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半,張天佑正睡覺的時候,牀頭的手機響了,是白婉茹打來的電話,張天佑心裡奇怪,這麼晚了,白婉茹在放假的時候應該早就睡着了,怎麼會打電話來?
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喂,婉茹嗎?”
“天佑,你現在在家嗎?”白婉茹的語氣似乎很急,還帶着一絲哭腔,張天佑心中一緊,道:“在家,婉茹,怎麼了?”
“天佑,我媽病了,燒的很厲害,給她吃藥還總是吐。”白婉茹顫聲道。
“你別急,你媽送醫院了嗎?去醫院打個吊瓶吧!”張天佑說道。
“不行,我媽針頭過敏,我爸打電話叫大夫來上門看病了,大夫也沒辦法,天佑,你不是懂醫術嗎!能過來給我媽看看嗎?”
“我這就去,你家在哪?”張天佑立即起身穿衣服,問了白婉茹的地址後,張天佑快步下樓,騎上自行車直奔白婉茹家而去。
白婉茹的家離張天佑家倒是不遠,此時正是凌晨,路上看不見幾個人,張天佑一路疾行,三分鐘後,就來到了白婉茹的家門前。
白婉茹家也是個二層小樓,在樓下,白婉茹正焦急的等待着,見張天佑終於來了,白婉茹鬆了口氣,急忙上前兩步,道:“天佑,你來啦!”
張天佑下車,來不及喘口氣,道:“婉茹,彆着急了,先帶我去看看你媽的情況。”
“在裡面。”白婉茹帶着張天佑走進院子,張天佑把車支好,和白婉茹一起走進裡屋。
在一樓的一間臥室裡,一箇中年婦女正躺在牀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面色通紅,從緊皺的眉頭,能看出她現在是何等痛苦。
在牀邊兩側,一箇中年壯漢急的滿頭大汗,坐臥不安,另一個同樣是箇中年人,手裡拿着個針筒,也是束手無策。
“爸,我同學來了,讓他給我媽看看。”白婉茹快步上前,把張天佑帶了進來。
那個中年壯漢看到張天佑,臉上帶着一絲無奈,但還是上前,道:“你就是張天佑吧!聽婉茹說你醫術很高,這次麻煩你了。”
這中年壯漢就是白婉茹的父親,只是從他的語氣裡,張天佑聽出了他對自己的不信任,那也沒辦法,任誰也不會對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年輕人的醫術有信心的,如果不是白婉茹的堅持,恐怕他根本就不會允許張天佑來給自己老婆看病。
張天佑謙遜的點點頭,道:“叔叔你彆着急,我先看看阿姨的情況。”不再多說,邁步走到病牀前,對這個上門巡診的大夫微微點頭,然後取代了他的位置。
這個大夫見張天佑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居然跑來給人看病,心裡很是不滿,但沒辦法,他對白婉茹母親的病情一點辦法都沒有,眼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取代了,他收拾好醫藥箱,對白婉茹的父親道:“白先生,令夫人的病,我沒辦法了,要是這個小同學也看不好,還是早點送醫院吧!”
“王大夫,麻煩你了,出診費我回頭給你送去。”白婉茹的父親雖然心裡着急,但還是很客氣的把王大夫送出門,然後快步返回了臥室。
這時候,張天佑已經用手試過了白婉茹母親的體溫,溫度大概在39°上下,又讓白婉茹的母親伸出舌頭,看了看舌苔,最後把過脈,張天佑心裡有底了。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因爲最近天氣有點反覆,白婉茹的母親沒堅持住,病毒入體,發高燒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不好治的,但問題卻是,白婉茹的母親吃藥反胃,打針吧!又針頭過敏。
想到這些,張天佑問道:“婉茹,那個大夫沒給阿姨灌腸嗎?”
“本來是想灌……”白婉茹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白婉茹的老爸也是一臉尷尬,道:“那個,昨天你阿姨肛門有點受損……那個……”
汗~~
張天佑擦了把冷汗,眼神很詭異的看着白婉茹的老爸,白婉茹的老爸是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大漢,面容剛正,乍一看,很有正義之氣,但現在,卻扭扭妮妮,像個娘們似的。
“那沒別的辦法了,婉茹,家裡有酒精嗎?”張天佑問道。
白婉茹的母親是開藥店的,酒精這種東西還真有,白婉茹道:“有,你等等。”說着,白婉茹跑了出去,一會兒功夫,她拿着一個白色的瓶子走了進來,道:“天佑,給你。”
張天佑接過來,道:“你再倒一大杯熱水,一會兒阿姨要是出汗了,給她補充水分。”
“好。”白婉茹答應着,跑到外面倒水去了。
張天佑這段工夫也給手做了消毒處理,要求也不高,用肥皂洗一遍就oK了。之後,張天佑對白婉茹的父親道:“叔叔,麻煩你把阿姨的睡衣脫掉,只穿內衣內褲就可以了。”
“好。”中國這個社會,女人唯一不能避諱的人,就是醫生了,張天佑既然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站在這,就不應該有所避諱,白婉茹的父親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脫起來也沒什麼猶豫的,再說了,都一個四十多的老女人了,還怕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看?
