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了一會兒趙舞,趙舞終於同意跟沈峰一起去看蔡邕了。
蔡邕名重天下,董卓也對他十分看重。他剛到,就被任命爲侍御史,接着轉持書御史,又遷尚書。三日之間,周曆三臺,隨後遷爲巴郡太守,沒等去赴任,又被留在洛陽改任侍中。
剛進蔡邕的侍中府,沈峰就看到蔡邕迎了出來。
“岳父大人,我來看你了!這是琰兒、琬兒!”沈峰道。
“好,好,一別十餘年,我終於又見到你們了!”蔡邕老淚縱橫。
“爸爸!”蔡琰高聲叫道。
“婉兒,這是你爸爸,你也叫爸爸!”沈峰對蔡琬道。
蔡琬嫁給沈峰的時候還沒斷奶,隨後幾月蔡邕被髮配了,兩人再沒相見過。此時再見到父親,倒是沒有任何印象。不過蔡邕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所以她激動萬分地跟着蔡琰叫道:“爸爸!”
“真乖!婉兒、琰兒,你們都這麼大了,爸爸我看到你們真高興!這幾位是……”
“這是我和姐姐的女兒,快叫外公!”
沈琰如、琰好、琬妃、琬嫵一齊叫道:“外公!”
蔡邕喜道:“這是你們收養的孩子?”
蔡琰道:“不是收養的,是我們親生的。”
“親生的?可傲天不是……”
沈峰道:“哦,我用了特殊的求子方法,讓琰兒、琬兒都懷孕了,怎麼樣,她們的孩子漂亮吧?”
“漂亮,漂亮,沒想到你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蔡邕感慨。
沈峰道:“岳父大人,我們進家裡慢慢聊吧!”
蔡邕道:“瞧我,太激動,都忘了讓你們進門了。快請進,請進!”
一行人進了蔡邕家的廳堂裡,蔡邕開始不斷用眼睛看趙舞。這是他最愛的女人,一輩子魂牽夢繞的女人,每當在邊境受苦受難的時候,想到趙舞母女俱平安無事,他就很開心。
可是這次與趙舞相見,他竟找不到任何言語,畢竟當年,是他休了她。而趙舞一直站在沈峰身後,頭都未曾擡起過,似乎周圍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沈峰看到蔡邕對趙舞欲言又止的模樣,拉過趙舞道:“舞兒,來了就說句話吧!”
趙舞想了想,對蔡邕說道:“蔡侍中,我已經另嫁他人,這次奉夫君之命前來,只是帶兩個孩子來看你,你我之間再無瓜葛。舞兒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從一而終,唯有餘生以死節回報夫君,才能除此遺憾。今日之後,我將不會與你再多一言,以免惹人非議。”
沈峰沒想到趙舞一開口,就是絕情話,一時無言。
蔡邕則雙目完全失神,喃喃地道:“你竟又嫁人了嗎?這些年,你過得快樂嗎?”
“很快樂,沒有人比夫君對我更好,好希望沒有遇到過你,一開始就嫁給夫君。”趙舞說道。
“只要你快樂就好……”蔡邕忽然感到一股悲傷涌進心頭,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十多年了,他爲了這個家吃了無數苦,獨自一人被髮配到邊疆,又躲避宦官報復逃到吳越,飄飄零零,浮浮沉沉。再次相見,愛妻嫁爲人婦,與他恩斷義絕,女兒也有了女兒,不再天真爛漫。他以爲一切都沒變,其實一切都變了。
“爸爸,你沒事吧?”蔡琰、蔡琬關切地圍在蔡邕身邊。
蔡邕擦了擦眼淚,揮手道:“我沒事,只要你們的媽媽過得開心,你們過得開心,我吃再多的苦也無妨。”
雖然蔡邕只是一個npc,但沈峰還是有些歉意的。畢竟這個npc對他很好,還將妻女託付於他,而他卻在中了魔藥之後,趁蔡邕入獄偷偷給了他一刀。
不過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多說什麼,趙舞早成了他的老婆,蔡邕也被閹了,他無法讓兩人重修舊好。趙舞與他劃清關係,對兩人都好。
“琰兒,琬兒,你們的爸爸可是個好人,你們以後要好好地孝順他。”沈峰道。
“是,夫君。”蔡琰、蔡琬一齊道。
蔡邕道:“琰兒、琬兒,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傲天,你隨我來。”
沈峰於是跟着蔡邕,又到了蔡府的秘室之中,蔡邕拿出命運之燈,和沈峰聊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命不久了?董卓敗後,王允會殺我?”
“沒錯。不過像岳父大人這樣的賢人,是殺不死的,只要將名字錄於玩家領地的長生錄即可。岳父大人如果想讓靈魂有所託,可以隨時進入我的領地。”沈峰說道。
蔡邕皺起眉頭道:“可是在我們這個世界之中,你所說的‘長生錄’卻被傳的很可怕。據說名字錄在那上面,會永世不得超生,不到窮途末路,沒人有想進入。還有人說進入之後,父母、妻子都不會再認得你。”
沈峰道:“那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可以隱藏身份。琬兒、琰兒都已經進入了長生錄,岳父大人不照樣認得她們?”
