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再次回到方凡身邊，它現在有些萎靡，長長的鼻子拖在地上，沒有了之前的活力。
它剛剛用了還不能完全掌握的招式，有些透支，方凡通過契約，可以感受到它的疲乏。
摸了摸它的腦袋。
“你是今天的最大功臣，來，現在可以休息了。”
輕撫這龍象，一股股靈氣通過自己身體，淬鍊轉化爲最精純的金靈氣後才輸送到龍象體內，與此同時，兩枚靈果也一併塞入它的嘴裡，彌補它的虧空。
“哞。”
龍象有氣無力的輕鳴一聲，在方凡的安撫下，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村長，曹操就這麼敗了嗎？總感覺有點不現實。”
唐賈軍看着破開的城牆，以及魚貫而入的寧安大軍，神情有些恍惚。
“張邈不也死了嗎，早好久就被孫軍給乾死了。”
方凡手貼在龍象身上，隨口說道。
“這不一樣啊，張邈能和曹操比嗎，曹操可是魏王曹操，還有鬼才郭嘉，這，這能一樣嗎？”
聞言，方凡也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陳留，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卻又無比真實。
“曹操不是第一個敗亡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無論他們在三國中多麼耀眼，多麼權傾天下，在現在，都得重新再來。
而以往的名聲讓他們更快發展的同時也會引起絕大多數現世勢力的關注。
曹操嘛，誰不怕他。
可又不是誰都願意投靠他，現世人，還是有點自己的想法，有點自己的驕傲，對於曹操，很有可能產生隔閡的。
可不投靠曹操，那就必須面對曹操，這種情況之下，很有可能就會導致羣攻曹操。
當然，因爲我們的存在，沒有造成圍攻的局面，但其他地方不同，肯定會有圍攻歷史名人的現象發生。”
“那豈不是說，要不了多久這些歷史名將、名人就得死光光了？”
唐賈軍吃驚的問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些歷史名人本身的能力在這裡，再加上獨屬他們的傳承，相比較現世人是比較強的。
特別是到了後期，種種傳承被開發出來，那實力絕對是成幾何比例上漲了。
所以這些東西，最後還是得看各自的際遇，各自的發展，五五開吧。”
“繼續用曹操做例子，他利用我們的壓力，化敵爲友，把自己放到弱勢方，何嘗又不是一種計策呢？
一旦讓他渡過這一關，他本身的班底爆發出來，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唐賈軍聞言，點了點頭。
“唉，有時候真的羨慕曹操，手下一大堆人才，去了個陳宮，又冒出個郭嘉，層出不窮。
而我現在還得糾結這陳留村的管理問題。”
唐賈軍嘴巴抽動，哥，要是曹操在這，不打死你算我輸。
心裡吐槽，但嘴巴卻是緊閉起來，一言不發。
跟在方凡旁邊這麼久，他也不是原來的愣頭青了，自然知道什麼話題自己可以參與，什麼不能。
很顯然，眼前這個話題是屬於那種不能參與，不說參與，沾都不能沾。
見他沒接話，方凡也就跳過了這個話題，讓緊張的唐賈軍鬆了好長一口氣。
“對了，回去通知製造署，讓他們和符文工廠那邊一起開始攻城器械的研發工作。
譬如防禦高、攻擊力高的攻城車，又比如可以壓制城牆箭雨、可以直接強登城牆的井闌。
攻城器械符文話，多樣化，全面化發展。
我不希望今天這種情況再次發生，能用器械攻下的城，我不希望再用人命去堆，記住了嗎？”
方凡眼神凝視着城牆下三根長長的破城錐，聲音有些冰冷。
聞言，唐賈軍站的筆直。
“已經記下來。”
“嗯，走吧，一起去看看我們的陳留村。”
唐賈軍點了點頭，朝後揮了揮手，後面的親衛立馬跟上。
此時曹軍已經全面潰敗，退入村裡，只有一些頑固份子試圖在小巷進行抵抗。
說是去陳留村看看，可剛走到一半，方凡就在城牆腳下停住。
在長梯、攻城錐之間橫着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其中大多都是曹軍，但也有爲數不少是寧安軍的。
而其中，那些被燒成焦炭般的身軀卻是讓方凡有些沉默。
如果說時間再次回到之前，再次面臨這個選擇，方凡依然會選擇進攻，並且不會有絲毫心慈手軟。
這一點，方凡可以肯定，但此刻，心中卻又有些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或許這就是所謂“虛僞的仁慈”？
方凡自嘲的笑了笑，回過神來，並沒有陷入這個哲學問題中。
其實方凡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
爲了達道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心狠手辣，可以在絕大多數人甚至沒有突破民兵的時候就帶他們去攻打石碑。
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爲了家庭，爲了和父母能有一個幸福的生活。
而所謂的仁慈不過是在自身目的達道後的憐憫個，感懷，自我贖罪罷了。
方凡看着一具具焦屍，嘴巴張了張，沒有說話，也不嫌髒，走上前，爲之清理，然後抱起，放在一旁。
旁邊親衛想要幫忙，被方凡扶退，自己一人，將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找到，清理遺容，並將他們整齊擺放在空地上。
一具又一具，時間緩緩的流逝，空地上整齊擺放的屍體越來越多，而方凡身上也沾滿了污穢。
此時，一個個士兵看見這一幕，雙手捂住嘴巴，有些人紅着眼睛，淚水盈眶。
不久，屍體全部被方凡獨自一人清理出來，方凡身上全是血污。
看着這一具具整齊的屍體，方凡覺得自己心裡舒服了很多，愧疚感也漸漸散去。
雖然沒看，但也知道許多士兵在看着這裡。
這樣他們應該更加安心了吧？
對於自己心中浮現的這個念頭，方凡都有些吃驚，有些自嘲。
收斂心神，臉色肅穆的看着這些屍體，深深地鞠躬三次，後面的親衛也跟着鞠躬。
“賈軍啊。”
“村長？”
“他們家人都享烈士待遇，這一點，你親自抓一下。”
“是，村長。”
“還有，在這裡，就在這個城門口，給他們立個碑吧。”
“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