?”
“沒有。”滿寵回答得很肯定,“袁尚小兒除了慫恿袁紹命令我軍出兵青州之外,並沒有提出類似請求。至於袁紹方面,就某觀察,袁紹雖然不喜歡袁譚這個長子,但是對袁譚的統兵能力還是相當信任的,所以不管再怎麼不滿袁譚與我軍的暗中聯絡,也沒有說出類似剝奪袁譚兵權之類的話。”
“沒有就好。”曹老大大喜,獰笑道:“陶應小賊,你確實夠狡詐也夠狠毒,不肯一個人出兵青州給袁紹當苦力,就讓袁尚出面把我軍也拖下水,讓我軍也去給袁紹白白賣命!可惜,你百密一疏,忘了慫恿袁尚這個草包搶奪袁譚兵權,等你出兵青州時,替袁紹指揮三路盟軍的袁譚,還能讓你的隊伍舒坦了?”
獰笑完了,曹老大當場下定決心,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吧,竟然袁紹要吾出兵三萬助他攻打青州,看在前番的呂布之事份上,吾就報答他一次,讓曹仁出兵三萬去青州給袁譚幫忙,只要和袁譚拉好了關係,吾也不用擔心損失太多的兵馬錢糧。”
“主公,且慢。”郭嘉終於開口,及時提醒道:“不知主公可發現一事非常古怪?以陶應小賊之奸詐,如何能不明白將他的軍隊交給袁譚指揮,等同將羊羣送入虎口?又豈能不明白曹袁陶三路兵馬共討青州,慫恿袁尚奪取袁譚的統兵之權,對他將意味着些什麼?既如此,陶應小賊又爲何要犯此大錯?”
“爲什麼?”曹老大一時間腦袋有些拐不彎。
“有可能是欲擒故縱!”荀彧插口,沉聲說道:“或許是陶賊擔心讓袁尚動手早了,我軍害怕被袁尚坑害不敢出兵,那麼青州戰事就只有他的一支隊伍給袁紹充當苦力,因此故意不勸袁尚搶奪兵權,甚至勸說袁尚不要急於搶奪兵權,待到我軍入彀,然後再設法替袁尚奪走袁譚兵權。”
“別把袁紹想得太蠢了,臨陣換帥乃是兵家大忌,袁尚再得寵愛,想要臨時奪走袁譚兵權也不是那麼容易。”曹老大搖頭,但細一盤算後,曹老大還是做出了調整,道:“不過還是小心爲上,這麼着,陶賊不是在四月底五月初的麥熟之後出兵嗎?現在是二月中旬,讓曹仁準備一下,三月中旬出兵到青州,先幫着袁譚打幾個勝仗,鞏固袁譚的青州主帥位置,也乘機拉好與袁譚的關係,然後等陶賊出兵青州,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衆人唱諾,結束了關於出兵青州一事的討論,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曹老大才注意到門外還跪着一個自己的近侍,似乎有事想要呈奏,開口問時,那近侍奏報說有南陽來的流星探馬求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南陽軍情必須稟報。曹老大不敢怠慢,趕緊傳探馬進府叩見,結果仔細瞭解後卻發現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對曹老大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曹軍細作探報的消息如下:盤踞長安的董老大餘孽張濟因爲歲荒乏糧,控制的地盤上飢謹情況十分嚴重,無法獲得糧食補給,被迫率領麾下兵馬一路劫掠出了潼關,又不敢招惹曹老大繼續東進來劫掠洛陽,便索性出了武關南下去掠奪南陽,劉表在南陽的隊伍無力抵擋,在餓紅了眼的張濟軍隊伍面前是節節敗退,接連丟失了丹水、析縣、南鄉與酈國等城,目前張濟的兵馬已經抵達了順陽,兵鋒十分銳利。
“好!”曹老大一聽這道探報頓時樂了,幸災樂禍的鼓掌笑道:“劉表匹夫擁兵重,不肯臣服於吾,活該有此報應!好,好,張濟匹夫的兵鋒越銳利越好,最好是直接打到襄陽城下去,讓他劉表老匹夫多吃一些苦頭,吾也正好坐收漁利。”
“主公,劉表固然可惡,但是要想指望張濟重創劉表卻根本不可能。”荀攸開口說道:“張濟的隊伍乃是無根之萍,全靠劫掠補給,難以持久,即便一時勢盛,也必將被劉表的豐足錢糧耗垮耗死。而且就算張濟賊軍的西涼兵戰力較強,荊襄一帶的密集水網也註定將成爲張濟賊軍的葬身之地,所以主公想要張濟賊軍對劉表匹夫形成致命威脅不太可能,還與之相反的是,張濟賊軍倘若僥倖在南陽北部站穩腳步,我軍的許都重地反倒可能受到張濟威脅。”
“無所謂,吾連呂布、李傕、郭汜都無所畏懼,還怕他張濟匹夫?”曹老大嗤之以鼻,又道:“張濟匹夫若是想對吾形成威脅,除非他與劉表老兒聯手,但這可能嗎?”
