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陽城中,曹操沒費多大功夫就將這座橫亙在方城道要隘之地的城池給拿了下來,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空城,除卻城頭上遍佈的旌旗,偌大個城中,連個雞犬都不曾見到,曹操的臉有些綠了。
在潁川還算好,自己奪下潁川之後,府庫中多多少少還能補充一些糧草,可自從入了南陽,不管是作爲方城道口的犨縣、葉縣,還是現在纔拿下的堵陽,曹操連南陽百姓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而能將這些事情如此乾淨利落的處置好,不單單說明朝廷的手段乾淨利落。從側面更能看出,那位大司馬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換句話說,民心向背,自己在南陽想要有所動作,沒那麼容易!
看到曹操面上的愁容,剛剛帶着糧草從潁川趕來的胡昭開口問道,“明公何故憂慮?”
曹操也是心懷天下之輩,想想自己治下百姓,再看看如今南陽治下百姓的果決,心中已經是充滿了矛盾,自己該不該如此做?到底是自己的權勢重要?還是這天下百姓重要?可想到如今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進一步就是榮華富貴權勢逼人,退一步,那就是萬丈深淵,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身死族滅,連葬身之地都不存!
想到此處,曹操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帶着幾分陰測測的語氣說道,“孔明啊!如今南陽人心向背,雖說京都鎮平已經遙遙在望,可連奪三座空城,老夫心中滋味,也是頗不好受啊!”
一旁的曹昂帶着幾分不解說道,“父親,爲何不讓孩兒率人追擊?若是追上去突襲一番,孩兒定然能滅一滅南陽軍的威風!”
曹操面上帶着幾分凝重說道,“子昂,如今敵軍看似匆匆撤退,可我等摸不着敵軍事態,輕敵冒進,乃是大忌,對於荊州而言,丟了方城道還有城池固守,可我等若是輕敵冒進,萬一中了對方詭計,方城道要隘有失,到時候我等可就沒有退路了!此番爲父不求立功,但求我等後路暢通,能順利將天子迎入中原!”
胡昭點了點頭說道,“明公所言不錯!若是我等退路北端,到時候就算是迎到了天子,也走不出南陽,到時候天子在亂軍之中若是稍有閃失,恐怕我等終其一生,都會揹負巨大罵名,這大漢十三州,都沒有我等立足之地!”
曹昂帶着幾分詫異說道,“父親,如此也太過行險了,若是稍有差池,恐怕會萬劫不復!”
曹操帶着幾分笑意搖了搖頭說道,“子昂,你還是沒明白,我等要的是求穩,所以爲父纔要大軍合作一處,到時候只要天子在軍中,荊州兵馬也不敢太過大動干戈,可要是我等分兵,到時候荊州兵馬動起手來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荊州兵的動作在於制亂,而我等只需要步步爲營求穩,只要穩住局勢,我等就沒有太多憂慮,可要是穩不住,那就是給了荊州軍機會!”
曹操說的如此淺顯直白,曹昂登時間反應過來,“父親是想用天子地位名聲來對抗荊州兵馬,讓荊州兵馬攝於天子威勢不敢動手?”
曹操點了點頭說道,“孺子可教也!”
曹操集合大軍,謹慎前行,兩日之後,夜色將近之時,看到城門緊閉,旌旗遍佈的博望,曹操毫不猶豫的下令攻城,看着空無一人的博望,若非事先知曉南陽繁華,恐怕衆人都還以爲自己到了鬼城,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夜色將近,大致搜索一番之後,見到沒有什麼隱患,曹操當即命令帳下士卒在博望城中紮營,想到臨近京都,曹操當即將胡昭等人召集到了廳中議事!
看到曹操面色陰鬱,一向大大咧咧的樂進率先開口道,“明公何事如此憂慮,看來荊州兵都一些無膽的鼠輩,不戰而逃,這樣拿下四座城池,末將心中也沒多少成就感,着實無趣的很!”
曹操輕輕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不知諸位都怎麼看?”
