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孝直,請開始你的表演

十月的大雨落下,那透心涼的酸爽,尋常人難以體驗的到,更別說在這山中,更是雨霧交加,那股子沁入骨髓的涼意,讓人行動中不免多了一抹瑟縮。

小將高翔面帶憂慮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將軍,如今我等困居山中,所剩糧草也堅持不了多久,這可如何是好?”

文聘眉頭微皺,緩緩說道,“放心好了,袁術的人馬還沒那麼大膽子圍殺我等,若是本將所料不錯,如今袁術大軍怕是兵分兩路,一路在龍舒與我等對峙,一路準備強攻舒縣。”

高翔開口道,“將軍,只是,如今我等在這山中駐紮的時日也不短了,每日沒什麼事情,兄弟們心中躁動不安,屬下怕,軍心不穩吶!”

文聘咧了咧嘴說道,“無妨,閒來無事,就讓兄弟們組織起來多多讀書識字,如今袁術和陸康正打得火熱,我等不用將手伸的這麼快。有我等在此鉗制,想必袁術也沒那麼快拿下陸康。”

高翔面上多了一抹不解,“將軍,我等,我等不是奉命來援助陸太守的嘛!”

文聘不由翻了個白眼,“是啊!我等是來援助陸太守的,可如今袁術費盡了心思想要佔據廬江,憑着我等的人馬,在廬江有什麼優勢可言?爲何要和袁術死磕?白白犧牲兄弟們性命。現在我等吸引了袁術一半的兵力,你敢說我等不是在援助陸康?大不了等到時機差不多,我等去將陸康救出來。”

“這……”高翔被文聘驚得無言以對。

文聘毫不猶豫的說道,“是不是想問,爲何本將過了居巢遇到來人交鋒一陣就撒開腿跑了?”

高翔滿是不解的說道,“將軍所作所爲,哪裡是屬下膽敢妄自猜測的。”

文聘面上多了一抹苦澀,搖了搖頭說道,“很簡單,打不過。”

“嘶……”高翔倒吸一口涼氣,“將軍,來人都是些什麼人,竟然連你也心有畏懼。”

文聘皺着眉頭說道,“隨行的那兩員大將,應當是昔年孫堅麾下猛將,至於爲首那英武青年,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孫堅長子,主公所說的江東孫策了。”

高翔臉上明顯多了一抹煩躁,“將軍,那可如何是好!”

文聘看着焦躁不安的高翔,帶着幾分平和開口道,“高翔,主公曾說過,爲將者,每逢大事,須有靜氣。如今僵局,若是守勢,某家有絕對把握,可如今大軍狹路相逢,勇者相勝,我軍取勝的概率,不足一半,萬不可如此冒險,而今想要破局,只需要有人率領精銳,從皖縣、居巢一路襲擊,我軍定可求仁得仁。”

說歸說,可文聘嘴角還是不由得露出一抹詭秘的笑容,若是袁公路拿下廬江,發現大半糧草都被主公拿走了,現在廬江多餘的只有一堆堆的大錢,到了那個時候,不知道袁公路那傢伙是什麼臉色。

高翔看到文聘的笑容,試探着問道,“將軍,莫非如今情況,將軍早已經尋思出了對策?”

文聘學着劉奇的模樣,輕輕晃着腦袋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舒縣城頭,看着城外重重疊疊的的袁軍士卒,陸康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怒火,怒火中卻夾雜着一抹說不出的無奈,“哎!舒縣周氏,名門望族,乃是我大漢忠良,誰曾想,這周公瑾兄弟二人,竟然夥同宗族,勾連袁術,這是要陷老夫於不義之中,老夫有何顏面,去面對襄陽侯。”

陸康長子陸儁一身戎裝,扶劍站在老父身旁,臉上的英武之氣更多了三分肅穆,“父親,誰能想到,袁公路那賊子,狼子野心呢!去歲父親迫於無奈,還去拜見,誰想今年這傢伙就翻臉,兵鋒直指我廬江。如今形勢,唯死戰,方能正我陸氏舉家清白!”

陸康緩聲問道,“人都送走了?”

