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豐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先是靦腆的笑了笑,請他在桌子另一邊坐下後,才慢吞吞的小聲對他說道:“想加入我的詩社,可也要考評的哦,過不了,我可不會收你。”
看着對面小姑娘睜大眼睛。一臉認真的樣子,劉豐也有些無語,現在他明白了,肯定是走錯了地方了,沒想到鄴城除了甄宓的詩社之外,還有其她女子辦得詩社,這個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劉豐小心翼翼的道:“那個,請問鄴城有幾家女子辦的詩社?”
“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那小姑娘忽然一笑,輕聲道,“鄴城只要兩家女子辦的詩社,一個是甄姐姐,一個就是我,不過我的遠遠比不上甄姐姐詩社的~”小姑娘說到最後,睜着大大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劉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小姑娘該不是怕我走了吧?說實話劉豐的確是想走的,不過看這小姑娘貌似可憐的樣子,只得苦着臉,皮笑肉不笑的安慰她道:“沒找錯地方,我一直聽人說這兒有個詩社,還聽說那個辦詩社的女子才高八斗,滿腹經綸那。所以纔想加入的。”媽的,說謊話,真是頭疼啊,劉豐摸了摸虛汗,要不是看着小姑娘太可愛,捨不得打擊她,他早就溜了。
那小姑娘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別人誇她一般,一雙大眼睛突然先是眯成了月牙狀,接着低下頭,輕輕的扭着嬌小的身軀,小手絞着衣服更兇了,酒窩淺淺,小口微張道:“真的嘛?......”
劉豐徹底被這小姑娘萌到了,笑眯眯道:“當然是真的,不然我也不會來了。”
小姑娘悄悄瞥了他一眼,又低着頭嘀咕道:“可是你還有考覈的呀~”
啥?劉豐有點懵,考覈就考覈唄,說的這麼爲難幹啥?他嘿嘿一笑,道:“考什麼,姑娘儘管出題?我若答不上來,立馬走人。”他心中卻是這樣想的,能答則答,答不上就趕緊去找甄家姐妹去。這樣也不擔心小姑娘會出什麼題了。
小姑娘見他這樣說,膽子倒是大了一些,她輕輕站起身來,踱步到小院內,看了一番,忽然回頭向他嫣然笑道:“那你就用這滿院的冬景,作一詩吧。”
劉豐看着她笑靨如花的臉色,有些呆了呆,這小姑娘看着似十二歲左右,便已這麼迷人了,長大了還得了?那還不又是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般的妖孽嘛?
想到這兒他趕緊搖了搖頭,這小姑娘雖好,不過年紀太小了,他可沒有**的愛好,他也站起身來,來到屋外,看着滿院枯敗的景色,心中也慢慢靜了下來,院中大大小小的盆盆罐罐很多,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口大缸內,幾株菡萏的枯枝,東倒西歪的,倒不是這荷枝吸引他,而是這口缸太大了些。
只可惜,季節不對,缸內一片枯敗,在缸的旁邊是一個小鼎,裡面栽種的是些菊花,這個季節也是枯萎了,不過枝幹修長,就連幹掉的菊花都還晃晃悠悠的迎風擺動着,倒也比那大缸內的枯荷強些。
再往其它地方看去,除了叫不出名字的幾株開着花的植物外,一片枯草狼藉,也沒什麼看頭。
劉豐腦中飛快,思索着詩詞,忽然他眼睛一亮,興奮道:“有了。”
小姑娘看着滿院枯敗的冬景,正在傷春感秋那,被他一聲大叫,着實嚇了一番,看着他跑進屋裡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纔不情不願的也跟了進去。
劉豐拿起桌上的毛筆,抽出一張紙來,蘸了蘸墨,飛快的寫着。
“好了,”劉豐把毛筆放下,笑道:“姑娘請看,能否過關不?”
小姑娘看着他興奮的臉頰,有些疑惑,伸出細細的胳膊接過那張紙,細看一會,不由輕輕的吟道:“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她讀了一遍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又默讀了幾遍,白嫩的臉頰上,慢慢的出現了一絲潮紅,忽然她秀眉一皺,看着他奇怪道,“《無題》爲什麼叫《無題》那?”
劉豐打了個哈哈,撓了撓耳朵,強笑道:“院中之景,一言蓋之不盡,姑娘讓我寫滿院冬景,只好巧用《無題》來加以概括咯。”劉豐寫完,才覺不對,這詩雖是好詩,但是用在這裡卻只能堪堪應景罷了,算不上什麼別處心意。不由得一點心中忐忑。
好在小姑娘聽他解釋後,也沒有在問些什麼,只是微微頷,繼續盯着紙張上面的詩作看。劉豐見她那副認真的樣子,心中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感想,本來他只是隨意的寫寫玩玩罷了,也沒有當個真,他幾分才學心裡還是清楚的很的,雖說心中古詩古詞不少,但那也只是在特定情況下,拿出來吹牛逼的,和這滿臉認真的小姑娘相比,那真不是一個路子的,他難得的有點慚愧,心中打算着要走。腳步便宜移動了起來。
輕走了兩步,來到屋門出,見小姑娘沒動靜,劉豐輕嘆一聲,大步向外走了去。
“公子”,小姑娘品詩有些入迷,一時竟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待她反應過來時,劉豐已經走到院中了,她趕忙追了出去,急切道“公子好好端端的怎麼說走就走了,莫非是看不起我這悅來詩社嗎?”
我哪敢啊,就怕我這粗野之人,玷辱了你這聖地啊,劉豐回頭看着她苦笑道:“我半吊子水平,實登不得大雅之堂,姑娘就莫寒酸我了。”
那姑娘輕輕掩嘴一笑,輕聲道:“若說公子無才,依我看便是那風雨詩社也要倒閉那。”
“風雨詩社?”劉豐沒有聽過,疑惑道:“這是什麼詩社,很有名嘛?”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一亮,盯着他奇道:“公子連甄姐姐的風雨詩社都沒有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