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叫鮑仲的人,消息十分靈通。呂布的人馬剛到濮陽,他就找上了門。
鮑仲原本是曹氏老爹曹豹的部下,因爲家中的生意需要人手,從部隊退役。聽說呂布來到濮陽。鮑仲有了一個想法。他知道曹豹的女兒是呂布的夫人。他想通過曹氏,買一個郡都尉噹噹。郡都尉,也就是濮陽的城防司令。
老爹的部下找上門來,曹氏很開心,就像見到家裡人一樣。
鮑仲沒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
曹氏有些爲難了。畢竟,這是呂布軍隊的事情。讓曹氏爲難的是,不僅僅面前的這個人是老爹的曾經的部下。還有重要的,鮑仲帶了一大堆禮物。其中包括送給曹氏的玉器。曹氏撫摸些玉器,眼睛在閃光。
曹氏答應鮑仲,呂布回來後,會幫忙疏通。
鮑仲說:“至於錢的事,好說。價錢,由將軍開。將軍開多少,我給多少。”
一聽鮑仲這口氣,就是有錢的主。真正的財大氣粗。
鮑仲走後,曹氏坐立不安。怎麼跟呂布提這件事呢?
這個把握性有多大呢?曹氏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想。呂布很少答應曹氏提出的事。曹氏希望呂布這次能夠給面子。
呂布回來後,曹氏說了鮑仲的事。曹氏說這事時,聲音有些顫抖。
這一次,呂布對曹氏的這個要求,出奇的爽快、爽快的答應了。
剛到這裡,最讓呂布頭疼的是糧食。讓地方上籌集糧食,可不是幾天就能籌集好的。
呂布說:“你讓他弄一萬石糧食。如果能夠在三天內弄好,送到軍營。我讓他當郡都尉。”
曹氏的眼睛睜大,愕然,說:“這麼多啊。”
呂布說:“你可知道他當上了郡都尉後,能夠撈多少油水,你就不會說多了。”
曹氏搖頭。她沒辦法想明白,一個郡都尉有多大的能耐。也弄不明白,哪裡可以撈到呂布說的油水。
呂布有一個自以爲是的考慮。部隊缺糧食。一下子能夠得到這麼多的糧食,不就是給一個郡都尉。何況,這個人是本地人。這樣的一個大商戶,關係網應該不差。有言道,強龍難壓地頭蛇。
貂蟬知道了這件事,提醒呂布,郡都尉可是城防主帥,要慎重考慮。
呂布說:“這個,不怕。我的主力就駐紮在這裡。”
讓呂布也沒有想到,鮑仲還真的很有辦法,兩天內,就把一萬石糧食運到了軍營裡。
說話要算數的。
鮑仲如願以償的當上了郡都尉。
上任後的鮑仲,以郡都尉的身份再次拜訪曹氏時,承諾,今後,不會少曹氏的好處。
曹氏的這個要求得以實現,開心的不得了。呂布這次可以給足了她的面子。鮑仲呢,也真的很爭氣,事情辦的很漂亮。曹氏神氣啊。她認爲地位已經超過貂蟬。她也幫呂布做了一件大事。
曹氏爲這事興奮的勁還沒緩過神來,接着,又來了一件喜事。
鮑仲到呂布家來過幾次了。這是一處小院落房。
呂布剛到這裡來,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房子。
鮑仲家有幾處房產,把其中的一套騰空了,要給呂布家住。鮑仲陪曹氏去看過房子。那座院落比豫州的要好,與在長安後來住過的呂府好有一比。
呂布還沒有回來。
曹氏把這事先對貂蟬說了。
貂蟬對曹氏的能耐,可是刮目相看了。
“二姐。你可是厲害。這纔來幾天呀,你又是弄糧食,又是弄住房。以前,我可是沒看出來。”
曹氏得意,說:“樹挪死,人挪活。從豫州挪到濮陽。我可是活過來了。”
貂蟬說:“二姐。你可是幫了呂布的大忙了。呂布在我面前提你好幾回了,說你會辦事。困擾他的軍糧缺口,有了一個解決的途徑。”
曹氏可是見了梯子就上樹的人,神氣十足的說:“那是。我要麼不辦事,要辦,就辦一個漂亮的。”
貂蟬說:“二姐。那個叫鮑仲的人,你可是要防着一點。我怎麼覺得,他看人的眼神,有些不對。”
曹氏聽不得貂蟬這樣說。人家的眼神怎麼就不對了。曹氏認爲貂蟬這樣說,就是眼紅,小心眼。
曹氏問:“貂蟬。你不會是心裡不舒服吧?”