一旁的李典稚嫩的面龐上多了幾分躍躍欲試的神情,若非自家伯父李乾和兄長李整在青州爲曹操鎮守一方,自己恐怕也難以跟隨曹操左右征戰,李典明白,此行大有風險,可也是自己的機遇!有自家伯父在,若是沒有機遇,自己恐怕終身沒有功成名就的機會了。
而此刻,就是李典表現自己的機會,當下李典開口道,“明公,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我等連續四座城池,除了甘興霸守禦堵陽的兵馬,連敵軍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這恐怕……明公還是謹慎爲上!”
聽到李典的話,曹操心中暗自點了點頭,這裡點看似年紀輕輕,心中卻着實有一番韜略,若是好生磨練一番,定然能成爲自己帳下棟樑之才,比起李整父子二人來說更爲優異!
于禁面上帶着幾分狐疑之色,“明公,這城中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末將心中甚是不安,夜間還得加緊巡邏,以防敵人突襲!”
曹操點了點頭說道,“文則、曼成,你二人所言都有道理,但此番老夫要做的事清剿朝中奸佞,並非是爲了謀取一城一池的利益,如今大軍勞師遠征,這幾百裡連着四座城池,連一粒米都沒找到,着實讓老夫心中猶豫!”
胡昭面上帶着幾分陰鶩說道,“明公,此番敵軍既退,恐怕是京都之中發生了大事,另有變故,否則,甘興霸不會撤退的如此徹底!另外,敵軍退得這麼快,如今恐怕正在宛縣佈防!宛城作爲南陽郡治,也是故荊州刺史治所,地位端的無比重要,再加上城池廣闊,若是敵軍守起來,我等想要拿下,恐怕艱難得很!再說了,如今宛城作爲拱衛京都鎮平的東大門,若是失守,那鎮平定然沒有什麼問題了!”
胡昭頓了頓,帶着一抹堅毅的神色說道,“若是老夫沒料錯的話,甘興霸和朝廷定然打算在宛城阻擊我等,若是我等未能拿下宛城,縱然鎮平近在咫尺,我等也無能爲力!”
………………
博望城外十餘里外的一處隱蔽之所,幾名年紀輕輕的小傢伙身上穿着小一號的衣甲,一個個神色肅穆的坐在屋中,一旁的諸葛亮看着比自己還小一歲的楊慮,帶着幾分焦急不安問道,“威方,你的謀略,到底靠不靠譜?”
楊慮笑眯眯的說道,“一更時分我等襲擾一番,以曹孟德的性格,那些巡邏的士卒定然繃緊了弦盯着,我等定然能給曹孟德一定的壓力!熬到四更時分,正是那些人困的時候,到時候我等再行動,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天燈放得更多,到時候足以讓曹孟德的損失夠大!”
楊慮頓了頓,笑眯眯的看着諸葛亮,“更何況,孔明你不是說,正是三更四更夜風才正勁麼?那個時候放天燈,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我等的成功!”
一旁的龐統神色有些內斂,和其餘幾人相比,龐統的長相着實有些說不過去,可幾人也都清楚,真要論起心中心思機敏,揣摩他人心思,將這權謀陰詐詭道之術做到最好的,除卻大司馬身旁那幾位,這些人還真的服龐統,就連一向以聰慧自居的諸葛亮,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處理政事可能比起龐統要強,也要論起這權謀機變之術,也是不如龐統的!
龐統捉摸了片刻,這纔開口問道,“威方,你灑脫慣了,何時有了琢磨出如此直指人心的心機手段?看來,你纔是我等幾人之中藏得最深的那一個啊!”
知曉龐統秀外慧中,和幾人相比起來,有了面容減分,心中難免多了幾分偏激,生怕別人譏諷挑刺,更何況,楊慮還沒低速到拿着他人面容打趣的程度,可楊慮跟隨在劉奇身邊時間不短,劉奇身上那股子猥瑣勁頭,楊慮也學到了幾分。
聽到龐統發問,當下楊慮嘿嘿一笑,滿是裝逼的擺了擺手說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都是楊慮跟在王爺左右,學到的一鱗半爪的皮毛,這些都是王爺琢磨出來克敵的手段機變之謀,楊慮不過是學了個現成,倒是你等,一個個手段纔是不凡!”
