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境內轟轟烈烈的麥熟搶收搶種終於還是結束了,響應陶副主任號召嘗試豆麥套種的徐州士族與百姓自耕農都笑歪了嘴巴,在植物敗類大豆自帶的根瘤菌的幫助下,他們的套種有大豆的麥田幾乎都取得了不錯的收成,絲毫沒有因爲麥田中套種了大豆而影響小麥產量,也讓那些擔心大豆搶水搶肥影響小麥產量而不敢吃螃蟹的士族大戶和百姓自耕農悔青了腸子,悔恨不及的決心在來年一定套種豆麥之餘,也和那些嚐到甜頭的百姓士族一樣,毫不猶豫的響應了陶副主任的新號召,大力發展蚯蚓養殖生產天然肥料,以求在來年獲得更好的糧食收成。
在總產量方面,辛苦了一年的陶副主任和徐州軍民百姓也沒有白白辛苦,在建安二年這個風不調雨不順的年景裡,徐州五郡的糧食收成還是追上了頭一年的記錄,即便沒有上天賜予的豐收大熟,也仍然是米滿倉廒,財盈府庫,百姓也還能夠鼓腹謳歌,安居樂業,讓益發強盛的徐州拆遷隊也獲得了可靠的後勤保證,可以安心把拆遷目標轉移到青州境內,去爲了徐州拆遷隊和冀州盟軍的共同利益而拆遷青州。
忙完這些緊要政事後,時間也已經進入了建安二年的農曆五月,距離陶副主任決定的出兵青州的時間已經只剩下了不到半個月時間,也就在陶副主任領着一幫走狗幫兇全力出征事宜的時候,青州戰場上又傳來了一個重要消息,一個讓陶副主任象嚐到豆麥套種甜頭的徐州百姓一樣笑歪了嘴巴的好消息。
能讓人品高尚的陶副主任高興的好消息,當然也是讓可憐的曹老大倒黴的消息,當徐州使者宋愷代表陶副主任把徐州軍隊的進兵時間、進軍路線和出兵數量正式知會與田楷後,知道青州末日已臨的田楷不肯留在著縣小城之中等死,毅然在數日後選擇了在還有一戰之力的情況下棄城突圍,而被大袁三公安排在了著縣東郊駐紮的曹軍隊伍首當其衝,被迫與狗急跳牆的青州聯軍展開血戰,再怎麼不願當炮灰也被迫給大袁三公和徐州軍隊當了一次炮灰。
一番血戰下來。付出了慘重代價的曹軍雖然堅持到了大袁三公親自率軍前來增援,可是大袁三公接下來的自私舉動卻讓曹仁和劉皇叔等曹軍將領氣歪了鼻子,在明知道曹軍以寡敵衆打得十分艱苦的情況下,大袁三公說什麼都不肯往正面戰場增派援軍,選擇了把隊伍投入側翼戰場和後方戰場。一個勁的只是猛攻田楷軍的背後和側翼。驅逐着青州聯軍一再向曹軍陣地發起猛攻,讓已經在做殊死一搏的青州聯軍集中力量和曹軍火併對耗,自己則躲在旁邊揀便宜和看熱鬧。
結果這麼一來,曹軍面臨的壓力自然更大。青州聯軍爲了活命不斷猛攻曹軍陣地,曹軍爲了攔截青州聯軍早已和敵人徹底攪在了一起,就是連撤退轉移都十分困難,爲了不至隊伍崩潰傷亡更大隻能是硬着頭皮和青州聯軍繼續打下去,傷亡不斷迅速擴大。而大袁三公則不緊不慢的指揮機動兵力包抄迂迴,在曹軍隊伍後方又設置了一道臨時防線,然後就不再有大的動作,躲在遠處只是冷笑看着青州聯軍與曹軍互相消耗。
田楷麾下的青州聯軍畢竟人多勢衆,又是困獸猶鬥的搏命突圍,士氣和鬥志都比較高,曹仁麾下的兩萬多軍隊也大都是曹軍隊伍裡的二線軍隊,戰鬥力沒有太大優勢,又因爲狼心狗肺的盟友不肯出手到正面幫忙而影響了士氣。所以血戰了兩個多時辰後,曹軍的阻擊陣地終於還是被青州聯軍突破,接着曹軍的營地也被青州聯軍一腳踹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同樣算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的大袁三公纔開始發力。下令發起總攻,全力圍剿已經與曹軍打得是兩敗俱傷的青州聯軍。
