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想法一說,親兵也都點頭同意了,於是打擊也不着急趕路,折了一些乾材,在樹林間燒火做飯。
這些親兵對趙雲四處收取降將的做法非常贊同,前文說過,親兵的榮辱富貴都依託在主人身上,趙雲的官職越高,權利越大,他們纔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而現在趙雲雖說深得主公信任,但是卻孤身一人,身邊沒什麼幫手,簡單來說,就是趙雲沒派系,沒有衝鋒陷陣的小弟。而李重的手下,除了趙雲都是有幫手的,比如說蔣欽和周泰,廖化和管亥,太史慈和程昱等等。
而趙雲想要在李重手下獲得重用,那就要顯示自己的價值,可趙雲孤身一人,武藝再高也沒有用,你總要自己領兵打仗吧,要找人做先鋒,找人押運糧草,沒有親信行嗎?
就像岳飛,你打仗再厲害有什麼用,秦檜在後方給你使壞,你也沒轍,朝中沒惹能給你說好話行嗎?古往今來,將領不和導致兵敗的例子太多了,簡直數不勝數。
所以趙雲也要找幾個親信,最少也要找幾個信得過的副將。
怎麼找親信的副將呢,當然是自己找最好了,只要趙雲收服了這夥山賊,自然而然的,裴元紹就被劃分到趙雲的勢力團體裡了,以後出征打仗的時候,李重就會盡量將他們分到一起。
而趙雲也未嘗沒有這種心思。
點燃篝火,衆人取出鐵鍋,燒了一鍋熱水,又取出一些肉乾放進鍋裡,慢慢的燉起湯來,不多時,樹林裡就飄蕩起一股濃郁的香氣。
就在這時,趙雲的耳朵一動,放下手中的筷子,翻身上了戰馬。
看到趙雲的動作,這些親兵也知道有人來了,也紛紛取出兵刃,騎上戰馬,向四周觀看。
“哈哈哈……誰人敢刺傷我周倉的兄弟,不要命了嗎。”樹林裡忽然傳來一陣大笑之聲,這笑聲渾雄粗獷,震的樹枝上的枯葉“嘩嘩……”作響。
“有點意思!”趙雲輕笑一聲,看着樹林深處高聲喊道:“周倉,刺傷你兄弟的就是我趙雲趙子龍,你要是不服,過來與我過上幾招。”
“好,我就與你大戰三百回合!”隨着話音,一匹戰馬踏着枯黃的落葉,衝出樹林。
馬上的人長的黑麪鋼髯,身材極爲雄壯,手中提着一把狹長的鋼刀,刀鋒寒光閃爍。
“哈……”周倉一聲暴喝,也不多說話,一刀劈下,刀身上反射着斑駁的陽光,猶如一道閃爍的光帶。
趙雲眼睛微微一眯,擡起鋼槍向上一架,槍桿和刀鋒相互碰撞,爆出一團火星,發出刺耳的響聲。
架開周倉的鋼刀,趙雲順勢將長槍一轉,刺向周倉的胸口。
“嗚嗚……”趙雲手中的鋼槍攪動空氣,發出淒厲的破空聲,空氣劇烈震動,將地上的落葉都吸了起來,如同一條長蛇,在空中飛舞。
趙雲反手這一刺,速度極快,堪堪捱到周倉的胸口,卻被周倉一刀磕開,只是稍微劃破了周倉胸前的衣甲。
不過周倉並沒有完全盪開趙雲的鋼槍,趙雲這一槍速度快,力量大,周倉匆忙之間也只能保住性命,卻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趙雲一槍是貼着周倉的衣甲刺過去,並不用再次調整槍勢,所以趙雲只是向回懷中一撤,收回鋼槍,抖手又是一槍刺出。
同樣的道理,周倉匆忙之間用不出全力,只能奮力撥動趙雲的長槍,於是趙雲的槍尖依舊是擦着周倉的胸口掠過。
十餘槍過後,周倉依舊沒能擺脫這極其被動的局面,身上的衣甲破爛不堪,有些地方還鮮血淋漓,顯然是被劃破了皮肉。趙雲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摸樣,手中的鋼槍依舊看似不緊不慢刺來刺去。
此時周倉也發現有些不對,趙雲的槍勢忽快忽慢,但每一次都讓自己在毫釐之間擋開槍尖。
“難道,趙雲手下留情了?”周倉心中暗道。
轉念之間,周倉又擋開幾槍,覺得在這麼打下去也沒有勝算,不如賭上一把,想到這裡,周倉心中一橫,手上的動作慢上竟然一分。
周倉由於出招倉促,每一次揮刀的幅度都不大,以至於力量不足,蕩不開趙雲的鋼槍,可這次周倉也不管快慢了,運足了力氣揮刀抵擋,速度自然慢上一些。趙雲的槍尖“噗”的一聲刺進周倉的肋部。
趙雲的鋼槍真是純鋼打造的殺人利器,槍桿彈性極佳,按照趙雲的武藝,手腕一抖,槍尖就會劇烈抖動,周倉就是有鋼筋鐵骨,也會被崩碎內臟,一命嗚呼。
可趙雲的槍尖只是刺破周倉的皮肉,就倏地收了回去。
與此同時,周倉的刀鋒也砍在槍桿上,發出一聲爆響,終於磕開趙雲的槍勢。
顧不得多想,周倉手中的大刀化作一抹寒光,呼嘯着砍向趙雲的腰部,趙雲眼神一凜,手中的鋼槍向地上一插,攔住周倉的刀鋒。
“當……”又是一陣劇烈的金鐵交鳴聲,趙雲的戰馬不由自主斜退了幾步,將落葉踢得四處亂濺,泥頭翻飛,可見周倉這一刀的力量之大。
趙雲眼睛一亮,顯然沒有預料到周倉的力氣如此之大,長笑一聲,抽出鋼槍,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這一槍沒有任何精妙的地方,出招的速度也不快,給周倉留下了充足的抵擋時間,但是力量卻極大,槍桿被空氣擠壓成一條弧形,漫天的樹葉“譁……”的一聲向兩邊飛去,如同海浪一樣翻滾推動。
周倉也被這股凌厲的氣勁壓得喘不過氣來,到現在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叫趙雲的大高手似乎沒有殺死自己的意思,頓時放下心來,舉起鋼刀向上就擋。
不過周倉也知道,人家的槍桿是鐵的,而自己的刀杆是木頭的,直接硬擋刀杆肯定是要折斷的,於是周倉只能用刀身格擋,不過這樣一來,自然就會產生運力不均的現象。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過後,周倉的大刀被趙雲一直壓到肩頭,一指寬的刀背壓破衣甲,幾乎陷進周倉的皮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