陸儁帶着幾分沉穩點頭說道,“父親放心,我已經命人將議兒和幼弟送往豫章了,隨後我陸氏族人就能和他們匯合,遷到荊州避難,如今吾兒陸尚在朝爲官,陸議和陸績又都生性聰慧等到日後,定能讓我陸氏名揚天下。”

陸康輕咳了兩聲,可喉嚨中傳出的那抹疲憊衰老之聲無法掩飾,“公英,只是苦了你了,一身才華無處施展,如今,卻陪着爲父困守孤城。”

陸儁豪氣雲乾的說道,“父親說的哪裡話,如今陸儁既然肩負我陸氏重任,理應爲父親盡孝,若是遠走,豈不有辱門楣?如今袁公路那賊子攻我廬江,正是陸儁大展身手之時。”

“好!好!好!”陸康連聲叫好,“不愧是我陸氏子孫,有如此風骨,縱是戰死,也對得起我陸氏先祖,對得起廬江萬千百姓。再不濟,也比那沽名釣譽的舒縣周氏強。”

張遼率着八百銳士,衣甲整齊,有舟車相送,不過四日功夫,就已經到了江夏邊境的下雉,派人去向徐庶通傳劉奇命令的同時,一行人藉着夜色,已經悄悄渡過大江,踏上江北大地,馬不停蹄地朝着尋陽奔去。

六十餘里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可對於張遼所率領的這八百精銳來說,在船上休整了幾日,又在下雉休息了一整天,這六十多里路簡直就是毛毛雨。

方纔五更初起,正是夜色最涼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到了尋陽城頭,看着尋陽黑漆漆的城頭,張遼心底多少有幾分發怵,在幷州地區,哪座城池也不敢託大啊!就是官員跑了,還有鄉勇青壯自發巡城,防止流寇草賊入侵,可這沒有絲毫動靜的城池,是個什麼狀況?

倒是一旁的楊齡咧嘴笑道,“張將軍,看來,這裡的當官的和富戶都跑了,恐怕就剩下那些窮苦百姓了,看這城門緊閉的模樣,說不得,還有兩個富戶留在城中呢!”

張遼偏過頭看這楊齡,“楊將軍,此話怎講?”

楊齡舔了舔脣角說道,“都沒人督促了,官員老爺都跑光了,就剩下這些苦哈哈百姓,誰還有心思去巡城,想辦法填飽肚子纔是正事,沒了世家豪族富戶,這地兒就是強盜來了也刮不出什麼油水,有什麼好擔心的?與其緊鑼密鼓的巡城,還不如期望着路過的強人劫富濟貧,救濟救濟自己呢!”

張遼眼中閃過一絲意動,“楊將軍,你確定,這城中無人巡城?”

楊齡摸了摸在夜風中變得有些溼漉漉的腦袋說道,“要是沒有主公那樣的智謀謀劃,那就十有六七了,前兩年長沙dòng luàn的時候,那些城池大抵也是這樣,想必這尋陽也差不了多少。”

張遼朝着楊齡說道,“楊將軍,派一隊人馬上城頭去試一試。”

隨着楊齡的號令,一隊人馬迅速攀上了這丈餘高的城頭,須臾之後,這小城的城門,吱呀吱呀的被推開,張遼也不猶豫,大手一揮,招呼着手下說道,“進城。”

看到這城頭旗幟變幻,這尋陽城中稀稀落落的人羣絲毫不感到意外,派出去的人探查了好久,張遼纔得到一個消息,這尋陽長被人殺了,尋陽縣尉和城中軍卒全部被一夥人給兼併了,現在,這尋陽小城,是一塊無主之地。

至於殺了尋陽長的那夥人,張遼派人查探了半日功夫,也沒有查探出絲毫蹤跡,無人知曉,這尋陽長,到底是死與何人之手,跟在張遼身側的法正笑的跟個狐狸似的,“看來,我的判斷沒錯!”

張遼湊了過去,“孝直,有什麼話就好好說。”

法正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拍了拍張遼的肩膀,“張將軍,前途艱險,文將軍就等着你去救援呢!任重而道遠,你可要努力喲!”

