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名將領模樣的人在城頭大殺四方,夏侯淵當下毫不猶豫,率人就迎了上去!
看到敵將直奔自己而來,在城頭上的候選心中也有幾分鬱悶,自己不就想多殺幾個人嘛!誰想就引來敵將這棘手玩意了。
可是衆目睽睽之下,自己要是退了,不僅自己手下的人馬會鄙視自己,恐怕城下的馬騰到時候也會生撕了自己,候選知道,自己能走到這一步,除卻自己的威望,更多的是自己一刀一qiāng拼殺出來的,如今馬騰等人將自己這些人帶進了中原,若是自己能扛過去,那就能更進一步,抗不過去,肯定就成了馬騰更進一步的墊腳石,可候選還不能不認,要是自己後退一步,恐怕自己那些被綁上戰車的部屬能生吃了自己!
“殺!”
候選揮舞着手中長qiāng,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二人刀qiāng相交,候選手頭不由一怔,這敵將,實力不弱!與此同時,手持長刀的夏侯淵也不由暗歎一聲,這敵將,身手不弱!
夏侯淵帶着幾分凜然開口喝問道,“來者何人?焉敢犯我大漢州郡?”
候選嘴上絲毫不饒人,“曹孟德狗賊的同黨!焉敢以我大漢臣子自居?本將乃是徵西將軍馬騰帳下大將候選,奉命征討我大漢逆賊曹孟德及其同黨,爾等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候選說的冠冕堂皇,夏侯淵嘴裡哪裡肯吃虧,當下喝道,“老夫夏侯淵,生平最恨禍亂朝綱的狗賊董卓,之前殺西涼狗賊沒殺過癮,沒想到現在還有西涼狗賊願意送上門來,二郎們,還不隨本將殺!”
一時間,小沛城頭猶如一架巨大的絞肉機,一具具屍體猶如落雨一般從城頭墜落,看到城頭廝殺如此慘烈,馬騰心中明白,敵軍的準備並沒有多麼充分,看來,自己此戰犧牲的人馬雖然有點多,可拿下小沛沒有半點問題!
城頭廝殺的火熱,眼看着自家陣勢逐漸弱了下來,馬騰絲毫不肯示弱,開口吵着左右吩咐道,“傳令下去,讓樑興、李堪、馬玩、楊秋四人率領隊伍殺上去,一刻鐘後,本將親自率人登城,今日一定要多下小沛!”
隨着馬騰一聲令下,城下兵馬如同潮水一般向城頭涌去,城頭上廝殺更爲激烈,坐鎮中軍的閻圃,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不難看出,這一戰,馬騰是打算率人破釜沉舟,要不將敵軍誅殺殆盡,要不讓手下那些驕兵悍將一個個服服帖帖!
看到閻圃的笑意,一旁的龐德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這些參軍謀士,一個個怎生笑的如此滲人,着實讓人心生驚懼!
若是朝廷士卒,這般折損,閻圃早就勒令鳴金收兵,另出奇招,圖謀小沛了,可現如今一方是逆黨,一方是西涼士卒,閻圃纔沒有這覺悟呢!他還恨不得這交兵的雙方廝殺的再慘烈一些呢!
“殺!”
在親兵的協助下,夏侯淵終於一刀梟掉了候選的項上人頭,看着眼前變得驚慌失措,有大亂趨勢的西涼士卒,夏侯淵鬆了一口氣,這西涼士卒果然如此,要是打了勝仗,那就是勢如破竹,不可戰勝,可只要一受挫,立馬就有鳥獸四散,變爲喪家之犬的趨勢!
現如今自己殺掉敵軍大將,敵軍軍心恐怕即將渙散,到時候,自己率軍殺出,定然能大破西涼兵鋒,到時候誰會怕誰?自己再勝上一陣,就足以將這羣西涼兵給消滅掉!
“候將軍死了……”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嗓子,這羣西涼士卒渙散的趨勢果真加快了,看來,要不了片刻,就能看到西涼賊兵自相殘殺的場面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如怒雷般的聲音響起,“某家張橫在此,大家無需慌亂,大帥即將率人殺上城頭,區區敵將,又有何懼?”
聽到這道怒吼聲,那些士卒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更加奮勇的朝着夏侯淵殺去,既然馬騰上城,那他們就不介意,去拿了敵將首級,向馬騰邀功,到時候地位再怎麼卑微,連升sān jí還不是問題,也不怕那些將軍佔了自己功勞,再說了,如今候選身死,候選的隊伍正需要一個有本事的人來帶領,這些士卒雖說出身粗鄙,可見慣了西涼那些狡黠的作風,心裡哪會沒有一點小算盤!
