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沒有回答,大聲道:“城上的都給我聽着,我是袁家二公子袁熙袁顯奕,現在我要進城,你們將軍說看不清是不是我,我就到你們面前給你們看,但是若是我有個閃失,你們自己好好想想你們的祖宗八代。”
袁熙明顯感覺到城牆上一陣騷|動,但是蔣義渠沒有任何的動靜,仍是淡淡的看着他。
袁熙拍馬邊往前走。
高覽咬咬牙,趕緊跟上。
“高覽退下。”
“主公,我...“
“我命你退下。”
高覽無奈只能退下。
不過袁熙還沒有過去,袁熙的親兵和典韋、袁翔已經快步上前。
“不許帶人過來,鬼知道你們是不是想奪我城門。”蔣義渠再次大聲道。
袁熙咬牙切齒道:“袁翔、典韋,帶着你的士兵退下。”
袁翔和典韋對視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
他們知道袁熙既然決定了,壓根沒有辦法改變事情。
潘鳳騎着赤兔馬上前,目光淡淡的看着遠處的袁熙。
袁熙慢慢的朝前走,很快便進了弓箭射擊的範圍。
估摸着已經差不多了,袁熙緊緊繃着神經,大聲喝道:“看到沒有?認識我袁熙否?”
他聲如雷鳴,在城頭上每個士兵的耳膜中炸裂,城頭又是一片騷|動,有些人不時的指指點點,雖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想必有能認識自己的,只怕都認識了。
袁熙大聲道:“蔣義渠,你可認得了?”
“再往前走走,我看的模糊。”蔣義渠緩緩道。
袁熙眉頭微皺,繼續向前走。
“主公小心暗箭。”
潘鳳大喝一聲,胯下戰馬倏的飛了出去。
袁熙眼睛眯起,耳邊便想起咻咻的箭矢破空聲。
“此人不是二公子,是曹軍奸細,給我放箭。”
袁熙沒有料道蔣義渠真的敢放箭,但是蔣義渠也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袁熙在河北軍中的聲望僅僅比顏良、文丑要低,有些人認識出袁熙,此時蔣義渠莫名其妙的放箭,大部分都選擇了沉默。
因此袁熙躲過萬箭齊發的窘境,再加上潘鳳突然趕到,兩人雖然狼狽,但還是後退了回去。
看着袁熙狼狽而回,袁熙的幽州兵紛紛叫嚷着要蔣義渠好看,就連一路收攏的袁家散兵遊勇,此時也是各個臉色鐵青,那些領兵的將軍都尉,紛紛上前討|伐呵斥蔣義渠。
袁熙一言不發,他在想到底是誰,讓蔣義渠有這個狗膽居然敢殺自己。
父親他們肯定不可能。自己唯一的仇人,許攸也已經投降曹操去了,難道是三弟?
可三弟有這麼狠心嗎?再說蔣義渠就能聽他的?
不過無論怎麼樣,目前他算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境。
“蔣義渠,你真是膽大包天,等我回去定要讓你碎屍萬段!”袁熙氣的大喝道。
他孃的,一路上沒受曹兵的氣,一回來就受這些鳥人的氣,怎麼官渡之戰沒有給殺光啊。
“呵呵,曹賊惱羞成怒耳,你若真是二公子,我豈會殺你?”蔣義渠淡淡的道。
“我|幹|你親孃,你個老匹夫,老子走到城下讓你看,你踏馬還看不清?誰踏馬指示你的?”袁熙破口大罵道。
他每次心裡煩躁都想大罵發泄一通,不然非得給憋死。
“曹賊有膽放馬過來,休逞口舌之利。”蔣義渠義正言辭道。
“你,你,很好,你給我記住,我進去不殺你我誓不爲人。”
“曹賊人人得而誅之,你們曹軍本來就不是人。”
“就地駐紮。”袁熙不信這個邪,這麼大的陣仗,其他人會不知道,明日若是還沒有人,曹兵不攻城,袁熙自己都要攻城,大不了不要黎陽,也要把這個逆賊給抽筋剝骨,好解心頭之恨。”
後面幾十裡出已經被曹軍佔領,袁熙等人壓根沒法後退,二十多萬大軍,只能就地紮營。
袁熙坐在大帳內,分析着眼前的形式,審配走了進來。
“主公,卑職有一計策,或許可以讓蔣義渠打開城門。”
“哦,”袁熙來了精神,“你說。”
“咱們手上不是有曹操的大公子曹昂嗎?卑職覺得把曹昂交給蔣義渠讓他看看,或許可以讓我們進去。”
袁熙嘆了口氣,搖搖頭,無力道:“沒用,今天我冒那麼大的險,便是斷定他不敢亂來,可是他隔着那麼近,明明能認識我,也要指鹿爲馬,胡說八道的罵我爲曹賊,這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
審配默然。
袁熙道:“讓全體士兵準備,明日攻城。”
審配嚇了一跳,“主公,這個攻城不好吧?咱們兩敗俱傷,豈不是便宜了曹賊?”
袁熙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怒道:“全都是廢物,我百萬袁軍打不過不足十萬兵力的曹操,便宜曹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便宜的?依我看,就該狠狠打,把廢物全打光,剩下的都是精英。”
審配扯了扯嘴角,說起來他也生氣,但是可不敢像袁熙這般胡說八道發。
兩廂無言,氣氛異常沉悶,袁熙煩躁的擺擺手,說道:“回去好好休息,曹昂先不換,什麼時候換了,什麼時候就是我們的死期,黎陽大門一日不開,我們一日不換。”
審配點點頭。
審配離開後,袁熙也起身往另外一側的大帳內走去。
走進大帳內,袁熙隨意瞥了眼,居然發現這個時候張春華還有閒工夫看兵書。
袁熙撲倒在牀|上,懶洋洋的道:“來給我揉揉背。”
張春華放下竹簡,走過去,坐在牀|上,一邊給他揉背一邊輕聲道:“夫君,咱們爲什麼不進城?”
袁熙無力的道:“你知道官渡我軍天大的優勢,爲什麼會敗嗎?”
張春華搖搖頭,就算知道,她也不敢胡亂猜測。
袁熙指了指城門的方向,“喏,這就是例子,活生生的例子,居然敢不放我進去,我袁家不敗,那簡直天理難容。”
張春華安慰道:“別生氣了,都會好的,你畢竟是袁二公子,妾身不相信他們真的一直不放你進去。”
袁熙抓着她柳腰上的絲帶,讓她伏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