以逸待勞又是以衆擊衆,大袁三公這場仗自然是打得又順風又舒坦,把精銳喪失殆盡的田楷軍與肉腳得連黃巾賊都幹不過的北海孔融軍殺得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就連戰場旁邊的漯水都被鮮血染得通紅。袁紹軍一路高歌猛進,一鼓作氣拿下了朝陽城,又堅而決之的把青州聯軍追殺到了鄒平渡口,再一次把渡河逃命的青州聯軍殺得鬼哭狼嚎,屍積如山,也讓棄城突圍的五萬青州聯軍只有不到八千人逃過漯水,狼狽不堪的逃回鄒平城才勉強保住性命。
當然了,這世上也沒有真正完美和一帆風順的事,讓大袁三公恨得牙癢癢的是,本來在追擊戰場上袁紹軍原本很有希望幹掉甚至活捉青州聯軍的主帥田楷,可惜因爲一個姓趙的袁紹軍叛將的神勇表現,卻讓袁紹軍的美夢成了鏡中花水中月。混戰中,那名趙姓叛將在曹袁軍中橫衝直撞,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境,先後砍倒袁軍三面大旗,挑落二十餘名袁軍大將,河北名將高覽率軍與他碰上時,甚至都不敢上前與之爲敵,眼睜睜那趙姓叛將率領百餘騎從自己面前揚長而過。河北的另外幾員名將顏良、文丑和張郃又都去了北線,所以那趙姓叛將在袁紹軍陣中簡直就是無解的存在,幾乎沒有一兵一將能在他的面前走上三合,田楷也是靠着這名趙姓叛將的保護僥倖殺出一條血路,逃往了東面而去,避免了被袁紹軍當陣斬殺或者生擒的厄運。
“趙雲叛賊!吾誓殺汝!!”這是大袁三公看到趙姓叛將活躍表現時的咬牙切齒給出的評價。
“子龍,卿本佳人,奈何從賊啊?”這是劉皇叔在亂軍叢中看到趙姓叛將神勇表現時發出的哀嘆,然後咱們的劉皇叔又趕緊拉住了躍躍欲試的二弟三弟,以免他們去和趙姓叛將對敵出現閃失。
“趙雲怎麼在青州?難道我的猛將運終於要轉運了?”這是陶副主任得知趙姓叛將光輝戰績時提出的質疑,不過再聽到劉皇叔兄弟也在青州的消息後,陶副主任的一張俊臉也一下子拉得比驢還長,“天殺的大耳賊,是不是又想和我搶猛將了?做夢!就算我得不到趙雲,你大耳賊也休想得到趙雲!”
不管怎麼說,大軍尚未出徵,目標敵人的主力就已經先行覆滅,這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不僅讓徐州軍隊的壓力大減,也讓陶副主任計劃中的招降戰術更加容易實施,所以收到了這一消息後,陶副主任也少不得再次派出信使趕往青州與孔融、田楷聯繫,用書信苦口婆心的勸說孔融、田楷率衆投降。並且主動給田楷、孔融開出了兩個投降選擇。一是投降自己舍地保命,帶着妻兒老小來徐州享福,把地盤讓給大袁三公;二是由自己出面調停交涉,讓田楷和孔融投降大袁三公保命保地盤。
“嗯。不錯,用快馬發出去吧。”檢查了陳應代筆的勸降書信無誤,陶副主任簽名用印後又交給了曹宏,讓曹宏安排人手送去交給田楷和孔融,然後才嘆道:“希望能收到效果吧。雖然咱們不怕田楷和孔融,可是能不打仗,最好還是別打仗。”
“主公所言極是,田使君與孔國相於我徐州有大恩,與他們開戰雖是奉詔,卻也不義,能用和平手段把他們勸降,避免刀兵相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當年曾經到過臨淄向田楷求援的陳登也是嗟嘆。又搖頭說道:“可惜,這也是不可能的事,孔國相登也見過,極其倔傲固執之人,想要他屈膝於人。恐怕殺了他還要容易千倍萬倍。”
“孔融?!”滿臉遺憾神色的陶副主任忽然哼了一聲,道:“說句良心話,和田楷開戰我確實良心有愧,但是和孔融這個聖人子弟開戰。我的良心倒還真不會和我爲難!當年大耳賊被我軍逐出徐州時,他孔融收留大耳賊我沒二話。可是他偏偏把大耳賊安排在平昌駐紮,我軍與呂布交惡時大耳賊趁火打劫斷我商路,侵我琅琊,他連屁都不放一個,顯然是在記恨我驅逐他引領進徐州的大耳賊兄弟,覺得丟了面子,故意縱容大耳賊尋仇鬧事!”
