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死了,馬騰死了!韓家閻行殺了馬騰!韓家閻行殺了馬騰。”
慌成一團的戰場之上,當閻行一箭射殺馬騰之時,戰場各處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吼聲。
無數馬騰已死,閻行殺之的聲音匯聚成了一道聲浪,迅速擴散開來。
兩萬馬家鐵騎一擊之後,迅速開始策馬迂迴,準備重新蓄力衝鋒,將眼前的城門破開。但城牆之上,李傕等人的突然反擊,一下打亂了他們的節奏。
“踏踏踏踏!”
兩萬匹戰馬同時在主人的操控下,停了下來。
鐵騎們望着城牆之上安然反擊的西涼將士,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對於自家戰陣全力一擊的威力,沒有人比他們這些親手發出攻擊的人更加清楚。
但也就是因爲他們清楚的知道這一擊的威力,他們所受到的打擊也更加深入。
但是隨着戰場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浪,馬家鐵騎憂心主公的心裡,讓他們強行驅散了那種迷茫,從打擊之中回過神來,吆喝一聲,在馬金的帶領下,向着馬騰的方向衝了回去。
一路上,鐵騎將士們徹底無視了盟友之約,但凡是擋在他們身前的生物,具在鐵騎之下踏爲肉泥。
無數聯軍將士的血肉,化成了一道長河,遍野屍骸拋灑其中。
聯軍將士亂的更加乾脆,將士們各自爲戰,肆虐哀嚎。
爲了尋找到那一線生機,拼命的向着四方逃竄,赤紅着雙眼,肆意的砍殺着眼前一切擋路的生物,無論敵友。
再說那城牆之上,李傕在爆出粗口之後,暗暗哀嚎一聲,旋即死命的壓榨着自身最後的精力,乃至生命力,化作罡氣的燃料,死死的將鐵騎戰陣化出的無雙巨箭擋在身前,爲身後的西涼將士們撐開了一條生路。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也不知道是李傕在生死之間壓榨出了自身的潛力,還是他運氣好,命不該絕。
總之,那將整個扶風城牆都削去一層的無雙巨箭,竟然被他擋了下來。
垂死之際,他連忙使出了隱藏多時的文道天賦秘術——復甦,一陣玄奧之後,前一刻就要命歸黃泉的李傕馬上開始活蹦亂跳起來。
與此同時,剛好面對趁機攻上來的聯軍,他也顧不得罵人,就連忙指揮着被自己護住的西涼將士開始防禦。
卻發現一波簡單的防禦之後,眼前那些一臉狂熱的聯軍將士,突然像是見了鬼一樣,嚎叫着向後跑去,轉眼間就造成了不小的潰亂。
正當他一臉懵逼的望着眼前這戲劇性一幕的時候,思考着這是不是李儒所說的內亂。而他要不要趁機帶着兄弟們出擊,狠狠殺他娘一波的時候。
他眼中猛地映入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城外那策馬衝鋒,渾身包裹着土黃色罡氣的馬騰,突然就被身後的閻行給一箭射了,最狗血的是,馬騰竟然在前一刻很配合的收起了護身罡氣。
“臥槽???什麼操作?”
李傕望着眼前的這一幕,不由顫抖着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整個人都被震的魂遊天外。
片刻後,嘴裡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旋即連忙叫過身邊的副將。
“小狗兒,你帶人給老子在這守着。格老子的,老子就說軍師從來都沒錯過,西涼鐵騎聽令,着裝上馬,跟着老子殺人去。”
李傕多日以來被壓抑在城中防守的戾氣,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來,整個人產生了巨大的變化,那在使用了秘技復甦之後,恢復到巔峰的精氣神猛烈催動,罡氣閃耀,煞氣充盈。
隨着他的命令,轉眼間除了守城以及重傷,死亡的鐵騎以外,勘勘五千的西涼鐵騎迅速呼嘯着聚了過來,在李傕的帶領下,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向着城外亂做一團的聯軍衝去。
血霧迷茫,熱血成河。
隨着西涼鐵騎的衝鋒,整個扶風城外徹底成爲了修羅地獄。
殘屍,鮮血,廝殺,哀嚎成爲了這裡的主旋律。
生機勃勃的綠色草原,也逐漸化成了炙熱的鮮紅。
兩萬失去主公的馬家鐵騎,五千精銳無比的西涼鐵騎,就彷彿兩道無堅不摧的黑色洪流。
一前一後,一左一右,雖然並不同屬,卻彷彿有着天然的默契,肆無忌憚的摧毀,殺戮着眼前的一切。
“這就是西涼李儒,李文優的第三步,也是他的最後一舞。”
長安城中,賈詡神色凝重的望着眼前的虛空,彷彿能夠看到那發生在扶風城外的一切。
嘴裡彷彿在喃喃自語,又彷彿在給旁邊的老僕訴說一般。
老僕賈言則是低垂着頭不說話,自家老爺的本事他自是知道。
但是他更知道老爺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在服侍好他的前提下,安安靜靜聽他說話的僕人,而不是一個能夠和他商討的僕人。
“上一個在老爺說話時接話的管家老僕,如今墳頭草應該有三尺高了吧!”賈言默默想到。
賈詡也沒管老僕接沒接話,甚至他都不在乎老僕聽還是沒聽。
他只是想說話了,因爲他的心情很不好。
唯一的朋友要死了,死前還坑了他一波,心情當然會不好。
但是這唯一朋友死前的絕美一舞,他還是要看,要說。
因爲“那王八蛋是老子的朋友誒!”賈詡心中鬱悶的想到。
“賈言,你知道爲什麼這看似簡單的三步卻會造成這最終的驚人結果嗎?”
賈詡彷彿在問老僕,但是他沒等老僕說話就又興致勃勃的說道:“其實不簡單的哦,畢竟光是馬家擁有戰陣一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知道的。就算是有人知道,又怎麼會想到以此設計謀劃出此後的幾步?”
“比如那李傕,誰能想到普普通通一直以武將身份出現的李傕,竟然還是一名覺醒了文道秘術的大將,特別是他的秘術還如此的驚豔,可以說是完全契合了他的武將身份。並且在李儒的那傢伙的文道秘術——氣運增幅,這一招下成功地擋住了多年未顯的萬人戰陣。哈哈,那狗屎運的秘術。”
賈詡說到這裡,突然爆了粗口,罵了一聲,隨後繼續喃喃說道:“也就是在這種種看似簡單的因素下,那王八蛋不僅驚呆了兩萬馬家鐵騎,還給馬騰敲響了喪鐘,更是輕而易舉的破滅了十萬涼州精銳聯軍。”
“賈言你知道嗎,這三步計策看似簡單,然則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只要中間出現一點點的差錯,那王八蛋的最後一舞都不可能成爲現實。”
“馬騰那傻子若是沒被信箋擾亂心思,命令使用了戰陣,徹底引爆了韓遂心中的忌憚。韓遂就不可能單單因爲一封信箋的誘惑,而命令閻行伺機射殺。”
“同樣若沒有李傕的天賦秘術,以及在哪王八蛋的狗屎運秘術加持下擋住了戰陣一擊,那也就不會有聯軍的小潰退,也不會有馬騰被瞬間驚住而忘了使用護身罡氣,被閻行一擊滅殺。”
“最終也更不會給聯軍中西涼內間,挑明此事引發內亂的機會。”
“時也?命也?”
賈詡一口氣說完,隨後深深的嘆了口氣,望向了李儒的府邸方向:“李文優,如此絕美的舞蹈,你真的要讓他至此而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