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愣了下,這邊小國衆多,要是聯合起來,還真是難辦了。
他接過地圖一看,頭皮微微發麻,地圖上用用紅痕標記了一個又一個國家,足足有十幾個,其中三韓就在其中。
“文和,附近一共有多少小國?”
“共計二十餘國,此番聯合起來的,一共有十五國,其中以三韓爲主,這些國家小到兩三千兵馬,多則有兩三萬,加起來的話,兵力只怕比我軍還多。”
袁熙冷笑道:“一羣烏合之衆,還指望能翻天不成?我此番前來只是爲了滅掉三韓,既然如此,那一併滅掉算了。”
賈詡低着頭,不置可否,他一貫如此的性格。
袁熙頓了下,看向賈詡,“文和啊,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擊敗他們的聯軍,我們還不損耗兵馬的?”
賈詡苦笑,上次袁熙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高句麗他也知道,自然也佩服的很,但那種事情,可一不可二,眼前十幾個小國聯合起來,顯然不是投降不投降的問題。而是人家壓根沒有打算投降。
搖搖頭,賈詡道:“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但我軍勝在都是精銳,且指揮統一,對方雖然兵馬可能比我們略多,但卻有十幾個指揮,縱使有了盟主,那也不過是一盤散沙。穩紮穩打,一路推過去,應該不成問題,只是要耗費多一點時間。”說着目光閃爍精光,顯然想起了什麼。
袁熙暗罵老油條,說的話跟放屁一樣,屁用沒有。
見他眼神閃爍,他也是一愣,隨即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沒好氣的道:“好了,你退下吧,吩咐下去,三郡好好休息,明日進軍。”
賈詡走後,袁熙看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隨即又笑了起來。
“敢當我的面笑話我父親,賈文和,你倒真是好大的膽子。”搖搖頭,袁熙上牀,也懶得看書了,倒頭就睡。
次日,袁熙大軍朝着馬韓的地界進發,馬韓和帶方郡交接的地方,漫無人煙,唯有荒野雜草,偶爾幾聲老鴰悽慘的叫聲,聽的讓人倍覺淒涼。
袁熙身披鎧甲,在一衆侍衛的簇擁下,緩緩向前行去,望着無邊無際的荒野,他免得嚴肅,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駕駕!”
遠處一匹戰馬朝着這邊奔來。
“大將軍,前方探子來報,敵軍出現在前方二十里外,大軍雲集,正等着我軍。”
袁熙看向遠處,低頭問道:“可只敵軍有多少人馬?”
“大約十萬以上。”
“再探!”
“喏!”
袁熙沒想到敵軍居然敢正面狙擊,而不是利用地形的優勢來擊退他們。
等袁熙到達前軍近前的時候,一眼看去,果真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士兵,雖然散亂,卻各有方陣,而且兵馬種類齊全,他甚至看到了大象軍,藤甲軍,插着羽毛的野人軍隊,當然還有正規的部隊,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一眼看想去,對方當真是氣勢磅礴,給人精神上的無限壓迫。
許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袁熙一陣熱血沸騰。帶着幾名親衛,袁熙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的汗血戰馬緩緩向前行去。典韋等人緊緊墜在後面。
在一里外停下,袁熙調轉馬頭,看向自己的大軍。
身後袁軍,相比較對方的野蠻視覺衝擊,更給人一種鐵血之感,統一的着裝,前排的盾牌手,後排的弓弩手,各成方陣,井然有序,兩軍看去,一眼就能讓人覺得袁軍更有紀律性,是真正的王者之師。
袁熙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對方的密密麻麻的兵馬,很是衝撞人的心絃,但看看自己的士兵,對方那種給人無限的壓迫感,瞬間被削減,壓制最低。
這便是正規軍和雜牌軍拼湊起來的,鮮明對比。
賈詡說的沒錯,與對面相比,素質是袁軍的最大利器。
眼下這場大戰無可避免,袁熙也不打算避開,正好藉此機會,來消耗一番高句麗的兵馬也好。
沒什麼好說的,袁熙正欲縱馬回到己方陣中,命軍隊進攻。對方陣中忽然一陣騷亂,接着一匹白馬飛馳電掣般竄出,朝着他這邊趕來。
袁熙的親衛忙上前把袁熙圍在中間,警惕的看向來人。
來人一身寒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的樣子,讓袁熙想到了一個人,對,救世主趙雲。
不過他很快發現眼前的人,還真是熟人,居然是金子。
“袁熙!”