“是不太可能。”荀攸也認同此點,又道:“不過主公,這可是一個讓我軍與劉表締盟結好的大好機會,不知主公可有意乎?”
“與劉表締盟結好?”曹老大反應極快,立即就醒悟了過來,道:“公達莫非是想教吾遣使劉表,締盟共討張濟?”
“不錯。”荀攸點頭說道:“此事有三利,一是可以讓我軍乘機涉足南陽,控制南陽北部俯視荊襄;二是消除張濟後患,防範此賊盤桓南陽,威脅許都安全;三是通好劉表,伺機遣使劉表出動優勢水軍攻打淮南,有力牽制我軍死敵陶應奸賊!”
“公達先生言之有理。”曹老大一拍大腿,高興說道:“既然通好劉表有此三利,吾當行之,即刻遣使襄陽與劉表聯絡,勸說劉表與我軍結盟共討天下逆臣,再告訴劉表,只要他答應與吾結盟,吾自當出兵南陽,助他剷除張濟逆賊!”
“主公,寵之前出使冀州一無所獲,還爲主公招來青州困擾,罪該萬死。”可憐的滿寵先生主動請纓道:“若主公不棄,寵願爲主公再赴襄陽,立功贖罪,勸說劉表與我軍締盟聯手,共討天下逆賊。”
“伯寧先生言過了,冀州之事乃是吾誤中陶賊奸計,與先生有何相干?”曹老大在這方面倒是賞罰分明,不象大小袁三公那樣喜歡推過臣下。但滿寵卻堅決請令,表示一定要去襄陽爲曹老大立功贖罪,曹老大見滿寵態度堅決,便也沒有堅持拒絕,微笑說道:“既然伯寧先生願意不辭勞苦,那就有勞先生去一趟襄陽了。”
“謝主公。”急於挽回面子的滿寵先生大喜,趕緊向曹老大行禮道謝。不過也當然了,可憐的滿寵先生如果知道,有那麼一位先生恰好正在襄陽的話,可能滿寵先生也就不敢自告這個奮勇,主動請這個纓了………………同一時間的襄陽城內。
“三位將軍,請滿飲此杯!三位將軍爲國除奸,爲民除害,揭發荊襄叛逆勾結曹賊意圖不軌,終使叛賊的醜惡面目大白於天下,功德巍巍,世所難及!在下欽佩萬分,無以爲敬,單請三位滿飲此杯,聊表在下對三位將軍的滿懷敬意,在下斗膽,就先乾爲敬了!”