“琰兒、琬兒都已經進入了?”蔡邕皺眉。不過身爲遊戲世界的人,他的歷史劇情沒走完,還是對長生錄十分排斥的,“如果照你說,什麼時候都可以入,那等我死後再入也不遲。”
“一切隨岳父大人了。”沈峰說道。
蔡邕又道:“傲天,依你看,琰兒和琬兒誰可以讓我託付後事?”
沈峰道:“依我看,琰兒和琬兒都是良材,每個人都可以託付後事。岳父大人可養了兩個好女兒呢!”
蔡邕道:“如果一定要讓你從中選一個呢?”
沈峰道:“那我會選琰兒,因爲她大一點兒。”
“好,那你叫琰兒進來!”
沈峰轉身出去,將蔡琰拉進密室,然後三人坐在了一起。
蔡邕再次點燃那盞命運之燈,然後道:“琰兒,你也不小了,這個世界的事已經可以跟你說了。”
蔡琰奇道:“要說什麼事呀?這麼神神秘秘的?”
蔡邕道:“其實傲天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啊?”蔡琰一驚。
“傲天生活的世界,與我們的世界很相像,我們世界中發生的事,他那個世界都發生過。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爲,他來自幾千年後的未來!”
“相公你……”蔡琰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沈峰。
沈峰揉了揉太陽穴。跟遊戲中的人物解釋遊戲,還真是個困難事。蔡邕這麼理解,就這麼理解好了。不過困在遊戲裡這麼久,他卻是越來越感覺npc像真人。真人除了一個遊戲系統,其它方面並不比npc強多少。
“琰兒,不光傲天是來自未來,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也同樣來自未來。他們不知會什麼法術,用一種我們無法察覺的方式互相交流,但這盞命運之燈,卻是能夠屏蔽他們法術的神燈。當我點燃這盞燈後,他們討論的一切事情都能被我們聽到。”蔡邕道。
“這是真的嗎,相公?”蔡琰問道。
“是真的。”沈峰說道。
“琰兒,根據傲天的預言,我的未來將有大變,所以我想把我半生的研究託負給你。這些年來,我一直研究異世界來客與我們原住民之間的異同,這就是研究資料!”
“啊?”蔡琰驚訝地從蔡邕手裡接過資料。
“還有這盞命運之燈,也託負給你,如果你想問傲天什麼事,都可以通過點燃這盞燈問。平常與傲天交流異世界的事,他是不會回答的。”
“哦。”蔡琰半信半疑地接過命運之燈。
“好了,我要交待的事就這麼多了,傲天,你陪我練練劍如何?”蔡邕問道。
沈峰道:“岳父大人現在喜歡劍法?”
蔡邕道:“不錯,我被流放後,一直在研究太史公留下的劍法!”
沈峰一驚:“辟邪劍法?”
蔡邕道:“不錯,想來你也練過此劍法,不如我們切磋一下!”
沈峰沒想到蔡邕被閹了之後居然去練辟邪劍法,不過做爲一個太監專用的強力劍法,他練了也沒什麼不妥。
“那小婿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峰道。
兩人走到院子裡,各自拿出了長劍,擺開了架式。一瞬間風雲色變,劍光閃閃。辟邪劍法以快爲主,蔡邕一劍快似一劍,沈峰同樣以快劍相還,叮叮噹噹的撞擊聲不絕於耳。
看到蔡邕的劍法,沈峰暗暗驚訝。這位岳父大人雖是藍名,但屬於能臣型,本該以法術見長,沒想到鑽研辟邪劍法後,竟能將此劍法練的這麼好!
蔡邕則是拼鬥了一會兒收劍道:“傲天,你是故意讓我吧?”
沈峰道:“實不相瞞,岳父大人劍法雖快,但破綻還是有一些……”
蔡邕點頭道:“那是當然,我的劍法不到神級,這辟邪劍法也只領悟了部分,肯定遠不及你所練就的真正辟邪劍法。”
沈峰道:“岳父大人能在不精劍法的情況下,領悟此劍法,也算是悟性驚人,小婿佩服!”
兩人聊了一會兒,又回到大廳,蔡邕與四個外孫女猜了一會字謎,竟讓她們的智力都漲了一點。看到這樣的事件被觸發,沈峰有些可惜沒把女兒全帶來了。
不久後,沈峰同趙舞、蔡琰、蔡琬離開了蔡府,沈峰看到趙舞不是很開心,就又和她們親熱了一陣。回到領地,沈峰繼續教育應當當、藍玫瑰等人,看到蔡琰一本正經地在那裡整理蔡邕的資料,也順手看了兩眼。
“咦,這些資料……”
“怎麼了,相公?”蔡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