見到楊慮如此裝逼的模樣,楊修彷彿是找到了組織,當下笑着說道,“威方能跟在王爺身邊,想來學到了不少東西,怎麼又和我等一道到學宮之中去了?”
楊慮毫不猶豫的說道,“王爺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王爺說我年齡太小,將我送到學宮之中,跟隨那些大才多學一些手段本事,就連王爺,也時常和司徒公張儉張大人請教學習!和王爺比起來,楊慮自知才疏學淺薄德,又有什麼理由不好生學習上進呢?”
楊慮的一番話,說的衆人有些啞然,諸葛亮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好了,等會在閒聊,現在還是來說說其餘的事情吧!”
諸葛亮看着一旁的賈璣問道,“仲玉,那玩意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賈璣頗有賈詡的風範,帶着幾分陰森笑道,“孔明,放心就是了,那玩意的威力,你等也見識過,這使用的方法禁忌,我可是從黃公那裡學的,據說那玩意也是王爺的傑作,想想都恐怖的慌。”
楊修大大咧咧的說道,“孔明放心就是,那些罐子可是我等細細琢磨藏的,就連我等都不一定能重新找出來那些罐子的位置,更不要說匆匆趕來曹孟德,能有閒情逸致將那玩意給找出來。”
諸葛亮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也是!”
一羣小傢伙一個個都興高采烈,唯有龐統喪着臉說道,“也就你們興致好,一個個都白沾了功勞,那些玩意,可都是我從宛城的軍備庫中偷出來的。爲了這事情,我可是連我五叔都騙了,不要說王爺知道了後果怎麼樣,單單我誆騙我五叔,我五叔記恨我不說,恐怕我二叔父那裡我都沒法交代。”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士元,放心好了,若是王爺追究下來,我諸葛亮一力承擔,定然不會讓朝廷追究你的罪責。”
龐統咂了咂嘴道,“朝廷要是想追究,我並不怕,要是成功了,到時候大破曹孟德,功勞足以抵消我等罪過,就是沒成,也有你們陪我承擔,並沒什麼好怕的。”
龐統頓了頓說道,“可是你們大傢伙都知道,我五叔腦子不大好使,那副模樣,也虧得王爺看重,纔能有今日的地位,要是我二叔父知曉我連五叔都欺騙,到時候我真不知道該如何交代。”
一旁久久不語的士孫瑞開口說道,“士元,無須擔心,”
博望城外十餘里外的一處隱蔽之所,幾名年紀輕輕的小傢伙身上穿着小一號的衣甲,一個個神色肅穆的坐在屋中,一旁的諸葛亮看着比自己還小一歲的楊慮,帶着幾分焦急不安問道,“威方,你的謀略,到底靠不靠譜?”
楊慮笑眯眯的說道,“一更時分我等襲擾一番,以曹孟德的性格,那些巡邏的士卒定然繃緊了弦盯着,我等定然能給曹孟德一定的壓力!熬到四更時分,正是那些人困的時候,到時候我等再行動,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天燈放得更多,到時候足以讓曹孟德的損失夠大!”
楊慮頓了頓,笑眯眯的看着諸葛亮,“更何況,孔明你不是說,正是三更四更夜風才正勁麼?那個時候放天燈,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我等的成功!”
一旁的龐統神色有些內斂,和其餘幾人相比,龐統的長相着實有些說不過去,可幾人也都清楚,真要論起心中心思機敏,揣摩他人心思,將這權謀陰詐詭道之術做到最好的,除卻大司馬身旁那幾位,這些人還真的服龐統,就連一向以聰慧自居的諸葛亮,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處理政事可能比起龐統要強,也要論起這權謀機變之術,也是不如龐統的!
龐統捉摸了片刻,這纔開口問道,“威方,你灑脫慣了,何時有了琢磨出如此直指人心的心機手段?看來,你纔是我等幾人之中藏得最深的那一個啊!”
龐統捉摸了片刻,這纔開口問道,“威方,你灑脫慣了,何時有了琢磨出如此直指人心的心機手段?看來,你纔是我等幾人之中藏得最深的那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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