金子勒住繮繩,大聲喝道,胯下戰馬高高踢着雙蹄,對天長嘶。
袁熙擺了擺手,“你等退下。”
典韋和許褚也看清來人是金子,猶豫了下,一起退了下去,但沒有離遠。準備隨時接應袁熙。
袁熙騎着戰馬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來到金子跟前,看着滿臉怒容的金子,他先是上下打量一番,而後笑呵呵的道:“金子?你怎麼在這裡?”
“裝什麼糊塗!”金子冷哼道:“漢人奸猾狡詐,果真不假。當初你答應我什麼,這纔多久,便忘了?”
袁熙用手撓了撓耳朵,疑惑道:“我答應你什麼了?”
金子心裡惱怒,厲聲道:“我放棄遼西郡的勢力,甚至把兵馬都給你,你答應過我,不侵犯我的國家,莫非真的忘了?”
“哦,你說這事啊,”袁熙點點頭,笑道:“我自然記得,不過我打的是馬韓,你是辰韓之人,幹-你何事,你自行來湊熱鬧,可不能怪我了。”
“無恥之尤!”金子大怒,“三韓雖有爭鬥,但本位一體,周邊小國也是脣亡齒寒,馬韓若是滅了,憑你對鮮卑,對匈奴,對高句麗等動手,你覺得你會放棄我們?”
袁熙面色不變,面上依舊帶着笑意:“你錯了,我袁某人說話算話,肯定會放過你們國家,我這次來不過是打馬韓和弁韓,尤其是馬韓,他仗着天高皇帝遠,屢屢犯我邊疆,我不來不行啊。”
金子死死的盯着他,袁熙不爲所動,反而勸道:“把你們國家的兵馬撤了吧,你看看我身後的兵馬,豈是你們這等土雞瓦狗的烏合之衆能比,你若是撤兵的話,我的話依舊算術。”
金子面色變了又變,看向袁熙身後的千軍萬馬,要說不緊張,那是鬼話!面對的可是鐵血廝殺的正規軍,和曹操幾十萬大軍奮戰數月,並且擊敗了中原第一勢力。這樣的軍隊真的是自己能夠抵擋的嗎?
可她更清楚,如今這般局面,尚且有一線希望,但他們要一走,其它小國走的估計也不少。那麼聯軍瞬間土崩瓦解,不復存在。
到時候袁軍一路橫推,那麼她連說話、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了。辰韓拿什麼抵抗袁軍?
深深吸了口氣,金子努力讓自己冷靜,“袁熙,既然你決意要戰,我便奉陪到底。與其把辰韓的命運賭你在身上,我還不如賭在這裡!”
袁熙撫掌大笑,“好,金子,你確實有見地,人都道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你是第一個讓我刮目相看的女人。”
袁熙倒不是恭維金子,在戰爭大局上,能有這般見地的,金子是獨一個。
“無恥!”金子哪裡聽得進他的讚賞,罵了一句,喝道:“我們已經通知了曹操,過不了多久,他應該就會派兵攻打冀州。你若是真的被我們拖在這裡。嘿嘿,袁熙這樣的局面,我勸你也要好好想上一上。”
她長槍揮舞,指着身後的種類繁雜的大軍道:“你若是小覷了他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代價。還有別讓我抓-住你,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說着金子拍馬回陣。
袁熙看了一會,也默默的打馬回到軍陣,真是遇到對手了。眼前的數量近乎相當的兵馬對決,若是說哪一方有絕對的優勢,那肯定是自我安慰,是心理作用。戰場局勢瞬息萬變,一點點小的變化,都能產生相當大的改變。
袁熙並沒有絕對的勝利打算,更別說他壓根沒有打算用自己的十萬精銳,去換取一場慘勝。
那不值得,袁熙從來不是願意做虧本買賣的人。
但無論如何去說,眼前的一仗是避免不了了,而且必須得勝。
正當他愁眉不展,尋思用什麼辦法打敗眼前的大軍的時候,沒想到對面居然開始率先進攻。
一方大象部隊,和無數的騎兵,浩浩蕩蕩的朝着這邊殺來。
衝鋒陷陣的姿態,伴隨着龐然大物,看着頗爲令人震怖。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龐然大物,對於袁軍的震懾還是真實存在的。許多人盾牌手,望着那麼大的大象,一時都手腳顫抖。
袁熙這才帶來一些火箭,但是不多。他本是準備留着當做後手,但眼前不用的話,估計就沒有辦法過了大象陣夾雜騎兵衝鋒這一關。
“火箭手準備!”袁熙大聲喝道。
五百名火箭手,在大軍前段一字排開,距離非常遠,這也是對於火箭手的一種保護措施。沒有辦法,不這樣的話,若是原地爆炸一個,很有可能殺傷一大-片。
“曹性!”
