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何在?”劉備沉聲問道。
“臣在!”
“文長,汝帶着汝的親兵衛隊,上前督戰,膽敢有畏戰後退者,格殺勿論!即使白耳軍,也是同樣如此,只要有臨陣退縮者。就地正法!”
魏延臉色一變,連忙應道:“臣遵令!”
魏延起身就帶着他的親兵衛隊向前衝去,魏延手持雙刀,策馬飛馳。有幾名臨江軍潰兵低頭狂奔,迎面向他跑來。兩道刀光先後閃過,兩顆潰兵的人頭已飛到半空之中。同時魏延高喝起來:“大王有令,膽敢臨陣退縮者,格殺勿論!”
他身後的親兵也跟着此起彼伏的叫喊起來:“膽敢臨陣退縮者,格殺勿論。”他們手上也沒閒着,刀光飛舞中,許多臨江潰兵被斬殺當場。魏延的強力督戰立刻抑制住了前線臨江軍的潰散之勢。那些臨江兵士們有戰戰兢兢的跑回各自的戰位,重新組合,拉繩的拉繩,搬石的搬石,上牀弩弓弦的上弓弦。大石,弩槍,箭矢再次連續不斷的向城頭襲來。一些臨江軍兵士甚至壯起膽子,將牀弩推的離城牆更近,試圖用弩槍射擊空中的那些龐然大物。
只是這些飛石,弩槍遠遠不如開始的那麼密集了。這些弩槍本身就沒有什麼精準性可言,完全靠密集覆蓋射擊來達到命中目標的目的。所以現在,即使它們靠的襄陽城再近,也難以射中懸浮在空中的熱氣球。熱氣球和城後高塔中的樑軍長弓手繼續有條不紊的對他們狙射着。
臨江軍陣中突然如山呼海嘯般的齊聲吶喊,正在向城頭攢射的弓弩手向兩邊閃開,那些在前方掩護弓弩手的櫓盾也齊齊倒下,大股臨江軍兵士端着雲梯從軍陣後奔出,向襄陽城下涌來。
轉瞬間,襄陽城牆上幾乎被密密麻麻的雲梯全部遮蓋住了。唯一留有“空白”的地方是爲後方的臨江軍樓車準備的。臨江兵士們如同蟻附般向上攀爬。
當衝在最前方的臨江兵士快要登立城頭時,爲了防止誤傷,臨江軍的投石機,牀弩,弓弩手都停止了射擊。但除了時不時咻咻飛來的重箭,襄陽城南門的城頭依然安靜的出奇。
兩名臨江兵已攀上城頭,正要翻越垛口時,那被投石車砸缺一角的垛牆後突然現出一支矛槍槍刃,向其中一人扎去。
這兩名臨江軍兵士是劉備最爲精銳的白耳兵,對此早有防備。被扎那人急忙將身體向一側挪去,槍尖從他的肩頭擦身而過,嗤的一聲將他的號衣撕開一個大口子。
這白耳兵還沒正直身體,從相鄰垛口處又有一支矛槍扎來,這次他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噗的一聲,槍刃竟然直接扎入他堅硬的天靈蓋。他便如一塊石頭般直直的落了下去。另一白耳兵卻已站上了垛口,卻不料一支重箭瞬間射入了他的胸膛,仰面朝天的向城外倒去。
矛槍不停的從垛口垛牆刺出,有時是齊齊如林刺出,有時是如同毒蛇舌信般冷不丁的一刺,再加上空中不斷狙射來的重箭。讓臨江兵在起初的幾刻鐘內,幾乎不可能成功的登上城牆。
但是,無論捅刺矛槍,還是挽弓攢射都是需要消耗體力的。蟻附登城的臨江軍兵士們儘管不斷傷亡,但繼續源源不斷的向城頭涌來。無論是城頭的槍盾兵,還是空中的長弓手隨着體力的流失,速度都漸漸緩慢下來。
臨江軍的樓車也相繼靠上了前軍給他們預留的位置,在咚咚聲中,吊橋飛梯相繼從樓車上落下,搭在襄陽城頭的垛牆上。樓車中的臨江兵士齊聲吶喊,從樓車中涌出。他們普遍使用兩仗的長矛,密密麻麻的長矛如林般向城頭守軍衝來。這是劉備針對樑軍的槍盾兵專門設計的戰法。兩仗長矛長度大於樑軍槍盾兵的矛槍長度,因此這樣的密集槍陣在如此狹窄的地形下定會是攻無不利。
但是讓臨江軍兵將想不到的是,他們剛剛衝到樓車吊橋飛梯上,便遭遇到一種如同魔法般的攻擊,一度讓他們懷疑是樑軍使用妖術了。衝在最前方的幾名兵士只聽到啪啪幾聲脆響,而後感到體內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有的人當場痛暈過去,有的嘶嚎着癱倒在地上,還有的咽喉,面部綻開一個血洞,當場斃命。原來是一大股樑軍槍盾兵們,用盾牌上的彈弓向這些臨江軍長槍手射出了密集的彈丸。
那硫化橡膠所制,編結成麻花結的蓄着無比力道的牛皮筋,將鉛鐵製作的小彈丸高速射出。這些高速運動的小鉛彈,肉眼自然是看不清的,所以讓臨江軍誤以爲對方使用了妖術。
這些從樓車中衝出的臨江兵如同撞上一道透明的牆,一層接着一層的倒在地上。倒地的人身體又將後邊奔衝的人絆倒。這些攻城樓車吊橋飛梯上頓時混亂成一片。但是和那些從雲梯攻城的臨江兵一樣,大量兵士繼續前赴後繼的從樓車中涌出。
只是因爲城頭受阻,產生了瓶頸效應。城牆下,攻城的臨江兵士們都聚集成一團,排隊等待着從雲梯或樓車而上。空中時不時落下的袍澤屍體,讓他們內心緊張萬分。有第一次上戰場的,臉色已是慘白。
站在熱氣球吊籃中的典青除了狙射敵軍,還在無時無刻密切注視着戰局。他又放出一箭,正中一名剛剛登上城牆的一名臨江軍隊率。而後,他對身邊令兵吩咐道:“是時候了,傳令!弩炮拋射!隔山打牛!”那令兵立刻揮舞起一面藍旗。
不一會,城牆一側,放置於升降平臺上的百餘門弩炮再次開始了拋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