這時代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種漂亮話的人,除了咱們公僕學校畢業的陶副主任之外,大概也只有咱們的楊宏楊長史一個人了。而說完了這話之後,咱們的楊長史又當場將滿滿一杯用徐州百姓血汗買來的美酒一飲而盡,傾倒酒杯還點滴不剩,被咱們楊長史奉承的蔡壎、蔡中、蔡和三兄弟則矜持微笑,向楊長史舉杯還禮,然後也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傾倒酒杯也是點滴不剩,四人對視哈哈大笑。而笑罷之後,咱們的楊長史又是一聲大喝,“奏樂,起舞,爲三位將軍助興。”
楊長史的親兵隊長李郎發出命令,絲竹立即響起,十二名姿色出衆的綵衣少女也從後堂之中嫋嫋婷婷的走出,先向蔡家三兄弟行了禮,然後又在笙簧聲中翩翩起舞,十二名少女人人都是舞姿優美,也人人都是婀娜多姿,還不斷的眉黛傳情,挑逗蔡家兄弟,直讓蔡家三兄弟是垂涎三尺,讚不絕口。年齡最小的蔡和還忍不住假惺惺的向楊長史說道:“仲明先生好豔福,隊伍之中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動人美女,上次先生送給我大哥的六名美女,都已經是少見絕色,不曾想這一次竟然又叫出這麼多美女,還一個都不在上次的六名美女之下,實在……,實在叫人羨慕之極。”
“四將軍過獎了,她們那算得上什麼少見絕色?”楊長史笑嘻嘻的說道:“不過這些舞姬的歌舞倒是得過高人指點,遠勝過教坊之樂,三位將軍若是不嫌她們相貌醜陋,宏想將這十二名舞姬送與三位將軍,未知三位將軍肯容納否?”
“這個,怎麼好意思?”蔡壎三兄弟大喜,蔡壎還假惺惺的謙虛道:“先生自來襄陽後,蔡某兄弟已蒙先生見惠良多,如何還能收先生所贈舞姬?”
“三位將軍不必客氣,這些舞姬能夠侍侯三位將軍,也是她們的福分。”楊長史大度的一揮手,又很謙虛的說道:“其實宏也是慷他人之慨,這些舞姬其實都是淮南袁術的府中家伎,壽春城破之後,我主陶使君本欲自留之,此番在下出使襄陽,我主久仰三位將軍與蔡瑁將軍的大名,深恨無緣相見,也無以爲敬,又見這些家伎的容貌歌舞都還算過得去,便讓在下一起帶到了襄陽送給三位將軍與蔡瑁將軍,聊表敬愛之意。”
“原來陶使君所贈。”蔡壎三兄弟恍然大悟,然後又假惺惺的說道:“既然是使君所贈,某等若是拒絕便是對陶使君不敬,那我等也就不客氣了,還望仲明先生回到徐州拜見使君時,務必替我等向使君道謝,再請先生稟明陶使君,今後但有差遣,某等自當效犬馬之勞,以報使君厚賜大恩。”
“三位將軍客氣了,幾名舞姬而已,那敢勞三位將軍如此道謝?”楊長史很是客氣,蔡壎、蔡中、蔡和兄弟則再三稱謝,一起笑得臉上都起了菊花皺紋。
不一刻舞罷,十二名少女上前把盞敬酒,蔡壎兄弟眉花眼笑的又與楊長史幹了,然後十二名少女又在楊長史的命令下陪座陪酒,與蔡壎兄弟同席共歡,又是喂酒又是捶背又是揉腿,直到蔡壎兄弟連骨頭都快軟了的時候,咱們的楊長史才又把話轉入正題,向蔡壎兄弟問道:“宏冒昧敢問三位將軍,既然那黃祖反情已露,不知三位將軍與蔡瑁將軍打算何時向劉府君稟明實情,採取措施防患於未然?”
“先生勿憂,明天就有消息。”蔡壎笑着說道:“原本我家兄長打算立即稟奏姐丈的,但考慮到那黃祖匹夫乃是荊襄重臣,深得姐丈信賴,貿然進言怕是難以讓姐丈採納,故而兄長先去見了姐姐,請姐姐今天晚上先在姐丈面前吹吹風,然後到了明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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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珪將軍好計謀!”楊長史拍掌大笑,蔡家兄弟也是一起大笑,好不容易結束了羣魔亂舞一般的狂笑之後,咱們的楊長史又乘機說道:“三位將軍,扳倒那黃祖匹夫之後,三位將軍何不設法謀取江夏太守一職?江夏錢糧豐足,兵馬衆多,乃是荊襄重鎮,三位將軍難道就沒有點意思?”
