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
北門城牆上。
馬遵挪動着一身肥肉,咚咚咚的來到了城牆邊,望着遠處緩緩靠近的黑色長龍,神情凝重。
雖然多年的養尊處優早已經拖垮了馬遵的精神,荒廢了武藝。但是常年軍武生涯歷練出來的眼界,還是讓他第一時間發現了這支軍隊的特殊。
一萬黑甲自不必多說,作爲贏子戈剛剛收編進來的冀城兵馬,雖然在幾家的精心培養下也算精銳,但卻只是相比於一般軍隊,故此對於馬遵的吸引也不過是一眼而已。
但是贏子戈身邊那緊緊圍繞在嬴字帥旗下的三千人馬,卻深深的吸引了馬遵的注意。
煞氣沸騰,隊列嚴謹。
縱然是在行軍之中,也始終保持着彼此的聯繫,聚散隨心,彷彿隨時可以將三千人馬的力量凝成一股繩,悍然殺出。
“好一支精銳!”馬遵神色凝重,瞳孔微縮,喃喃說道。
“踏踏踏!”
萬馬奔騰,聲若雷鳴。
轉眼間贏子戈就帶着大軍來到了天水城下,立下陣勢。
贏子戈望着城門上肥胖的身影,剛剛從探子那收到的情報,讓他馬上就明白胖子的身份,當下對着蒙虎淡淡的使了一個眼色。
蒙虎瞬間明白,微微點頭,隨即策馬揚鞭,彷彿一道燃燒的火焰一般衝向城門前方,持刀立馬,大聲吼道:“吾乃北原蒙虎,那個前來送死?”
大軍振奮,瞬間齊聲高呼:“前來送死?前來送死?”
城門之上,馬遵神色低沉,身邊的趙虎怒聲吼道:“無名小輩,欺人太甚。”
隨即對着馬遵單膝跪下,大聲喝道:“主公!末將請戰,必取其項上人頭!”
馬遵神色凝重,思慮半晌方纔點頭應道:“去吧!”
“諾!”
趙虎興奮轉身,拿過長槍就去召集了五百鐵騎,殺出城去。
“咯吱!”
一聲巨響,城門大開。
趙虎帶着一千鐵騎直直的對着蒙虎衝來,大聲吼道:“無名小輩,速速獻上頭來!”
“哼,找死!”
蒙虎冷冷的喝了一聲,罡氣內斂,順着手臂直達刀鋒!隨即狠狠的一夾馬腹,挺刀躍馬的向着趙虎衝去。
趙虎絲毫不懼,冷笑一聲,同樣的策馬挺槍迎了上去。
“噹噹噹!”
刀槍相撞,金鐵交鳴。
轉眼間兩人就好似兩道閃電一般,狠狠的撞在一起,你來我往,酣戰起來。
城樓之上,原本神色凝重的馬遵,看着和蒙虎打的不相上下,甚至還隱隱佔據上風的趙虎,緩緩的放下心來,暗暗自語:“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搖了搖頭,不再亂想,認真的看着酣戰的二人。
“噹!”
“咚!”
場地之上,兩馬相交,發出陣陣巨響,不一會兒就過了五十餘合,不分勝負。
贏子戈身後的虎賁們暗暗疑惑,自家將軍的武藝他們自是清楚,但是此時和蒙虎對戰的這名武將,明明筋骨虛浮,罡氣未成,將軍卻戰了五十餘合,還沒有拿下,甚至隱隱間還有點落於下風。
當下虎賁的副將就策馬上前,來到贏子戈身邊準備說話。
贏子戈自是察覺到了,嘴角微翹,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其安靜看着。
沒有得到答案的副將,卻從贏子戈的反應中明白其中必然有鬼,當下也不多言,打馬迴轉,悄悄的安撫虎賁將士。
再說蒙虎,看着眼前露出一幅你小子不錯,竟然能在我手中撐過五十回合表情的趙虎,不由鬱悶不已,暗暗想到:“主公說讓俺放點水打到七八十合,這好歹也堪堪六十合了,要不這就開始?”
想歸想,蒙虎手底下還是老老實實的挺刀和趙虎酣戰着,時刻注意着自己手下的力量,擔心一不小心劈了他,壞了之後的算計!。
槍來刀往,寒光陣陣。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
蒙虎一邊打着,一邊默默的在心中數着,直到。
“哈哈,七十了!”
他心中猛地發出一陣大笑,手中的戰刀飛揚,興奮之下,微微多發出了一絲力量。
“咚!”
一聲巨響,手持長槍的趙虎只覺得一股無可抵擋的磅礴巨力,悍然的順着兩人刀槍交擊的地方,震盪而上,轉眼間雙手一麻,筋骨疲憊,手一軟長槍就要掉落下來。
“呀!不好!”一擊砍出的蒙虎瞬間反應過來,連忙收力,順帶戰刀反轉,愣是將趙虎手中快要掉落的長槍重新帶回了他的手中,同自己手中的戰刀狠狠的壓在一處。
就這麼幾個動作,愣是讓蒙虎的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暗暗自語:“格老子的,這小白臉太不經打了,俺這多加了一分的力氣都受不了,差點就壞了大事!”
趙虎還沒從方纔的巨力中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的長槍壓住了蒙虎的戰刀,微微一愣。
“剛纔是怎麼了?”
不待他細想,蒙虎看他握住了長槍,連忙抽回戰刀,大吼一聲:“小白臉,俺累了,待吃過飯後,再來取你腦袋!”隨即拔馬便走,佯輸詐敗。
趙虎一愣,來不及再想,策馬挺槍向着蒙虎的身影追去,同時大聲喝道:“無名小輩,休得胡言,走的不算好漢!”
“噹噹噹噹噹!”
一連串的金戈交鳴中蒙虎且戰且退,不一會就退到了城門前五百鐵騎的近處。
“殺!”
聲若驚雷,煞氣盈野!
剛一到城門跟前,蒙虎突然暴喝一聲,瞬間變了顏色,壓抑良久的罡氣悍然爆發,帶着無邊的煞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劈下。
“轟!”
刀光閃爍,在蒙虎罡氣加持下的戰刀,悍然發出了丈長的刀芒,直直的劈開了攔在城門前的五百鐵騎。
剎那間鮮血飛揚,殘屍拋飛!
五百鐵騎尚未反應過來,就在蒙虎這壓抑準備良久的絕世一刀下,死傷慘重!
望着這一幕,蒙虎沒有遲疑,悍然轉身,手腕反轉又是一刀,將目瞪口呆追來的趙虎輕鬆梟首。
隨即策馬順着五百鐵騎中央自己劈開的那條化作血肉泥潭的通道,迅速向尚未來得及關上的城門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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