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載兵士和戰利品的馬韓竹筏和梭子船的後方,那幾條樑軍維京船緊追不捨。
雖然馬韓的梭子船和竹筏數以百計,但蘇閥都利已深知樑軍這種古怪戰船和它們所運載的那些水手戰兵的厲害,同時也是爲了抓緊時間,所以他並沒有調出部分船隻去攔截這些樑軍戰船。
此時正颳着東南風,雙方行進的方向都是順風,樑軍維京戰船的風帆鼓的滿滿的,遠比只有一個小三角帆的梭子船快了許多。在加上馬韓兵的竹筏滿載戰利品,更是速度慢了許多。
隨着時間推移,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已有人向蘇閥都利提醒到:“大王,我們還是將這些戰利品丟棄吧,否則樑軍馬上就要追上了了!”蘇閥都利卻還是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用慌,我們馬上出這海汊進入一片寬廣水域了,在那本王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果然不一會,馬韓的船隊駛出了海汊,進入一處寬闊的海域,維京船也也緊隨而出。又過了片刻,蘇閥都利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道:“傳本王軍令,抽調五十條梭子船迎戰這些樑軍戰船,將他們盡皆斬殺。其餘船隻繼續航行。”
隨着馬韓令兵們的呼喝,五十條梭子船調轉頭來向樑軍的維京船襲去。面對衆多敵船,那十幾條維京船也毫無懼色,正面迎敵而去,同時手中的飛斧,矛槍紛紛向梭子船們投擲而去。
不過,這些梭子船並不密集,所以飛斧矛槍只能集中向衝在最前方的少數幾條梭子船投擲,以此來增加命中率。這幾條梭子船上的馬韓兵卒頓時倒了大黴,被斧頭和標槍擊中。有的人被標槍刺成了蜂窩,有的被利斧劈入了腦袋和胸膛,殘存的少數人掌控不了整個船隻,揮舞着船槳在水中來回打轉。
不過與此同時,維京船上的樑軍也遇到了麻煩。其中條船上的水手戰兵們突然感到船身一震,自己幾乎要被震落下來。有人驚呼道:“擱淺了!船隻擱淺!”
船上的水手戰兵們人人大驚失色,要知道這維京船就是以吃水淺而著稱,能讓它們擱淺那海水要淺到什麼程度。他們低頭看去,透明見底的海水果然很淺只有數尺之深,但這個深度也不至於讓維京船擱淺,但是這片淺海海底還凸凹不平,有的岩礁距離水面兩尺不到。實際上不是擱淺,而是觸礁。原來,從海汊剛出來的這麼一塊區域是片密佈礁石的淺海。
隨即,又有維京船上也相繼傳來驚呼聲。它們都相繼觸礁擱淺在岩礁之上。馬韓那數十梭子船還在加速衝來,這些梭子船吃水只有一尺多深,即使這距離水面只有兩尺不到的岩礁也阻礙不了他們。
“快!快撤出這片海域!”已有樑軍兵士高呼道,駛入淺海的維京船急急忙忙向後退去。但那些已經擱淺觸礁的維京船卻走不了,船上的水手戰兵急忙跳下船來站在齊腰深的水中,齊心協力的將船推出礁岩。
一名水手戰兵們正喊着號子推着船,卻敢到後心一涼,一支寒光閃閃的利刃已經從自己胸口凸了出來。原來一條梭子船衝到附近,船上的馬韓兵卒們用帶着利刃的船槳狠狠的向這些水手戰兵們刺去。連着幾名水手戰兵中刀倒在海水之中。
維京船上剩餘的幾名兵士連忙用矛槍向對方刺去,剛刺倒兩名馬韓兵卒,便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剩餘的這三四名維京水手戰兵被傾斜的船體傾倒了出來,滾入水中,被馬韓兵卒一槳一個全部斬殺,海水頓時變的一片殷紅。原來是條梭子船正正撞在維京船的船舷上…
蘇閥都利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得意的笑了起來。此時又聽到一聲響箭的尖嘯聲傳來,遠處的空中又騰起一柱紅色的煙跡。原來是那撤出淺海的樑軍維京船上所施放的。
蘇閥都利冷笑道:“你們在這放這東西還有個鬼的用。岸邊上的遊騎或海汊峽灣裡的戰船看到這個能追的過來嗎?”
此時有將領向蘇閥都利問道:“大王,現在我們向南再行二十五里便穿過這片水域到達海灣的對面,也就是我們的朝霞谷所在的那個大島。向西行十二里便是這個海灣的出口,出口處有一小島也有我們的一個營寨。請大王決斷我們現在去往何方?”
蘇閥都利默想了幾息便答道:“先去那個小島,卸下非我朝霞谷的兵士,然後再轉向朝霞谷。”
數以百計的梭子船和竹筏隨機向西行去。蘇閥都利卻沒發覺,他們剛剛掉頭不久,東南邊海平線上就出現了一個若不是仔細張望就不易察覺的小黑點。那是一條怪異的船隻,爲樑軍所有。
這條船隻的甲板光光溜溜,若不是甲板上還有根低矮桅杆和與搭配它的既矮又寬風帆,就活脫脫一個開口被封閉的木桶,只不過木桶一側削平了一段。
此時船上有人一邊爬在桅杆上瞭望着馬韓的船隊一邊說道:“頭兒,我們再追的近,可能就會被對方發現了。”
爲首的將官低聲說道:“那我們就與他們保持這個距離,一旦他們停下來,立刻報告!”
“諾!”
很快,他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小點,小點越來越大,正是海灣連接外海出口處的那個小島---馬韓人的藏兵點之一。
“他們似乎是靠向小島,並且停住了!”
將官立刻下令道:“立刻停船,降落風帆,收起桅杆,並且變爲半潛狀態!”
隨着這號令下達,風帆迅速降了下來,那桅杆也不是固定的,根部是帶轉軸的,竟然可以放下。而後這如同木桶般的船身隨即緩緩沉了下去,等海水距離最頂層那道狹窄的甲板只有一尺距離時,方纔停止了下沉。原來樑軍這種特種戰船船腹中設有水櫃。可以注入海水,讓船體下沉。
此時整個戰船在海面上只有甲板這一小塊露出海面。百仗外,即使專門去瞭望觀察,肉眼也難以察覺。但那將官和兩名視超強的瞭望兵繼續蹲在甲板上,探首探腦的向海島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