蔡壎兄弟笑得十分曖昧和神秘,他們兄弟之所以心甘情願的幫着楊長史設法扳倒黃祖,除了貪圖楊長史的金錢美女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貪圖黃祖屁股下面的江夏太守職位。而咱們的楊長史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和揣摩上意,見蔡家兄弟笑得如此曖昧,又頓時心領神會,與蔡家兄弟一起曖昧獰笑起來。
奉命離間劉表、黃祖爲陶副主任剷除危險隱患,好不容易等到只差臨門一腳,咱們的楊長史也不敢過於怠慢公事,第二天破天荒的起了個早,早早就來到了荊州刺史府門外刺探消息,不過因爲咱們的楊長史只是徐州使者,沒有資格參與荊州會議,只能是在客房等候。但還好,負責荊州刺史府安全的荊州帳前都尉恰好就是蔡家老三的蔡中,所以咱們的楊長史也得以進到了貴賓專用的客房,在貴賓客房裡一邊用茶一邊等侯。
咱們的楊長史在貴賓房裡屁股還沒有坐熱,門外又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兩男一女三名貴客,見楊長史坐在房中也不以爲意,兩個中年男子只是向楊長史略一點頭,然後就領了另一名少女坐到房間的另一側,端坐下來低聲交談。楊長史有些好奇,仔細端詳三人時,發現兩個男子都是四十多歲的模樣,穿着與容貌無甚特別之處,那名少女則身材嬌小,臉上戴着面紗看不清容貌與年齡,顯得十分神秘。
枯等無聊,楊長史再細聽三人交談內容時,發現三人低聲討論的竟然是南陽境郡內的瘟疫病情,其中一個年齡稍小的中年男子還不斷說着一些與醫術相關的句子,似乎對醫學十分精通,還斷定南陽境內流行的瘟疫爲傷寒重症,同時爲藥物不足與預防困難而憂心忡忡。
咱們的楊長史不懂醫術,不過在預防傷寒方面卻小有心得,聽到那稍小中年男子因爲沒有好辦法預防傷寒而發愁時,不由鬼使神差的插了一句嘴,“預防傷寒,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別喝生水,別吃生冷食物,喝開水,把食物煮熟再吃,這樣就沒問題了。”
楊長史此言一出,那兩男一女自然停止了交談,把驚訝的目光轉向楊長史,那精通醫術的中年男子還驚訝問道:“這位先生,這麼做真的有效嗎?”
“當然有效。”楊長史自信的答道:“我家主公曾經說過,傷寒是因爲飲食中帶有傷寒桿菌所致,但如果把飲水煮沸和把食物煮熟之後,就可以把飲食中的傷寒桿菌全部殺死,無法再讓人感染傷寒。還有,傷寒病人的五穀輪迴之物,也要深埋地下,避免污染飲水,茅廁定期用生石灰消毒,這樣就可以杜絕瘟疫傳播的源頭了。”
“傷寒桿菌?那是什麼東西?還望先生千萬賜教。”那精通醫術的中年男子更是驚訝。
“這個……。”楊長史有些爲難,可是話已說出了口,楊長史也只能是硬着頭皮答道:“在下也不是很懂,是我家主公教給在下的,我家主公好象是這麼說的,傷寒桿菌是大秦(羅馬)那邊的醫術名詞,也是一種會讓人得病的……,得病的細菌,用眼睛看不到,必須要用……,用一種特別的工具……,什麼工具來着?哦對了,想起來了,顯微鏡,要用顯微鏡才能看到。”
“請問先生,什麼是顯微鏡?”這次開口問的是那戴着面紗的少女,聲音既帶着無比的好奇,也非常的清脆動聽。
“什麼是顯微鏡?”楊長史更是爲難,回憶了半晌才說道:“好象主公說是象望遠鏡一樣的東西,不過比望遠鏡難造多了,我家主公讓工匠造了許久,到現在都沒有造出來。”
“先生,那什麼又是望遠鏡?”那面紗少女又更加好奇的問道。
“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可以讓人把遠處的東西看清楚。”曾經玩過望遠鏡的楊長史這次回答得很快,還很得意的說道:“其實在下也有一具望遠鏡,是我家主公親手賞給在下的,天下能有如此奇珍異寶者,包括在下在內,絕不會超過十人!”
楊長史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少女已經帶着一陣香風衝了過來,歡喜而又緊張的問道:“先生,那你的望遠鏡在那裡?能否讓小女親眼一觀?”
“抱歉,沒帶來。”楊長史一攤手答道:“望遠鏡乃我徐州軍隊的最高機密,在下那怕是貴爲徐州長史,也不能隨意帶出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