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的東道主方,由哪個女人出來作陪,曹操居然動了一番心思。
曹操有三任夫人和兩個小妾。劉夫人已經不在人世。丁夫人腦子有病。兩個小妾太嫩,重要場合下不識大體。曹操有了諸多考慮,只叫卞夫人出席。卞夫人是曹操的結髮妻子。曹操還是無名之輩時,卞氏進了曹家。曹操落泊時,卞夫人不離不棄。
菜餚已經往桌子上擺放。賓主入坐。
四個人。曹操和卞夫人。關羽和貂蟬。
大家剛剛坐到席位上,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好啊,家裡來客人,也不叫我。我還沒死呢。”一個不修邊幅的女人,一口方言土話,出現在客廳的門口。
這是曹操的另一位夫人,姓丁。
兩個下人在門口攔住了丁夫人。
丁夫人的手上卻是有力氣,兩手亂劃一陣,就把兩個下人揮到兩邊靠着。
貂蟬和關羽都看出,那兩個下人是做樣子的阻攔,不敢真動手。丁夫人也不是真的身上有功夫,手上有力氣。
前年,丁夫人的養子曹昂戰死。丁夫人認爲,這是曹操有意的安排。
曹昂本是劉夫人的兒子。劉夫人病死,把幼小的兒子託給了沒有生育能力的丁夫人。丁夫人將曹昂視如自己的兒子,一直疼愛有加。失去曹昂,對丁夫人的打擊很大,腦子也就出了問題,時好,時壞。腦子犯病時,丁夫人就是一個精神病人。
自從丁夫人的腦子出了問題後,曹操派人控制了這個夫人的行動自由。今天,丁夫人沒被看住。後來,才知道,看守丁夫人的那個婦人,病了。丁夫人聽說家中有客人,就鬧了這一出。
對於丁夫人的出現,曹操十分惱火。
今天,爲了好好的招待貂蟬和關羽,曹操沒有通知那兩個小妾,有常氏和鄭氏。讓卞夫人出席,一是因爲卞夫人是正妻,二是卞夫人席子上不會多話。那兩個小妾,可不是卞夫人,話多,還會時不時的搶話說。曹操可不想這個家宴上節外生枝。曹操是想給貂蟬一個好印象。
丁夫人說:“今天,我的腦子很正常,爲什麼不叫我?”
曹操要叫下人把丁夫人“請”出
去。
貂蟬起身,迎到門口,扶了丁夫人,說:“讓她坐吧。她是來看我的。”
丁夫人的身子先是一扭,甩開了貂蟬的手,說:“是的。你說對了。聽說,家裡來了一個小騷貨。我要來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小騷貨。”
貂蟬笑着說:“現在看見了吧。來的是我這個小騷貨。”
聽貂蟬這樣自貶,在座的人全都呆住。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貂蟬會這樣來說自己。
丁夫人說:“你還真的是個小騷貨呢。”
曹操不樂意了,吼道:“你再這樣口無遮攔,我可就不客氣了。”
丁夫人嘖嘖嘴,說:“喲,喲。我這樣說,你心痛了吧。想打我嗎?來呀。動手呀。你要是不動手,就不是男人。”
丁夫人這是要激怒曹操,把這個席子給攪了。
曹操起身。
卞夫人的手拉了曹操的衣襬。
貂蟬朝曹操使了眼色。
曹操見到貂蟬使的眼色後,竟然就坐下了。
貂蟬執起丁夫人的手,說:“丁夫人。我是從徐州來的,專程來看你的。”
丁夫人盯着貂蟬的眼睛,問:“你說來看我,怎麼沒去看啊?”
貂蟬說:“準備去看的。說是吃飯時間,你會來的。我這就等着你了。你看。我倆真有緣。你這不就來了嗎?”
丁夫人盯着貂蟬看、看了一會,說:“你沒有我好看。”
貂蟬說:“就是。就是。在徐州時,我就聽說,丞相有一位丁夫人,長的很好看的。今天有幸一見,真的是很好看的。”
“聽見了吧。這樣好看的小騷貨,哦,不對了,我說錯了。這個,這個女人,也說我長得好看的。”丁夫人朝曹操說了,又轉臉問貂蟬:“你叫什麼來着?”
貂蟬報了自己的名字。
丁夫人說:“貂蟬也說我很好看的。長得這樣好看的女人,說我好看,我一定很好看的。”
關羽插了話,也附和了說:“丁夫人,長的真的很好看。”
丁夫人問:“你這個紅臉漢子,是誰啊?”
貂蟬介紹,說:“他叫關羽,人稱關公。”
“哦。你就是關公啊。我聽說了。我家男人,把你給逮住了。”丁夫人很神氣,很自豪的樣子。
關羽無語了,臉上有尷尬的表情。
貂蟬說:“關公是被丞相逮住了。又被放了。現在,關公和丞相做上朋友了。”
丁夫人說:“我也喜歡交朋友的。”
貂蟬說:“我們大家都看出來了。丁夫人,熱情,好客,性格直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最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做朋友。”
丁夫人問:“真的,假的?”
貂蟬說:“當然,是真的了。我沒必要說假話的。”
丁夫人又面向曹操,說:“聽見了沒有。你說我沒人緣。我和貂蟬可是好朋友了。沒人緣,怎麼還有這樣好的朋友?”
曹操已經是啞口無言。曹操對貂蟬控制場面的能力,幾乎是目瞪口呆了。
卞夫人坐到位置上後,始終沒說話,像一個看客。眼前發生的事,似乎與她無關。但能看出來,卞夫人在平淡的表情下,掩蓋了驚訝。
丁夫人被貂蟬扶到桌邊坐下。貂蟬和丁夫人相鄰而坐。
貂蟬又執了丁夫人的手,說:“你腕上的這隻鐲子,好看。”
丁夫人說:“這是丞相給我的。你說好看,一定很好看的。送給你吧。”
貂蟬制止了丁夫人要除下腕上手鐲的動作,說:“丁夫人,你不會教我學壞吧?”
丁夫人說:“我沒有啊。”
貂蟬說:“你說你的手鐲好看。你就要送給我。這就等於我奪人所愛了。這就是教我學壞嘛。”
丁夫人開心的一笑,說:“想送一樣東西,還送不出去。貂蟬。你真會說話。”
曹操不免要感嘆、感嘆貂蟬控制局面的能力。曹操一直想有一個女人,可以調控穩定他的後宮。雖然,他目前後宮的人數並不算多,但不代表今後不多。正妻卞夫人,雖然是他的結髮妻子,爲他生了曹丕和曹植,卻爲人溫和,榮辱不驚。顯然,卞夫人沒能力控制和穩定後宮。貂蟬可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關羽注意到曹操看貂蟬的眼神。關羽從曹操的眼神中,看出了複雜的內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