“喏!”曹性二話不說,指揮本部弓箭手,隨時準備放箭射殺地方騎兵。
兩千弓箭手不多,但對於對面衝擊過來的騎兵,仍舊可以起到有效的狙殺作用。
袁熙看向身邊的高順,低聲吩咐了幾句,高順領命而去。
“顏將軍,一會高順衝破敵陣,你可以率領本部兵馬,從正面掩殺過去。”
顏良領命而去。
“蘇由,你率三萬高句麗大軍,從右翼衝過去,協助顏將軍廝殺!”
“許褚,你率兩萬兵馬從右側攻進去。”
命令一一傳下,袁熙目光卻是緊緊的看向戰場中央,因爲地方最快的騎兵,已經越過了中線。
此番敵軍給他的驚訝一個接着一個,先是放棄優勢的地理位置,與他正面會戰。接着又是主動發起進攻,其悍然程度,好像他們纔是侵略者一般。
不過袁熙對此當然是樂於見到,畢竟主動發起進攻的,可損失的要不少。
他是攻擊的一方,現在變成防守的一方,損失能降到很少。
“放箭!”
兩千箭矢,如飛蝗一般,密密麻麻的射向敵人。但很快對方的騎兵就讓袁軍見識到了,他們爲什麼敢於這般衝殺。
輕巧的躲避弓箭,或用手裡的盾牌護住身子,兩千弓箭下去,倒下的地方騎兵不過幾十人,但在這種衝擊下,那些倒下的騎兵瞬間被踩成肉泥,毫無生還的可能。
至於那些大象騎兵,雖然慢慢悠悠的,也不好閃躲,但上面可是藤甲兵,加上皮糙肉厚的大象,弓箭射上去,就好像撓癢癢一般。大象的行動絲毫不受影響,依舊緩緩向前邁進。
曹性臉色鐵青,這可都是從薊縣帶過來的神射兵團裡的精銳弓箭手,沒想到兩千箭矢下去,只殺了不到一百人。
“放箭!”曹性大喝道。
效果依舊一般,很快對方開始放箭反擊。
袁軍雖然防禦很不錯,但雙方傷亡對比,就有些不夠看了。
很快袁軍數百人被射中,且傷口開始感染。
“主公,箭矢有毒。”典韋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有毒?”袁熙吃了一驚,隨即惱怒道:“儘量醫治。艹他麻的,老子不把這幫人殺個七零八落,我袁字倒過來寫。”
“傳令下去,讓盾牌兵,護住火箭手。等到對面大象兵,進入射程範圍內,再行攻擊。否則不容許放箭。”
典韋直愣愣的打了個顫,領命而去。
“敢用毒的話,就別怪我殘忍了。”袁熙嘴角勾起一抹狠意。
大象兵行動緩慢,顯然跟不上騎兵,但距離也不是太遠。
敵方的騎兵率先衝了過來。袁熙無法,只好派出騎兵前往攔截,顏良等人按軍不動。
雙方廝殺在一起,一個精良,訓練有素,有陣法可依靠;一方勇猛無敵,悍不畏死,一時雙方殺的難解難分,血流成河。對方衝擊雖然受阻,但袁軍也不好過,很快便出現了很多傷亡。
袁熙咬緊牙關,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