說到這,陶副主任重重的一揮手,很是憤怒的補充道:“對這種外寬內忌、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僞君子真小人,咱們用不着客氣,把孔融縱容大耳賊欺我徐州、犯我徐州的事散播出去,讓我軍的每一名將士都知道,打田楷我們心中有愧,打孔融我們就不用客氣,過去的恩情,我們這幾年一直沒找孔融尋仇,已經報了!”
“諾。”陳登點頭答應,又忽然瞟見端坐在自己對面的賈老毒物似笑非笑,陳登也頓時醒悟了過來,不由暗笑道:“主公還真會找藉口,連我都差點被騙了。”
給自己找了一條和孔融理直氣壯開戰的藉口後,陶副主任又與衆人商議起了出征人選,不過隨着徐州的武將名將越來越多,陶副主任在調兵遣將方面倒也不至於再象以前那樣絞盡腦汁還捉襟見肘了,很快就決定了讓新降將魏延、徐晃隨軍出征刷經驗老資歷,臧霸、許褚和高順輔佐陶副主任率領主力,熟悉青州情況的小沛守將孫觀調回主力軍中聽用,換擅長防守的橋蕤去小沛守城,防範死對頭曹老大偷襲。
留守後方這邊,因爲註定要和岳父大袁三公在青州會師,所以君子軍這一次是肯定不能隨軍出征了,陶基再怎麼叫苦請戰也必須帶着君子軍留在徐州,徐盛和風羽軍也不能老丈人面前去露底,也必須留在徐州,還有陳到和侯成等人經驗也撈得差不多了,也不必隨軍出征了,全都留在徐州輔佐陶商、陳登和曹豹保衛後方。而做出了這些安排後,咱們的陶副主任也忍不住流下了激動的淚水,“我也有今天啊,以前那種連武將都不夠安排的鬼日子,終於是一去不返了。”
至於出征軍隊方面,除了已經先行安排到了莒縣的臧霸軍一萬人外,守衛開陽的尹禮、昌豨隊伍五千來人也該活動一下手腳了,更該順便換防一下了——這也是陶副主任這次出兵的重要目的之一!所以陶副主任決定只從彭城率領三萬軍隊北上,到琅琊去與臧霸、尹禮、昌豨的人馬會合,然後直搗北海門戶諸縣,去找孔聖人的二十世孫孔融先生結算舊帳。
仔細安排好了這些事務後,五月十五這天,陶副主任很守信用的帶着漂亮老婆和領着隊伍從彭城誓師出征了,而在此之前,計劃參與北伐的徐州主力隊伍實際上早已經部署到了琅琊即丘。所以陶副主任出發後行進很快,只用了五天時間便抵達了即丘,與先行率軍抵達這裡的高順、魏延和徐晃等人取得了配合,而駐守開陽的尹禮和昌豨也乖乖來到了即丘迎接陶副主任,向陶副主任行臣下之禮。
從臧霸南下後就一直在開陽當土皇帝的尹禮和昌豨當然還想把土皇帝繼續當下去。陶謙還在世時。尹禮、昌豨甚至也和劉皇叔在暗中有過聯繫,但沒辦法,陶副主任這一次不僅帶來足以把他們的反叛撲殺在萌芽中的三萬大軍,他們曾經的拜把兄弟臧霸和吳敦也投降變節成了陶副主任的忠實走狗。甚至就連一度敵對過陶副主任的孫觀,也因爲陶副主任的善待和委以小沛重任,感覺得到尊重和信任後站在了陶副主任一邊,所以尹禮和昌豨即便有所不滿,也只能乖乖交出開陽城防。率領他們的嫡系隊伍隨陶副主任北伐青州。
改邪歸正的孫觀被陶副主任委以了鎮守開陽重鎮的重任,變着法子的告訴尹禮和昌豨——如果象臧霸和孫觀這麼聽話,那麼什麼都好說,該給的富貴榮華也一定會給,但如果你們敢有異心,第一個向你們揮動刀子的,可能就是你們以前的結拜兄弟了!同時悄悄敲了尹禮和昌豨一棍子後,陶副主任又給兩人塞了一顆甜棗,封尹禮爲折衝校尉。昌豨爲越騎校尉,賜給了不少的錢糧土地,並許諾北伐青州之後還有封賞。