張遼被法正這口氣嗆得慌,當下怒目斜視道,“孝直,可別忘了,如何表功,這權利,在本將手中握着!要是出了差錯,這責任,全部可就是你法孝直的。”

張遼一句話,反而懟的法正心頭有些慌張,雖說才智高絕,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可畢竟還是個小年輕,沒有被官場薰陶過,這手段和跟在劉奇身旁時日不短的張遼相比,還是粉嫩粉嫩的,要是不好好說話,到時候功勞沒你份,黑鍋你全背。

法正這才帶着一抹悻悻之色說道,“張將軍,如今文將軍和叛軍,勝負五五之間,文將軍沒有取勝的把握,敵軍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膠着點在舒縣廬江城上,靠着舒縣的廬江郡兵,在對抗攻城的敵軍,文將軍的用意,無非是讓城中守軍利用地利優勢消耗叛軍實力,如今我等的隊伍,就是決勝之機。”

張遼聽到法正的分析,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後偏過頭說道,“孝直,依你之見,我軍當如何行軍?”

法正嘴角勾勒出一抹孤傲的笑容,“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兵法之道,無外乎虛實之間,如今徐庶大張旗鼓,以爲援軍,我等這點人馬,也沒必要隱瞞,直接就是率軍按照正常行軍速度前往皖縣,不要太慢,也不要太快,讓敵人摸不着頭腦纔是真的。”

聽到法正的話,張遼才反應過來,法正這是趕在主公面前就將計策定好了啊!現在不過是因勢導利,想到幾路人馬,虛虛實實,此刻張遼不禁想,就是自己在袁術帳下,這會也定然腦子混亂一團,誰知到哪路人馬纔是援軍,當下不由得拍了拍法正的肩膀,爆出一句幷州口音,“你這娃兒,腦瓜子是咋長的嘞?”

這八百人馬,也不做隱藏,每日行軍四十里,六日之後,才堪堪到達皖縣,面對如入無人之境的皖縣,張遼這才提起了心思,畢竟,進了皖縣之後,等同於進入了廬江腹地,不同於尋陽這等邊緣小城。

看着地圖,

張遼心中糾結不已,說好是自己來策應文聘,可到現在,自己連文聘的蹤跡都沒有見到呢,可下一步該往哪裡走?

張遼將目光投向了參軍法正,“孝直,你說說,下一步,我等該如何行動?”

法正含笑說道,“張將軍,如今這皖縣,都如此空曠,更加證明了我的猜測沒錯!敵軍應當是有人藉着袁術大軍的名頭,想給自己搞條活路,但奈不住實力不濟,不想我荊州大軍插手,還想拿下廬江請功,說真話,這傢伙挺貪心的。”

張遼雖然也算得上睿智,可面對法正這等妖孽一般的存在,只能甘拜下風,面對法正這沒頭沒腦的話語,張遼開口問道,“孝直,此話怎講?”

法正指着地圖說道,“從六安開始,距離壽春就太近了,並不怎麼安全,文將軍北撤,也就兩個地方合適,龍舒侯國和潛縣,按照敵軍勢態,爲了方便策應舒縣局勢,那敵軍理當駐紮在龍舒侯國,另一部分敵軍,攻城的話就在舒縣外,現如今,我等從宛縣北上龍舒侯國,東去舒縣,距離遠近差不多,現在需要將軍決定的是,我等是要北上支援文將軍,還是東去援助廬江太守陸康大人。”

法正講的話是條條在理,張遼偏過頭問道,“孝直,要是你領軍的話,你是會北上龍舒援助文將軍,還是會東去援助陸太守。”

法正笑眯眯的說道,“當然是援助陸太守。”

張遼似乎琢磨出來些許門道,可還是隔着一層紙,怎麼也想不通透,當下側目到,“哦?我等此行命令是救援文將軍,你倒是反其道而行之,要去救援陸太守,你且說說看。”

法正開口問道,“張將軍乃是幷州男兒,不知道張將軍可曾聽說過孫臏圍魏救趙之事?”

