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勢不妙的不僅是夏侯淵一人,和他同樣處境的還有太史慈,在廣宗一線,他同樣要面對曹操軍的主力.雖然曹軍也廣有智謀之士但廣宗的形勢實在不能與冀州相比,左右的城池都已經在程軍的控制下,退後還可以得到正在攻擊冀州的程玉軍的支援,如果是曠日持久的話,自然堅持的時間可以比冀州長,於是曹操用了最簡單有效的一種辦法,——強攻。
許昌攻堅一役早已經警醒了天下諸侯的心,曹操痛定思痛,也打造了一匹投石車弩車等等,現在的攻城戰,已經實現了“全現代化武裝”。戰局的慘烈程度,除了“慘烈”二字本身,已經無法找出更貼切的詞語。
縱使太史慈驍勇善戰,但畢竟城小將寡,不過堪堪能夠完成程玉的戰略意圖,當夏侯淵兵敗的時候,太史慈也終於沒有能夠再堅持下去,夏侯淵的敗兵還沒有到達曹操軍營,他已經放棄了廣宗縣城。
曹操正擔心夏侯淵的安危,準備加快行軍速度,突破敵軍的封鎖,突然間在路上遇到夏侯淵和他帶領的敗兵。
夏侯淵在一路之上,又聚合了一些敗兵,現在也有了數千之衆,徐州兵正在全力對付面前的曹操,因而對後方的防守比較鬆懈,才被夏侯淵一路逃出了重圍。
見到夏侯淵安然無恙,是曹操最高興的一件事情,畢竟自己拼命趕路不過就是爲了救援這個堂弟,既然他已經成功的逃出敵人的包圍圈,還是穩紮穩打比較好,因此曹操乾脆就在廣宗休整起來。
程玉攻佔了冀州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探詢夏侯淵的下落,士兵倒是抓獲了一個夏侯淵,不過是他暈倒以後自動站出來的替身。
聽說沒有捉到夏侯淵,程玉的心中倒是頗爲失望,夏侯妙才這個人只要還在曹操手中一天,就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哪怕不會投降,但只要自己能夠將他與曹操分開,兩個人的危險程度都要大大降低。
不過失望就失望了,畢竟冀州之戰的戰果是相當輝煌的,這一戰除了消滅掉曹操留守在冀州的所有軍馬,還徹底的打通了青州與幽州之間的聯繫,現在再與曹操開戰已經沒有一點後顧之憂。
本來程玉準備馬上去支援太史慈,但聽說曹操既然已經放棄了追擊,也樂得休息幾天,於是同樣的在冀州略做休整,然後才兵發鉅鹿。
說起來,程玉現在的心中都是有點不耐煩了,自己和曹操最近的戰鬥每次都是針鋒相對,雖然自己總是略佔一點上風,卻總是無法完全將曹操擺脫,就如這次,自己剛剛擊敗了夏侯淵,曹操就戰勝了太史慈,互有得失,縱使自己得到了不少的土地,卻又要和曹操正面面對,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沒底的。
但沒底是沒底,面子上卻不能輸人,正準備出兵,曹操卻已經先到了鉅鹿郡。
在曹操出兵之前,夏侯淵還是有一點不解,他曾經私下問曹操:“孟德,經過這次我與程玉的正面相對,我發現這個人十分的不簡單,手下也有不少才智之士,我軍何必非與他正面交手呢?何不避其鋒銳,先轉略各地,待其露出破綻,再一舉破敵呢?”
曹操略微苦笑了一下,對夏侯淵說:“妙才,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在此,我纔會說這樣的話,其實,我對戰勝程玉一點信心也沒有,但與他交戰就如同一場賭博,我必須要堅持下去,如果放棄,敵人只會越來越強大,我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能夠在決定性的戰役中一舉擊潰對手,不然恐怕這場天下的角逐中,已經沒有我曹某人的一席之地了。”
夏侯淵自從曹操當年起兵,就一直陪着他,向來都只見他意氣風發霸氣十足,還沒有見過現在這樣沒自信的時候。但他也知道孟德的顧慮絕對是有道理的,一想到對方針對自己的陰謀他就有點後背發冷,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想出這麼龐大繁雜的計劃,不是他不信任曹操,但在他的實際感覺裡,如果曹操也遇到同樣周密的計策,能夠識破並取勝的機會實在微乎其微。
不過現在自己還是隻有用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好好勸慰自己這個主公大哥:“孟德,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顧慮,程玉再厲害,徐州兵再厲害,也不過都是肉身凡體,早晚有一天會露出破綻的,當初不是也有人讓他吃過敗仗嗎?只要我們能遇到一個足夠大的機會,定然可以一舉挽回頹勢。”
雖然曹操知道夏侯淵只是純粹的安慰而已,但也領受了對方的心意,既然自己已經選擇了與程玉的徐州軍對抗下去,所有的一切就是不可避免的,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堅持,由此看來,夏侯淵的話正是金玉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