尹禮和昌豨也不是傻子,見陶副主任帶着主力來到琅琊後馬上就讓孫觀接管了開陽,也立即就明白了陶副主任是對他們之前割據開陽的事有所不滿。又見臧霸、吳敦和孫觀等老兄弟都已經背叛,所以尹禮和昌豨也沒有太多猶豫,當場就向陶副主任請令擔任先鋒攻打青州,陶副主任謙虛了一下後。也馬上就點頭同意了尹禮和昌豨的懇請,也給了尹禮和昌豨一個建功立業和證明忠心的機會。
尹禮和昌豨運氣還算不錯。當他們率領着五千嫡系率先來到北海門戶諸縣城下後,諸縣守將北海蕩寇都尉宗方竟然率軍出城野戰,與尹禮、昌豨會戰於濰水河畔,而尹禮、昌豨也牢牢把握住了這個天賜良機,在野戰中經過一番鏖戰,終於還是打敗了與自軍兵力大概相等的宗方隊伍,迫使宗方退回了諸縣守城,一度提心吊膽的尹禮、昌豨得意之餘,難免又有些張狂起來,出了名腦生反骨的昌豨還忍不住悄悄嘀咕道:“可惜濰水這一戰陶應沒在現場,不然的話,也讓他親眼看看我們泰山兵的厲害,還有我們哥倆的武勇。”
同樣對失去土皇帝位置十分不滿的尹禮沉默了半晌,也忍不住點了點頭,哼道:“如果不是臧大哥帶着我們泰山兵的主力給他陶應賣命,就憑他陶應麾下那羣徐州少爺兵,也想打那麼多勝仗?”
打臉的事很快來了,兩天後,當陶副主任率領着徐州主力來到諸縣城下後,沒有吃夠虧的宗方將軍可能是想抓住徐州軍隊遠來疲憊的機會,竟然再一次率軍到徐州軍營前搦戰,而這一次,讓可憐的尹禮、昌豨二位將軍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當着他們的面,陶副主任竟然讓紛紛涌到面前請令出戰的帳中衆將猜拳決定出戰人選,結果一個叫魏延的紅臉大漢成了勝利者,還無比狂傲的只帶一千步兵出營,去迎戰宗方的五千軍隊。
“一千兵去戰五千北海正規軍?世上還有這麼狂的賊子?等着看好戲吧!”
帶着滿肚子的冷笑,尹禮、昌豨二位將軍隨陶副主任和一大幫徐州將領來到了營前觀戰,而交戰的結果可憐的尹禮和昌豨將軍張大了嘴巴,也瞪大了眼睛——與宗方在陣中交手僅十個回合,狂得就好象找死的魏延就把宗方一刀斬落下馬,接着魏延率領出營的一千步兵也象有板有眼的列隊而上,箭形衝鋒,一個衝擊就把五倍於己的北海軍衝得大亂,砍得是鬼哭狼嚎,攆得是雞飛狗跳,還一口氣攻到了諸縣城下,嚇得城中殘餘守軍趕緊閉門自保,連打開城門讓自家同伴進城逃命的勇氣都沒有,任由同伴在城外哭喊哀求,給魏延的隊伍撈取戰功。
“太沒用了!”讓可憐的尹禮和昌豨將軍差點昏厥的還在後面,看到魏延十合斬下宗方首級,猜拳失敗的大胖子許褚和手拿大斧子的徐晃竟然連連搖頭,還很是不屑的說道:“這麼弱的對手,竟然還用了十個回合?換我上陣,三個回合,保管斬下那個廢物的人頭!”
“丹陽兵的紀律和集體作戰終於有進步了,不過還是差了點。”站在尹禮和昌豨將軍另一邊的高順也是搖頭嘆氣,道:“換我帶陷陣營上陣,這麼好的機會,早就一鼓作氣殺進諸縣城裡了,那還會給敵人閉門死守的機會?!”
“能把丹陽兵調教成這樣,也算不錯了。”陶副主任也開口刺激尹禮和昌豨道:“畢竟文長將軍接管丹陽兵隊伍才幾個月時間,這又是丹陽兵重組後的列陣第一戰,能打成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相信再給文長一點時間,我們的丹陽兵也應該能擺脫單兵一條龍、集體一羣蟲的笑柄了。”
包括泰山兵老大臧霸在內的徐州衆將紛紛點頭,全都承認紀律散漫的丹陽兵在魏延的調教下,確實已經取得了不小的進步,而可憐的尹禮和昌豨二位將軍愕然結舌之餘,也不由都出了一身冷汗,一起悄悄在心裡慶幸道:“幸虧我們沒有鋌而走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