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正式通知呂布,收回豫州。
呂布回話。給一些時間。好歹還有六七萬人馬,要吃,要住。不是一個人,說挪窩就挪了。袁紹同意,再給三個月的時間。
呂布爲這事,可是愁的不行。頭上開始生出白髮。
向誰借地盤?
哪裡是他可以去的地方?
一時想不到去處。
硬是賴着,佔着豫州,不走,行不行?
肯定不行。
呂布只有這點人馬。袁紹可是有近三十萬人馬。袁紹手下的大將可是不少。這麼多年的經營,還有上一代人的關係。這是呂布目前沒力量抗衡的。
再說了,佔着人家的地方,賴着,不是個事。這要是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呂布就沒了可混下去的地方。起碼的信譽還是要講的。人家的東西,就是人家的。
世上有一種人,就是運氣好。
呂布就是這種人。
公元194年。曹操第二次東征陶謙。遠征時,大後方要有人看守。曹操讓陳宮守東郡。
陳宮原本是一個縣令。那年,曹操假借獻刀之名,想行刺董卓。事情沒辦成,倉惶出逃。曹操逃到中牟,被官兵捉住。時任中牟縣令的陳宮,認爲曹操行大義,是個人才。陳宮寧可丟掉烏紗帽,也要釋放曹操。
之後,陳宮做了曹操的謀士。
後來,曹操的真正面目暴露了。尤其是那句經典名言。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爲這句名言佐證的是他殺了邊讓。只是爲了一個煙花女,曹操就可以這樣的小雞肚腸。陳宮看出曹操真面目的可怕,就有心離開。只是離開的時間點上,沒有選擇好。
曹操還沒有發現陳宮有二心。
如果發現,第二次攻打陶謙時。派一個將領駐守東郡的,就不會是陳宮。
不僅是沒發現陳宮,就是張邈,曹操也沒想到。如果曹操想到,就不會讓張邈據守陳留。陳留,可是曹操起兵的地方,真正的根據地。
東郡和陳留相鄰。
因爲曹操殺了邊讓這件事,使陳宮和張邈走到了一起。
陳宮和張邈因爲邊讓的事走近了,來往頻繁。一天,兩個人話說到投機時,陳宮趁機勸說張邈。
“我手上沒多少人馬。我要是像你,手上有十萬人馬,而且處在這麼一個可以傲視四方的地界,不會坐在這裡不動的。現在天下分裂,英雄豪傑四起。你完全可以做人中豪傑,幹嗎還要被人控制。”
張邈說:“我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你想讓我怎麼樣?像曹操袁紹那樣,我做不了。”
陳宮說:“你不覺得,跟在曹操後面,有些窩囊嗎?”
張邈說:“是有些窩囊。”
陳宮說:“當初,我跟了曹操,是看他是個人才,是個英雄。現在,我不這樣看他。他現在做的事,一樁又一樁的,讓我噁心。我想更換門庭。”
“哦。”張邈問:“哪一位?”
陳宮說:“呂布是個英雄,能打仗,英勇無敵。要是把他從豫州接過來,佔了兗州。我認爲,呂布佔了兗州後,天下格局會發生大的變化。”
張邈聽陳宮這一說,頻頻點頭,說:“這一點上,我同意你的看法。”
兩個人商量後,由張邈去豫州,請呂布。
這事巧的。命運好的人,就有這樣的命運。呂布正愁着沒去處呢,那邊竟然有兩個人來請他去駐軍。
呂布心裡想立馬就過去,心裡也癢癢和不行。可出於面子上的考慮,還是說了客氣話。
“這樣不好吧。我要是過去了,就是強搶強佔了曹操的地盤。曹操可就恨死我了。”
張邈說:“這兩塊地盤,從現在起,不是曹操的了。東郡是陳宮的。陳留是我的。我和陳宮願意把這兩塊地盤讓出來。我和陳宮可是商量好了的。天下英雄,只有你適合在那裡駐紮。”
呂布的兩隻大手不停的搓着,嘴裡嘖嘖有聲,貌似很爲難的樣子。
張邈說:“不要猶豫了。我和陳宮,心甘情願,投到你的門下。”
呂布說:“這樣吧。你容我考慮一晚上。明天上午,就會有答案。”
張邈想想,也是。畢竟,這是一件大事。一個家,要是遷移,也是要慎重考慮的,何況這是一支六七萬人馬的行動。
呂布在豫州最好的館子裡招待了張邈。
兩個人話投機,酒也就多喝了不少。
張邈喝多了。呂布叫人把客人送到下榻的地方休息。
呂布回家去。
哼着小曲兒的呂布,進了家門,第一個遇見的就是貂蟬。
貂蟬看呂布滿臉紅光,知道是喝了不少酒。
“最近。你比較的疲勞。喝酒時,控制一點。”貂蟬說着,要給呂布泡茶。
從常山回來後,呂布要給貂蟬找一個丫環。貂蟬沒讓找。貂蟬認爲找一個丫環來,沒多少事好做。打掃衛生,有老媽子。做飯菜,有廚子。
呂布拽住要去泡茶的貂蟬,就勢一拉,美人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跟你說一件事。”
“看你這副樣子,一定是件好事。”
“對。好事。大喜事。”
“是不是又看上一個美女了?”貂蟬半認真半玩笑的問了。
呂布說:“現在,我哪有心事,想這種事。那麼多人馬,要個住的地方,我都愁死了。”
貂蟬知道呂布爲這事在犯愁。有心幫忙,卻是力所不能及。可眼下呂布這個樣子,很高興,很開心。有可能是犯愁的事有了解決的方案。
“是不是有了去處?”
