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再看情報,笑了:“張龍?張寧纔對,當年的小丫頭也才大了!”
他離宮接觸張角也不是一次半次了,自然接觸到張寧了,當然,那時張寧還少,可能已經不記得見過劉宏這個人了!
劉宏:“不過,當時看那丫頭就知道長大後絕對是個大美人了,沒想到還是大才。嗯,跟興兒吾侄相當匹配,張寧丫頭的身份,肯定當不了妻的,給興兒當個妾還是可以的。話又回來,盧植的妻子死了也有好幾年了,都沒有再娶的打算,回頭賜他一婚!”
隱藏在暗處的王越冷汗直冒:該死,又來了,自從給華天侯賜婚,陛下似乎喜歡上拉紅線了,我還是躲一躲好了,不然又被他逮住了!
確實,劉宏似乎喜歡上裝十三賜婚的感覺了,今天賜婚這個,過兩天賜婚那個,例如將跟袁家不對頭的楊家的謫女賜給袁術爲妻,還根本不考慮袁術已經娶妻這個事實。
而楊家女無論身份還是家族勢力都穩壓原本的正妻,更是皇帝賜婚的存在,再加上楊家女本身就驕橫了,然後袁家就有些雞飛狗走了!
同樣命運的還有袁紹等人,甚至連曹操都不放過,被袁紹袁術的慘況嚇了一驚的曹操,連忙請命征討黃巾,然後率領本部三千騎南下長社了。
然後劉宏又將魔手伸向朝中重臣,可惜,朝中重臣也都不是省油燈,誰也不願意娶尊大神回家貢着。
紛紛以年事已高,甚至還有直言自己都快死的,拒絕了賜婚,現在這個時代,可沒有雷霆雨露皆爲君恩,更沒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些玩意。
不爽,直接懟回去!
什麼,你說直言自己快死太過了,老夫都五十歲了,聖人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古來稀,聖人都沒信心活過六十呢,我說自己快死了,有問題嗎?
對此,劉宏也很無奈,誰讓這些混到中央的,都是五六十歲的傢伙呢,於是他只好收回手,這讓羣臣鬆了口氣。
這時,劉宏突然發現,王越,自己的劍術老師,自己最信任的臣子,還沒有聚妻呢,這怎麼行,身爲皇帝,必須爲臣子解決這個問題,不然,怎麼對得起王越的忠心呢!
嚇得王越趕緊找上隱居在洛陽的一位小說家,那位直接根據王越當年殺入南匈奴大營,刺殺南匈奴大將的事蹟,虛構出一個王越的愛人,然後發生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最後那女子死在南匈奴的刀鋒下,而王越則奮不顧死,殺死南匈奴主帥爲其報仇,並立下永不再妻的愛情故事,簡直是摧人淚下。
這故事一出,劉宏就熄了爲王越物識妻的心了,但王越依久小心無比,唯恐又被逮住。
不過從此,王越發現還有種人不能得罪的,那就是小說家的人,史家的人,秉筆直書不會造什麼假。
但小說家就不同了,他們本來就是造假的好不,你得罪他們,等着某部以你爲反派的小說流傳百世,好在有正史在參考,最多也只能胡弄一些不明情況的百姓。
如果劉興知道他有這個想法,一定會告訴他,傳播得最廣,影響最深的絕對不是正史,而是小說,小說家比史家更不能得罪,因爲史家有底線,最起碼漢唐是有底線的,而小說家卻沒有。
千年的歷史形象和小說形象之爭,最終,小說形象取得了全面的勝利,到了現代社會,人們最深刻的絕對是小說形象,至於歷史形象,除了一些學者瞭解以外,還有誰會了解。
就例如一提到包拯包龍圖,也就是包青天,鐵面無私,自然也得罪了許多人,但包拯真是黑不動,那就黑人好了,所以在某些人的刻意引導下,包拯的形象改變了,人云跡雲,大家漸漸就相信了,畢竟真正看過包拯的人,終究是少數。
然後後世小說家也大筆一揮,到了現代社會,一提到包拯,人們就會想起包黑炭,黑臉,額頭一輪新月,但看過正史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包拯,是白臉帥哥,而且額頭沒有新月的。
當然只是形象改變了,那也只是小說,下面這位就慘多了。
龐太師,這位可實利害了,寫北宋的小說,十有六七,反派都是這位,可以稱爲北宋最堅挺的反派人物,跟八賢王斗的是他,跟楊家將斗的是他,跟呼延家斗的又是他,跟包拯斗的,還是他。
龐太師作爲反派,跟正派人物,從北宋初年一直鬥到北宋中期,數十年間,依然是屹立不倒,可謂最稱職的反派。
但正史上,他可是一個好官,而且鐵面無私,但壞就壞在這個鐵面無私身上,讓他得罪了無數人,在他死後,自然也有無數人要拉他一把,各種各樣的小本本出現,後世小說家再次大筆一揮,然後一個敬業的反派就出來了。
所以龐太師也不能怨別人,只能怨正史的自己,太過鐵面無私了,太過得罪人了!
但也有表示冤枉的,那就是張士貴,明明是唐朝開國功臣,凌煙閣二十四將之一,大唐名將,更是員猛將。
史料記載,薛仁貴是唐絳州龍門(今山西河津)人,家境貧寒。太宗徵遼時募集士卒,他的妻子勸他應募,通過立取戰功改變自己的命運,於是薛仁貴便投奔到了張士貴帳下。
安市會戰前,張士貴曾命其援救一位被困的部將,薛仁貴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受到張士貴的青睞和信任。
安市會戰中,薛仁貴的表現被山上擂鼓助陣的太宗看到了,戰後問張士貴白衣先鋒何許人也?
張士貴據實相告,太宗大喜,遂賜薛仁貴“馬兩匹,絹四十匹,擢授遊擊將軍,雲泉府果毅”。
由此,薛仁貴脫穎而出,踏上了仕途。
但結果,在演義中,搖身一變,變成了妒忌賢能,冒領軍功,還反叛被殺。
問題是,正史中,張士貴歷李淵李世民李治三朝,從未反叛過,更是戰功無數,但現代社會記得的卻更多是演義中的那個張士貴。
對此,只能說演義的傳播比正史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