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張繡爆吼起來,瘋狂大笑着揮舞着手中被熾烈罡氣完全包裹的金槍,恢弘無比的罡氣槍芒道道刺出,帶着磅礴的氣勢,狠狠的轟入了衝鋒的匈奴戰陣。
血火滔天,鼓聲如雷。
......
“打起來了?”冷風吹過,草原彎腰。露出後方密密麻麻的黑甲人影,當先一人,聽着耳邊隱約傳來的動靜,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的問道。
“打起來了!”身邊清風微動,一身穿緊身服侍,作遊俠打扮的身影忽然現身,單膝跪地,抱拳應道,“張將軍先是鬥將單挑,但當他斬殺了匈奴將領呼雷兒後,匈奴右賢王呼廚泉就直接下令全軍衝鋒了,如今張將軍正帶着數千兵馬,血戰!”
“有點腦子,可惜,也太過天真了!!”當先一人轉過身來,嬴子戈那張威壓的臉龐瞬間露了出來,“草原雖然有着默認的傳承規矩,可別忘了,他們的第一條規矩還是強者爲王。意圖用規矩束縛一名匈奴的王,想法不錯!”
“君上!繡兒年少輕狂,還請君上恕罪!”看着嬴子戈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張濟心中一動,連忙出列躬身。
嬴子戈收起笑意,饒有興趣的看着張濟道:“伯度何出此言,佑維少年英雄,孤委以先鋒重任,從目前來看佑維做的可是很好啊,雖然此次以寡敵衆,意圖利用草原上的規矩殺一殺匈奴的氣勢有點失策,但是總的來說,未來可期啊!”
張濟心中一鬆,他之所以此時出來爲張繡請罪,其實要的就是嬴子戈的這句話,這個態度,同時也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嬴子戈輕輕搖頭,張濟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不過卻也並未生氣,人總是要成長的,張濟先後跟隨董卓,李傕,郭巳等輩,戎馬半生,吃的虧不算少,跟了自己以後,最看重的也就剩下張繡這個侄子,爲了他成長一些,多點心眼,並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
而且,嬴子戈也看出來了,張濟並沒有想過隱瞞自己,雖然有些許冒犯,試探自己的意味在內,不過......
“伯度,王翦那邊應該佈置的差不多了,你先動手吧!再耽擱下去,傷了佑維,汝可要埋怨孤咯!”神色平淡,嬴子戈面帶笑意的輕輕拍了拍張濟的肩膀,指着遠處隱隱傳來廝殺聲的草原,“去吧,孤等汝和佑維一同爲孤拿下呼廚泉的腦袋過來!”
張濟神色一稟,心中清楚嬴子戈這是在敲打自己,同時也是給了自己彌補的機會,連忙神色鄭重的高聲應道:“諾!”
隨即翻身上馬,
“君上,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張濟領軍離去,嬴子戈身邊忽然冒出來一道消瘦的身影,熟練的從懷裡拿出一碧玉葫蘆送到嘴邊,美美的喝了一口看向嬴子戈。
“先滅了呼廚泉和劉豹再說吧!”嬴子戈淡淡一笑,掃了消瘦青年一眼,隨即看向張濟離去的方向輕聲說道:“何況,你都來了,該拿的注意,自己拿吧,讓孤也好好的再偷偷懶,要知道,自從把你派去河東,處理河內、河南尹以及中原、河北之事以後,孤可是好久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一下咯!”
消瘦青年臉上露出一絲灑脫的笑意,眸中閃過一絲感動,身爲人臣,能得此主,別無他求。
“可惜......”微微搖頭,眼中泛起一抹無奈,輕聲說道:“君上,河東,河內,河南尹的佈置都完成的差不多了,可惜文若始終過不了心裡邊的那道檻,明知道和我們合作,至少是當前對曹孟德來說最好的選擇,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戲志才那傢伙雖然沒有那道情結羈絆,但是可能是不想文若爲難,雖然沒有支持,但也隨波逐流了!”
“是這樣嗎?!”嬴子戈意味深長的看着消瘦青年,言語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消瘦青年一愣,腦中快速轉動起來,充滿酒意的眼神剎那清澈起來,好似一汪清泉,深邃而有神,“君上的意思是......”
嬴子戈呵呵一笑,“孤沒什麼意思,只是奉孝,你自己心亂了!”
“心亂了......嗎?”消瘦青年自然就是從河東趕來的郭嘉,此時聽了嬴子戈的話,腦中瞬間閃過了無數畫面,特別是和荀彧以及戲志才的求學之時的相交。
嬴子戈打斷了郭嘉的思索,輕聲問道:“奉孝,你覺得荀彧和戲志才分別都是那種人?”
“那種人?”郭嘉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快速的思考着嬴子戈話中的含義,無數畫面好似走馬燈一般從腦海中快速閃爍而過,片刻之後,嘴角慢慢的露出了微笑,“厲害啊!這應該又是他的算計吧!文若那傢伙要是做的話,絕對要比現在做的更加漂亮,也更加大氣,更加難以反擊阻擋。天生王佐,堂皇大氣的陽謀,本就是他最爲擅長的。”
“想明白了!”嬴子戈笑着看向郭嘉,他知道郭嘉不過是當局之謎,深處局中,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事,再加上戲志才和荀彧對郭嘉的瞭解以及些許舊情,故此纔會被戲志才和荀彧聯手小小的坑了一把,就算自己不提醒,郭嘉自己很快也能反應過來。
郭嘉點了點頭,神色復歸灑脫,抿了口酒,微笑道:“看來曹孟德擊敗呂布後的內部積累要比我探查到的還要低啊,要不然戲志才那傢伙,也不至於用文若來算計我,讓我對曹操實力產生誤判。”
嬴子戈轉過身子,虎眸平靜的看着郭嘉,若有所指的問道:“奉孝準備如何?”
“君上覺得呢?”郭嘉神色淡然的反問,同時目光炯炯的看向兗州乃至整個中原的方向,特別是徐州之地。
“哈哈!”嬴子戈大笑起來,“那就按奉孝想的辦吧!徐州,兗州還是各自留在各自的主家手裡邊比較好!至於河北,袁本初要是想要幽州,那就給他吧!不過,上黨、魏郡、趙國一線,該吐出來的還是要吐出來的!”
“哦,對了!”話音未落,嬴子戈好似突然想到什麼的看向郭嘉,“奉孝,聽說袁本初想要讓幽州哪位劉家子上去,要是成了,也算是個麻煩,要不然公孫伯圭不是很能打嗎,讓黑冰臺給他送點東西,順帶把那劉伯安帶走,也挺不錯的!”
郭嘉掃了嬴子戈一眼,嘿嘿一笑,“君上所言甚是,嘉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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