呂布用手捏了貂蟬的鼻子,說:“你真聰明。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了。”
貂蟬說:“你的喜怒哀樂,就寫在臉上。除非是傻瓜,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呂布把曹操攻打陶謙的消息告訴了貂蟬。
在呂布和貂蟬說話和調笑的時候,曹
氏可是看見了的。
在一起住着,這樣的場景,習以爲常。曹氏起先也只是噘了一下嘴,表示了無視。可是耳朵卻豎起來,聽兩個人說話。現在,聽說曹操要第二次去攻打陶謙,可是急了。
曹氏一下子就哭出聲來。
呂布回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貂蟬從呂布的腿上起身,說:“過去安慰二姐幾句。”
“怎麼啦?好好的,她哭什麼?”
貂蟬說:“二姐替她爹擔心呢。”
呂布這才反應過來。他把這茬事給忘了。
曹氏老爹曹豹是陶謙的部將。
“好了。不要難受了。”呂布來到曹氏身邊,執起二房女人的手,說:“沒事的。曹操又不是第一次去打陶謙。上次,你爹沒事。這次,也會沒事。”
曹氏抹了眼淚,說:“你就不能去幫幫他。”
“我怎麼幫?”呂布丟下曹氏的手,搖頭。
呂布最煩曹氏說這樣無用的話。這話不僅無用,還是沒頭腦。憑什麼去幫助陶謙?總得有個名目吧。
呂布暫時還算是袁紹陣營裡的。
袁紹和曹操的關係非同一般。
曹豹追隨陶謙。
現在,翁婿可以說是各爲其主。
戰場上的事,可不是隨便可以幫上忙的。
“我就知道。你壓根兒就是不想幫忙。”曹氏又開始無理取鬧了。
貂蟬過來,拉了曹氏的手,說:“二姐。你爹,不會有事的。他老人家也算是久經沙場了。”
曹氏甩掉貂蟬的手,說:“不要你來說。貓哭老鼠,假慈悲。”
什麼比喻,不好用。偏偏用了這一個比喻。這就是曹氏的說話方式。
貂蟬無語。
呂布已經越來越對曹氏看不順眼,這時,生氣了,說話的調門也就升高了。
“我說姓曹的。你怎麼回事?貂蟬勸慰你,有錯了。你要她知道了這件事,就像沒有知道一樣?冷漠,冷酷?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曹氏又哭了起來,抽泣得厲害,身子在抖動。
貂蟬朝呂布搖動手,意思是你別再說曹氏了。
呂布說:“姓曹的。你總是這樣的讓人不省心。我剛剛有一點好心情,就讓你給攪了。”
貂蟬這纔想起剛纔說到喜事上,沒問是什麼喜事呢。於是,這就問了。
呂布把張邈來請他移師東郡的事說了。
“這可是好地方啊。”貂蟬拍了手。
呂布說:“是的。東邊是兗州,西邊是濮陽,南邊是陳留。方圓也有五六百里了。”
曹氏聽說呂布要移師兗州,破涕爲笑了。
呂布看了曹氏一眼,說:“你瞧你,神經兮兮的。一會哭,一會笑。怎麼又笑了?”
曹氏居然忸怩的晃了身子,說:“不告訴你。”
這是明擺的事,呂布和貂蟬都知道。曹氏笑,是因爲離老家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