張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小子,你是說……”

法正點了點頭說道,“這兩路敵軍遠近相差不大,我該進攻一路,另一路鐵定會來援助,我等若是進攻舒縣,那文將軍定然會尾隨敵軍,到時候主動權就掌握在了我等手上,就是法正猜錯了,我等這八百人馬也可以從容退卻,向徐元直求援。

可要是法正猜對了,我等進攻龍舒,敵方大軍匯聚一路,我等雖然能找到文將軍,可援軍到了,敵軍若是全力剿殺我等,廬江城中那位,可未必出兵支援我等吶!關鍵時刻,某還是相信自家兄弟多一點。”

張遼眨眼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那我等就進軍舒縣,到時候,就看你的表現了。”

第八十九章 周倉第六百八十五章第四百三十二章 被趕出門的鐘演和戲志才的婚事第六百二十二章 兩軍交鋒各算計第六百零五章 司徒捐軀赴國憂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是逼宮,勝似逼宮第八百三十八章第六百九十一章 壓倒韋端的最後一根稻草第八百八十五章第八百零五章 大計第八百七十八章第一百零七章 王越第六百零八章 蠻夷乞活起兵戈第七百二十九章 趙雲點將與韓遂末路第一百一十章 王允的邀請第四百四十五章 叔父,我怕了第八十一章 南陽策第二百二十六章 勾結,內應第八十九章 周倉第四百一十七章 本侯與你,相見恨晚!第八百一十九章 恕臣不受嗟來之爵第一百五十六章 蠻人攻略之賈奉桓階第八百一十七章 無顏談微言大義第一百二十二章 歸途第二百三十四章 袁術的算計第七百九十七章 宣高,這人頭送你了!第七百八十四章 閻象對策論龐隱第三百四十三章 黃巾來襲第六百二十二章 兩軍交鋒各算計第八十八章 整軍(下)第三百九十章 王旗變幻易門庭第七百五十四章 祭酒之怒第二百二十七章 剿山匪投木填河第五百九十三章 古來慣子如殺子第七百四十二章 驍騎出擊——英才的嗅覺第一百三十九章 李儒之謀第一百五十四章 蠻人攻略之鄧濟第五百六十一章 猛將從來戰伐腥第五百六十二章 持璧懷金盡夜行第二十七章 秦琪第一百八十四章 李儒自刺第七百三十六章 戲志才的一級警戒第六百二十九章 子敬自是豪俠士第五百三十七章 魏桀請辭,種輯出局第七十一章 襄陽風波第二百一十七章 豫章太守徐元直第五十六章 張機(下)第七百一十一章 辛毗仗劍欲西行第五百四十八章 誑惑愚蒙呼殺人第一百七十九章 武陵終戰第七百五十四章 祭酒之怒第四百一十五章 願卿爲五侯之臣第一十四章 活捉第二百三十四章 袁術的算計第八百五十九章第四百七十章 英雄不問出處第七百一十九章 動搖根基的禍患第六百零五章 司徒捐軀赴國憂第一百八十三章 算計廬江周氏第三百七十一章 劉備手書退孟德第四百六十九章 好看的皮囊與有趣的靈魂第二百一十一章 磨刀霍霍向周郎第六百三十九章 後知後覺曹孟德第四百九十一章 陳登,曹操心中的那抹痛!第六十二章 奪帥第八百五十二章第七百七十一章 樑王之死第五百九十八章 淳于何如?佔得人間一味愚第五百三十八章 皇甫嵩告老,大司馬病遁第五百六十四章 萬里功名莫放休第九百零九章第九百零一章第五百七十七章 昂藏司馬天人策第八百二十章 左傳開篇第一百一十四章 怒斥蔡邕(補昨第四章 )第四百七十章 英雄不問出處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地混沌如雞子,而陰陽定之第一百七十八章 馬玄身死第四百六十七章 請問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第五百八十五章 二袁臂膀爭短長第五百四十二章 京有新客自北來第三百八十七章 司馬徽獻策第四百八十五章 初會荀彧第二百一十章 周瑜現身第六百六十一章 劉玄德孤身入交州第五百零九章 用錯地方的反間計第二十三章 顫抖吧!張勳(上)第六百三十四章 行陽謀劉備運糧第六百二十六章 逸士自有投名狀第一百零六章 神秘李儒第八百零七章 太史慈的威名第五百三十六章 自作自受小天子第四十二章 戰畢第六百二十七章 有詭譎士名橋蕤第一百零八章 初見董卓第七百五十五章 而今烽火列屯戍第五百三十四章 藏拙許褚,天真趙雲第四百九十二章 荊州刺史的佈局第一百章 龐門第八百三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