貂蟬反問:“我的心裡是有點不舒服。你怎麼知道的?”
曹氏自己也驚訝了,只是隨便一說,貂蟬就認了。
“二姐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吧。以前,我有本事,只是沒有顯示出來。我可是能掐會算的。”曹氏又就着梯子上樹了。
貂蟬說:“我最近的心臟,有些問題。總是覺得有燒心的感覺。”
曹氏看了貂蟬。貂蟬這時的表情可是認真的。曹氏也就覺得自己有些無趣了。曹氏以爲自己辦成了事,貂蟬妒忌了心裡不舒服。現在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貂蟬可能有病了。
“我還以爲,你看我辦了幾件大事,心裡不舒服。”曹氏把自己的誤判說了出來。
貂蟬說:“怎麼會呢。你幫家裡,幫呂布辦幾件大事,我高興還來
不及呢。幹嗎要心裡不舒服。二姐能辦事,我也沾光的。我可是不拒絕住好房子的。”
出乎曹氏意料。呂布對大的院落沒有興趣。
呂布說:“不要搬來搬去的。就住這裡吧。折騰來,折騰去,我有些累了。”
曹氏被潑了冷水,臉上架不住,很不開心了。
呂布並沒有在意曹氏的表情變化。呂布的心裡,在煩心呢。兗州那邊的情況很不好。快馬來報,兗州守城的人馬,與曹操對陣,已經有了不小的損失。呂布最信任的大將成廉,中了樂進的箭,死了。
曹氏又開始嘟噥了,說了一些關於好心做了驢肝肺之類的話。一直嘮叨、嘮叨沒完沒了。
呂布煩了,叫出一聲:“你給我滾一邊去。”
貂蟬聽到呂布的大聲呵斥,過來了。
曹氏已經委屈的哭泣。曹氏以爲自己辦了大事,應該得到呂布的好臉色,應該把她捧起來看。可是,卻得着了呂布這樣的臉色。
貂蟬還不知道兗州危急的處境。也不知道呂布的愛將成廉死了。貂蟬知道的,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呂布要想的事情不少,要煩神的事也不少。
貂蟬把曹氏拉進了另一個房間,好生安慰。
曹氏說:“貂蟬。你發現沒有。跟在呂布後邊,做他的女人,真的很難的。他的脾氣,說上來,就上來了。輕的,罵我一頓。重的,打我。我實在是受不了。”
貂蟬說:“男人都是有脾氣了。沒有脾氣,就不是男人了。娘娘腔的男人,是沒有脾氣的。那樣的男人,你喜歡嗎?”
曹氏說:“只要不打我,不罵我,就是好男人。”
貂蟬笑了,說:“二姐。你真是大小姐。說不得,也打不得。”
曹氏說:“你當然沒我這種感受了。呂布一直對你很好。”
貂蟬說:“也不是的。他也衝我發脾氣,也朝我瞪眼睛。”
曹氏說:“我可是看着的。他就沒有打過你。他也沒有罵過你。”
貂蟬笑笑,不好接話了。你不做錯事,不說錯話,遇事忍讓一點,呂布幹嗎要打你。捱打捱罵,往往是自找的。想是這樣想了,貂蟬沒好說出來。
這也正是貂蟬與曹氏不同的地方。應該說的話,要及時的說出來。不該說的話,不要說,可以放在腦子裡想。
曹氏主動拉起貂蟬的手,說:“妹子。姐跟你說句實話。姐有時想,不跟呂布在一起,會不會自由一些,日子是不是好過一些。”
貂蟬愕然。預感可能要成爲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