這股風潮,就在夏侯淵一連砍掉十幾個腦袋之後,冷靜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那如雷的聲音再次響起,“程兄,可願與張橫一道剿除敵將,向朝廷邀功!”
不遠處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既然賢弟相邀,那又有何不可!你我二人,正好替候選報仇,我西涼大將,焉能在如此鼠輩手中,死的不明不白?”
程銀、張橫二人齊刷刷的衝着夏侯淵殺來,夏侯淵怒吼一聲,絲毫不懼,當下就提刀迎了上去,雙方一時間鬥得是熱火朝天!
越來越多的西涼士卒涌上城頭,隨着士卒的擠壓,一聲驚叫傳來,“將軍,不好了,敵軍打開城門了!”
聽到這聲驚叫,夏侯淵不由一個失神,程銀手中長qiāng如同一隻刁鑽的毒蛇,毫不猶豫的朝着夏侯淵的要害刺去!
“找死!”
夏侯淵手中長刀用力,一刀將程銀手中的長qiāngqiāng杆劈斷,若是有京都之中的知名人士再次,定然會不吝讚歎,驚呼一聲,“這傢伙手上怎麼有百鍊鋼刀?”
沒錯,夏侯淵手上的長刀,正是一柄百鍊鋼刀,雖說比起如今朝廷精銳的佩刀差遠了,可和這些西涼士卒身上的武器相較,這百鍊鋼刀還是很鋒銳的!
夏侯淵得理不饒人,奔着張橫迎自己刺來的長qiāng不予理會,手中長刀毫不退卻的朝着程銀劈去,這城頭上本來就已經是人擠人,程銀雖然有心想躲,可哪裡躲得開來!
“錚……”
張橫手中的長qiāng在夏侯淵的鐵甲上劃過,帶起一溜火星,夏侯淵長刀劈下,程銀只得奮力的舉起手中的斷qiāng杆,以期擋住夏侯淵手中長刀。
“咔!”
夏侯淵也是被激怒了,絲毫不做防守的向着程銀攻擊,程銀手中qiāng杆只擋住夏侯淵須臾,qiāng杆就被夏侯淵手中長刀一分爲二,夏侯淵長刀繼續劃下,從程銀肩頭到小腹之間,拉出一道深深的傷痕!
鮮血迸射而出,濺的夏侯淵滿頭滿臉,夏侯淵哪裡顧得了這點鮮血,看這模樣,夏侯淵就清楚,這員西涼大將,算是被自己搞定了!
夏侯淵得理不饒人,鮮血迸射到面上,一時間如同魔神降世,讓周圍士卒齊齊噤若寒蟬,當下夏侯淵身子輕輕一側,一把抓住張橫刺往自己身上的長qiāng,而後右手長刀揮下,又一杆長qiāng在夏侯淵手中斷爲兩半!
看到夏侯淵有如神助,當着自己的面一刀砍翻了程銀,又將自己長qiāng斷爲兩半,張橫一時間方寸大亂,毫不猶豫的轉身欲逃,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了帳下兄弟譏諷,顧得了馬騰的責罰,先活下來保住命纔是正經事!
“賊子,哪裡逃!”
夏侯淵手中半截長qiāng反向一甩,qiāng頭帶着凌厲的風聲朝着張橫襲去,張橫連滾帶爬的想要在人羣中扒拉出一條生路,夏侯淵毫不猶豫的幾步上前,一刀就卸下了張橫的一條腿,爾後在西涼士卒滿是畏懼的目光下,一刀將張橫的頭顱砍下!
看到夏侯淵連斬己方三員大將,城頭上的西涼士卒早已是噤若寒蟬,一個個腳底打顫,這敵將,太神勇了些,有些太過恐怖了!
看到西涼士卒的表現,夏侯淵鬆了一口氣,自己終於將這瘋狂的西涼士卒震懾住了,只要將這些人震懾住,那自己還有何懼?如今局勢已然在自己掌控之中!
就在夏侯淵將城頭士卒清剿出一片空地的時候,看到城下西涼士卒一個個如同餓狼一般向城中奔來的模樣,帶着幾分不解朝着左右問道,“發生了何時?”
一旁的親兵這才帶着幾分畏懼開口說道,“將軍,敵軍攻破了城門!”
“你說敵軍攻破了城門?”夏侯淵滿是疑惑的看着親兵,“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親兵開口說道,“將軍,就是你剛剛斬敵軍的時候!”
夏侯淵當下毫不猶豫的開口朝着左右喝道,“爾等隨某家一刀,速速誅殺城門敵軍,將城門繼續關上!”
