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把王異抱起來,朝着下面衝去。王異艱難的伸手去碰他的手臂:“主公,你,你不能離開。放下...我。”
袁熙腳步一僵,回頭看了兩眼,果然見許多廝殺的士兵,在看着他。
袁熙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王異臉上涌現一抹潮|紅,緊緊閉上眼睛。
袁熙把她放在城牆的一角,沉聲道:“王將軍,我命令你,一定要挺過去。你要是敢死,我殺光你全家。”
王異目光猛地睜開,怔怔的看着他。
袁熙起身用長槍支撐着身體,舔|着嘴邊的血跡,“我說到做到,你不許死!”
說着背對着王異,再度和涌過來的曹兵廝殺。剛纔爲了保護他,已經死了不少親兵。
殺戮瞬間染紅了眼眶,背對着王異,袁熙就像個殺人的魔頭,眼裡只有殺戮。
袁翔撲了上來,和袁熙戰鬥在一起。減輕他的壓力。
殺了一會,這邊的壓力陡然減少。
袁熙還奇怪是怎麼回事,便聽到有人叫道:“文將軍出城了,文將軍出城了。”
袁熙殺光周圍的敵人,趕緊跑到城牆一側,趴在城牆上一看,眼睛瞬間充|血。
城下文丑率領五百玄甲重兵團,一路橫推過去,此時已經距離城池百來米。
城上的壓力逐漸減少,城下一路橫推的文丑玄甲重兵團,卻是開始陷入了重重的包圍。
文丑此時真正讓人知道了,爲什麼他會是絕世猛將,在千軍萬馬當中,他如殺神在世,周圍無論是曹兵抑或曹將,均無一合之敵,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五百玄甲重兵團雖然武裝到了牙齒,也有陣勢幫忙,可曹軍不要命的進攻,還是讓這五百幽州最精銳的士兵,一點一點的開始減少。
曹軍好像一時忘了別處,全都衝向了文丑處。
幽州城頭上的曹軍,很快就被反應過來的袁軍逐個解決。城牆再次被幽州兵控制,一時大家全都默默的看着爲他們拖延時間的文丑。
這個當初袁紹手下的第二猛將!
“蹬蹬蹬。”許褚快步跑過來,大聲吼道:“主公,末將要出城殺敵,與文將軍同死。”
袁熙腦袋嗡嗡的,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目光緊緊的看着人羣之中的文丑。
面對千軍萬馬,對上幾百倍於己的敵人,文丑的五百玄甲重兵團,很快就只剩下不到百人。
文丑再猛,也有力盡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已經退到了玄甲重兵團的中央,挺馬而立,就像一個赴死的義士,目光看向幽州城。
早有將領開始修復城牆和城門,袁熙聽到這些聲音纔回過神。
“主公,文將軍快沒了。”許褚心裡愈發的焦急。
郝昭跑了過來,推開圍在袁熙身邊的衆將,大聲道:“主公,文將軍這是爲我們爭取時間,咱們一定要加以利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城,不然我軍危矣。”
“放他孃的屁,文將軍爲俺們殺敵,俺們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這是孬種!”許褚急的衝着郝昭大吼。
郝昭不理他,仍舊陳說利害,他始終是理智而冷血的一個將軍。
熱血的男人,從來不是用來守城的。
袁熙也在猶豫,他知道郝昭說的對,但是不救文丑,自己又能過得了自己這關嗎?
文丑身邊的士兵越發的少了起來,轉眼還剩幾十。這幾十人擁着文丑,拼命的朝着城池這邊衝來。
文丑大手一揮,剩下的人令行禁止,紛紛用手裡的長槍對着眼前的曹軍。曹軍似乎也被這羣不要命的士兵打的怕了,居然也停了下來,沒有攻擊上去。
“主公!”文丑手持長槍,聲音厚重,直直的傳到了衆人的耳中。
城上衆人齊齊看去。
文丑朗聲道:“今日曹軍乃是最強一次的進攻,我軍守下來,幽州無虞。文丑請主公以大局爲重,以幽州百姓爲重。文丑雖死而不悔。最後請主公照顧好我兄弟,他若能甦醒,勝我十倍!”
說着下馬跪在地上,朝着幽州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袁熙心神一緊。
文丑翻身上馬,策馬迴轉,揮舞長槍,大聲喝道:“大丈夫有死而已,弟兄們,咱們陰曹地府再續,隨我殺!”
“殺!”
從城頭上看去,文丑率領剩下的幾十名士兵,義無反顧的衝向了密密麻麻的曹軍。
許褚再也忍受不了,不理袁熙,直接朝着城下跑去。
袁熙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典韋、袁翔、紀靈,命你三人率領三千士兵,衝擊曹軍右側;張頜、臧霸、太史慈,命你三人率領三千士兵,衝擊曹軍左側;陳到、廖化,你二人領二千士兵,隨我正面衝殺。”
郝昭大吃一驚,“主公!”
袁熙不去看他,大聲道:“諸將不可戀戰,救出文將軍便退!”
“是!”
衆將轟然,大步而去。
袁熙走到一側,抱着王異往下走去。
郝昭急忙跟上,“主公?”
袁熙停慢腳步,“郝昭,這裡就麻煩你了。”
郝昭心中一震,隨即深吸一口空氣,鄭重的點點頭。
快速下城,王異低聲道:“主公,你該聽郝將軍的話。”
袁熙快步的走到一側,把她放上一側士兵送過來的擔架,輕聲道:“這不是文丑的問題,若我不救他,我們幽州一樣得亡。”
“記得回來!”王異看着他的背影低聲喚道。
袁熙腳步微微一頓,旋而快步上前,騎上廖化送過來的戰馬,拿起長槍,往大開的城門衝去。
王異呆呆的看着袁熙的背影,腦中一陣眩暈。
軍醫趕了過來,看了眼王異的傷勢,忙道:“快,擡到邊上的房間裡。”
士兵們趕緊把王異擡到邊上的房間裡。
軍醫是個五十多數的老者,只聽他道:“快去準備熱水,我要把她把箭拔|出來上藥。”
說着把治病的藥品準備好,走過來就準備去解王異的衣服。
王異臉上閃過一抹妖異的暈紅,咬牙道:“走開,我不需要你治療。”
軍醫一愣,隨即氣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道好歹,我不救你,你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