很快,白婉茹母親的睡衣都被脫掉了……
張天佑對白婉茹道:“屋裡的空調開的儘可能暖和點。”
白婉茹點點頭,拿起遙控器,把空調的溫度調到了27°,見臥室裡的溫度已經達到了理想的程度,張天佑就將白婉茹母親身上的被子掀掉,再讓白婉茹的父親吧她的身體翻轉過來趴好。張天佑目不斜視,把酒精倒在右手掌心裡一些,然後在白婉茹母親的背後搓揉起來。
這種酒精降溫的辦法,其實很多農村的人都會,算是一種民間的土方子,但現在很多正規醫院的醫生卻都丟掉不用了,原因是就算用酒精搓揉降溫,效果也非常慢,而且很累人,不如扎一針或是吊一瓶的效果好,結果慢慢地,這個辦法就被很多醫生遺忘了,殊爲可惜。
但是遇到白婉茹母親這種情況,還是這種最古老的辦法最管用,而且張天佑繼承了華佗的高超醫術,讓白婉茹母親降溫的效果自然比普通老百姓的效果要見效的多。
在張天佑的搓揉下,白婉茹母親的體溫越來越高,不到半個小時的工夫,就開始出汗了。
見有效果了,白婉茹和她老爸都鬆了一口氣,又過了半小時,白婉茹母親身上出的汗越來越多,而且叫着要喝水,白婉茹激動地趕緊把晾好的水給媽媽餵了下去,喝過水,白婉茹母親的體溫也降下去不少,張天佑手上不停,一邊揉搓降溫,一邊對白婉茹道:“婉茹,去拿個溫度計,測測體溫。”
“知道了。”白婉茹又去拿了個溫度計,然後讓她媽媽夾在了腋下。
五分鐘後,白婉茹拿出溫度計一看,興奮道:“37°了,快好了。”
“拿來我看看。”白婉茹的父親一把搶過去,看看上面顯示的溫度,果然是37°,一下子就放心了,對張天佑笑道:“行,小夥子以後肯定有出息。”
張天佑笑道:“沒有,其實這就是個土辦法,誰都能治,叔叔您小時候發燒,應該也用這種辦法降過溫吧!”
“聽你這麼說,還真是,不過那時候降溫也沒這麼快的,怎麼也得折騰一宿纔算完,你這才一個鐘頭就快好了,見效真是太快了。”
“呵呵,其實這也跟手法有關,我給阿姨降溫的時候,手指也是在阿姨的穴位上按摩了幾下,這樣能加速散溫,再等等,大概再有二十分鐘就沒事了。”張天佑笑道。
“麻煩你了。”白婉茹的老爸點點頭,看着自己老婆的氣色越來越好,心裡鬆了口氣。
“天佑,累嗎?”這時候,看到張天佑額頭也滲出了汗水,白婉茹心疼的給張天佑擦了擦汗,看着他的眼睛裡,寫滿了溫柔。
“不累。”張天佑笑了笑,道:“幫我倒杯水就行,有點渴了。”
“你等着。”白婉茹快步跑出臥室,很快,就端了一杯溫水進來,也不讓張天佑自己用手,直接送到了他的嘴邊,這已經是兩人同居兩個月來,養成的習慣動作了,張天佑因爲睡眠不足,再加上累了一個多小時,腦子也有點疲憊了,所以沒有多想,很默契的喝了起來。
看到自己女兒和張天佑親暱的動作,白婉茹的父母都睜大了眼睛,尤其是白婉茹的父親,更是目若銅鈴,看看女兒,再看看張天佑,鼻孔裡噴着熱氣。
白婉茹的母親的體溫已經降了下來,所以意識也隨之恢復,看清張天佑的樣子後,也是認出了他,當初張天佑給白婉茹母親的印象還算不錯,雖然長的算不上英俊,人也挺瘦,但一身氣度卻比同齡的男孩子出色的多,尤其是張天佑拿藥的時候,都是能搭配的藥方,而且還是白婉茹的母親不懂的那種,讓她對張天佑的印象就更深了。
不過白婉茹的母親也有點奇怪,僅僅兩個月不見,張天佑竟是比當初健壯了許多,而且模樣似乎也比以前耐看多了,見識到張天佑的治病辦法,雖然不能看出張天佑的藝術水平究竟多好,但連醫院的大夫都沒辦法治的情況下,能讓他治好,至少也不會太差了。
白婉茹的母親當初也是學醫的,只是在生了白婉茹後,再加上白婉茹的父親也賺了不少錢,就專心在家做了個家庭主婦,直到白婉茹上學了,閒着沒事的情況下,這才讓白婉茹的父親出資,她自己經營起了一家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