馬騰還說等待兩刻鐘汝城,可看到樑興四人方纔殺到城下,城門就驟然頓開,樑興幾人毫不猶豫的朝着城中殺奔而去,當下馬騰也毫不猶豫指揮着左右道,“爾等速速準備,隨本將入城!”
中軍之中,看到小沛城門這麼快就洞開了,閻圃自言自語道,“這速度快了些,比閻某預計的時間還早了些!”
當下閻圃毫不猶豫的下令道,“傳令馬徵西,速速入城!我大軍緊隨其後,一同入城!”
看到有人從自己背後殺來,成宜毫不猶豫的率人奔內城而去,眼看着自家隊伍就要入城,這個時候,不帶着自己的人多搶一些還等什麼!
看到一支人馬直奔城內而去,又有一支人馬從城廓下殺入城中,夏侯淵毫不猶豫的率人殺了上去,現將城門口的威脅解決了再說,堵住城門,還怕城中那隻人馬翻起什麼風浪?要是不解決剛剛衝入城中這支隊伍,那敵軍越來越多,就真的棘手了!
“幹!”率先衝入城中的樑興不由得罵了一句!
自己率人剛剛衝入城中,就有一員敵將向自己殺來,想想自己身後還有三位同袍率領的隊伍,當下樑興毫不猶豫的拍馬上前,要是自己解決不了這敵將,恐怕真的就死在亂軍之中了!就是解決不了,也讓自己先殺出一條血路,衝進城中才好啊!
看到敵將囂張的衝自己殺來,夏侯淵毫不猶豫的奪過一旁親兵手中的長弓,彎弓搭箭,一輛三支連珠箭就奔着樑興襲去!
樑興哪裡料到敵將有如此手段,手中長qiāng揮舞的水潑不進,還是被一支長箭楔入剪頭,揮舞着長qiāng的雙臂不由得一緩!
就在樑興一緩的功夫,樑興胯下駿馬卻不緩步,反倒是猶如瘋了一般朝着敵軍陣中衝去,看到自家將軍如此奮勇,樑興帳下士卒也一個個猶如餓狼一般,嗷嗷叫着向前衝去,自家將軍如此神勇,自己又豈能弱了自家將軍的聲勢!
只有少數士卒看到,樑興胯下戰馬的臀上,插着一支利箭!樑興也顧不得疼痛,一把拽下肩頭長箭,而後整個人伏在馬背上,受傷的左臂緊抱着馬脖子,右臂持qiāng,跟隨着戰馬的步伐,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朝着敵軍陣中衝去!
“殺!”
看這奔陣中而來的敵將,夏侯淵橫刀一刀,就將衝着自己而來的駿馬一支前腿砍下,那戰馬一個哀鳴,就向前翻滾而去,樑興有心想躲避,可夏侯淵的親兵陣中,又豈是那麼好進的?
夏侯淵身旁的親兵,提刀就將樑興的頭顱給砍了下來,與此同時,數把長刀也已將樑興的身軀給砍成了幾段!
“匹夫豎子!焉敢殺我兄弟!”
一聲暴怒生從城門口傳來,剛剛率兵奔到城門口的李堪,看到這一幕,登時目眥欲裂,不由得放聲大喝!
旋即李堪將手中長qiāng掛在腰間,解下腰間長弓,利箭毫不猶豫的奔着敵軍陣中的夏侯淵而去,夏侯淵哪裡肯吃這個虧,當下將長刀掛在腰間,再次奪過親兵手中的長弓,長箭連發,將李堪射來的長箭射落,而後一支利箭,毫不猶豫的奔着李堪射去!
倏然間,一支利箭刁鑽的奔着夏侯淵而去,直直的扎進了夏侯淵的肩頭!
旋即城門口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李兄,承讓了!這敵將的人頭,恐怕是我楊秋的了!”
李堪面色陰沉,“誰殺了這敵將無所謂,某家只要有人爲樑兄報仇就好!畢竟樑兄與我李堪相交莫逆,此番卻死在這賊子奸計之中,李某着實咽不下這口氣!”
看到敵軍殺來,夏侯淵擡手就想拽下肩頭長箭,可輕輕一拽,肩頭就傳來一陣刺痛,夏侯淵這才意識到,恐怕這箭,不一般!
當下夏侯淵提刀豎立在城門口,高喝道,“二郎們,隨本將死守!”
“殺!”
夏侯淵還想死守,可卻被幾名親兵架着,毫不猶豫的奔着城中去,這些親兵唯一的用途,就是護着夏侯淵的安全,此番夏侯淵負傷,哪裡還能再戰?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