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母親的劉琦跟着劉表一起回到了刺史府中的中堂,戲志才他們早已等候在了那裡,見到劉琦和劉表回來了,趕忙起身。
“哈哈哈哈......不知是何事讓兩位先生說得這麼開心啊?可否說與景升聽一聽?”劉表人未到話已經先到了。
“見過劉大人!”戲志才和陳宮他們趕緊起身,向到來的劉表行禮道。
“兩位先生不必多禮,剛剛景升來之時,在外面聽到二位先生在高談闊論,不時有大笑傳出,不知是何等事情能夠讓兩位先生這麼的高興哪?”劉表繼續向二人問道。
“無非是吾等一路走來,見到這荊州境內物阜民豐,沒有戰亂侵襲,與沿途其他州縣相比真可謂是一世外桃源之地也,所以吾等爲這荊州百姓高興哪!”戲志才的話說得很有水平,沒有說自己等人怎麼樣,而是直接上升到了荊州百姓的高度之上。
劉表雖然也知道戲志才說得必然不是什麼真話,不過聽到戲志才的讚揚,劉表還是非常舒服的,畢竟荊州治下比其他地方好那就證明自己治理有方嘛。
“能讓荊州百姓過上好日子乃是我輩作爲父母官所應該做到的,荊州百姓幸福了,我這個荊州刺史也就好當多了。”劉表大義凜然的說道。
聽到劉表所言,戲志才和陳宮不由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而此時的劉琦,已經漸漸從剛剛見過母親之後的悲傷之中走了出來,看到戲志才和陳宮投射過來的關心的眼神,劉琦不禁向兩人感激的看了一眼。
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劉琦不由的也加入了衆人的話題之中:“父親所言極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雖說百姓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是正是由於這大漢千千萬萬的百姓,我大漢才能夠這麼的富強,而父親作爲一州之刺史,定然要好好對待治下的百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吾兒不愧乃我劉家的麒麟兒啊,此等驚世之言當真是讓爲父驚訝。”劉表驚訝的看着看着劉琦,沒想到劉琦能夠說出這樣檔次的話來。
“劉公子此言當是驚天地泣鬼神之語,若沒有一定的大格局觀念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而且從中能夠聽得出來公子乃仁義之人也,公子高義!”戲志才和陳宮此時也被劉琦的一番話給震住了,不由的由衷讚歎道。
“先生過獎了。”劉琦趕忙謙虛的說道。
“哈哈哈哈......”聽到戲志才他們讚揚劉琦,劉表不由的也高興無比,畢竟這是自己的種。
“父親,不知老師現在身在何處啊?”劉琦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禁對着劉表問道。
“伯喈給我來信說就快要到了,估計在明天吧。”劉表想了想說道。
劉琦不禁點了點頭,暗道時間倒是差不多,雖然自己這幾人先去了潁川纔回的荊州,而蔡邕他們直接到荊州就可以了,但是蔡邕他們一個是因爲人多,路上走得不會快了,定然拖沓無比,再一個卻是因爲來之前蔡邕準備工作必然很多,這可能是中國古代文人的通病吧,而劉琦他們卻是一路上快馬加鞭,雖然路程多了一截,反而比蔡邕他們更快了一些。
不再問這些,衆人的話題又重新回到了眼下。
“劉大人,這荊州治理得如此之好,若是能夠將天下的州縣都這麼治理,何愁我大漢不強盛,復興漢武霸業指日可待啊!”戲志才忽然沒頭沒腦的拋出來了這麼一句話,看似平常裡面卻是不乏暗示之意。
“天底下的州縣都弄成這樣?非是景升不想,可景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荊州刺史罷了,又怎麼能夠讓天下的州縣像我一樣?”劉表聽到戲志才所言,不由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刺史大人掌握着荊州這一州的錢糧兵馬,適當的時候還是可以幫一幫鄰邊的州縣的。”戲志才這話說得已經有些露骨了,說完不由的看向了劉表。
“先生所言之意景升都明白,若是早上那麼一二十年景升或許會如此,不過現在景升只求安分守己,經營好我這荊州地界就可以了,至於鄰邊州縣,景升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劉表聽到戲志才所言,不由的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委婉的拒絕了。
聽到劉表所言,戲志才和陳宮不由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從剛纔的話中就能夠看出,這劉表乃是一個“守成有餘進取不足”之人,也就是說這輩子只適合幹個刺史了,再讓他進一步就不行了,這也跟劉表性格上不無關係,從劉表的談話之中戲志才和陳宮能夠聽得出來劉表的優柔寡斷。
再看看坐在一旁一直在傾聽的劉琦,戲志才和陳宮不由的閃過讚賞之色。
因爲跟父親劉表比起來,劉琦更加的進取,更加的無所畏懼,而且劉琦的無所畏懼並不是像是別的年輕人的年輕氣盛,在和劉琦的相處過程之中,劉琦往往是那種謀定而後動之人,沉穩的更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人,比較一下劉琦父子二人就可以清晰的比較出來,劉琦比父親劉表強很多。
明白了劉表的爲人,戲志才和陳宮對於劉表若是說之前還抱有一絲希冀的話,此時已經蕩然無存了。
“荊州物富民豐,百姓安居樂業,可我們一路走來,所過之地卻是飽受戰亂侵襲……”陳宮說着不由的偷眼看向劉表。
“這個吾也知道,當吾從洛陽到荊州在路上之時,就看到餓殍遍野,實在是慘不忍睹。”劉表聽到陳宮所言,不由的贊同道。
“不知刺史大人如何看呢?想我大漢當年何等的雄風,可如今不僅卻叛亂不斷,且不說那羌人,就拿眼前的黃巾賊子也是一呼百應,實在猖狂!”陳宮在那裡“憤憤不平”的說道。
“確實如此,都是這些挨千刀的黃巾賊子,妄圖奪我大漢之基業,不過是枉然罷了。”劉表聽到陳宮所言感到甚爲贊同,於是同意的說道,對於那些黃巾賊子的不屑溢於言表。
“刺史大人覺得當今天下這個樣子全部都是因爲黃巾賊子而起嗎?”這時戲志才向劉表問道。
“自然是的,黃巾賊子之前,海內昇平,天下太平,就是在那黃巾賊子開始,實乃攪亂我大漢天下之罪魁禍首!”說起黃巾賊子,劉表顯然是非常的痛恨。
聽到劉表所言,戲志才和陳宮不由的同時又是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暗道這荊州刺史劉表,雖然有着“八俊”之名,不過現在看來除了在詩詞文章上面可能有一番造詣以外,其餘比如大局觀、性格方面都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劉琦並沒有吱聲,因爲現在劉琦也並不需要說話,眼前這也算是陳宮他們對於劉表的“考驗”,戲志才倒還罷了,之前已經認自己做了主公,而陳宮卻是沒有明確表示過,這其中未嘗沒有劉表的這一層因素,畢竟劉表可是荊州刺史。
現在看樣子陳宮對於自己的這個便宜老爹劉表是死心了,劉琦的嘴角不由的向上彎起了一個弧度。
正在此時,忽然外面傳來一個聲音,片刻進來了一個刺史府的下人,站在門口一副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的樣子。
“進來吧,什麼事?”劉表見到來人於是問道。
只見來人徑直走到了劉表身旁,對着劉表耳語一番,劉表趕忙說道:“快去請!”
看到劉表的樣子,劉琦不由好奇,究竟是什麼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