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貂禪聽了大感詫異,原先他就因爲劉辨叫孫燦“孫大哥”感到驚奇,這會居然讓自己也加入他們的遊戲當中。要知道她這個“貂禪官”是皇城裡最小的官位了,基本上和侍女沒有什麼兩樣。
而劉辨是個皇子,孫燦又是一品太傅的兒子,當朝新秀將軍,居然會降低身份邀她一個侍女玩耍,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即便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願意相信,畢竟他們的身份相差太多了。
但這件事又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了貂禪身上,不容她有任何的不信。同時,這也讓她有些惶恐,不安的說道:“貂禪只是一介侍女,怎敢和殿下、將軍大人一同……嬉戲!”最後兩個字她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形容,老半天才憋出了“嬉戲”兩個比較文雅的詞語。
“來嗎?什麼侍女不侍女的。侍女也是人,再說我們根本沒有將你看成一個侍女,如果同意,我們就是玩拌了,玩場上無大小之分。”孫燦毫無架子的勸說着。
貂禪聽了心裡一陣感動,自從她進宮以後,向來都是被人呼來喝去的,沒有多少人將她當人來看待,孫燦毫無疑問是第一個將她看**的人。
劉辨也道:“孫大哥說的不錯。和別人在一起,他們只會奉承,退讓。一點意思也沒有。孫大哥就不一樣,雖然他總是贏我,常常惹我生氣,但確實比那些只會奉承,退讓的人有趣的多。你也一起來玩嘛?”
貂禪今年也不過十五歲,在漢朝十五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但她九歲入宮,從小就沒有童年的樂趣,骨子裡潛在深處的那份好玩的天性,也讓她在孫燦、劉辨的勸說下,起了躍躍欲試的心態,她低聲道:“可我不會玩啊?什麼軍旗,我聽都沒有聽過。”她的語氣有些失落。
“啪”見貂禪默許了,孫燦高興的一合掌,說道:“這個再容易不過了,軍旗很容易弄懂,只是需要記住官位的大小以及各個棋子可以走動的路線就可以了。走,到屋裡去,我教你怎麼下。”隨即,他又對劉辨道:“殿下,你去把軍旗取來吧。”雖是口稱殿下卻並無任何尊敬之意,他一直將劉辨看成他的弟弟,在他的眼裡,劉辨弟弟的成分還要大於皇子。
“好啊”劉辨高興的應了一句,便向藏玩具的假山走去。
由於,孫哲死板,他們玩耍的器具都是藏在外頭,不讓孫哲知道的。
貂禪還是有些顧及,站在原地沒有動,她覺得自己向是在做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皇子竟然會聽孫燦的指揮。
不過,孫燦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將貂禪沒有動靜,就拉着她的手,半強迫的拉她到了屋裡。
貂禪俏臉緋紅,就象牡丹花一般紅豔,任由孫燦拉着,心裡“撲通、撲通”之跳,象極了幾條小鹿在裡頭衝撞。
“坐下吧。”孫燦鬆開了手,指着一旁的位子,讓貂禪坐。
貂禪顯得很拘束,作爲一個侍女,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可以和孫燦這些大人物同席。
“難道還要讓我用強?”孫燦歪着頭,笑着看着貂禪,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特別喜歡看貂禪害羞的模樣。
“啊……不用……不用,我坐就是了。”貂禪聽孫燦又要用強,腦中不由出現一副一個男子,將一個女子按在牀上的畫面,心底一寒,立刻乖乖的坐了下來。
孫燦笑了笑,就跟貂禪說起了軍旗的規則。
貂禪非常聰明,講了不過五遍,就將規則牢牢記在了腦海中。
這時,劉辨也將軍旗拿了回來,葛布做的棋盤,棋子都是上好的木頭做的,大小全部一般無二,並用上等木漆塗抹過,無法做任何記號,棋面是經巧匠雕刻,並塗上顏色,分紅黑兩方。
孫燦將規則、走法一一在棋盤上演示。
貂禪學的非常認真,不過片刻便學會了軍旗的玩法。
隨即,三人一起較勁,各種不同的擺法,佈局依次在棋盤上演示出來,三人玩的不亦樂乎,貂禪也漸漸的放開了拘束,投入到了遊戲裡,放開手腳玩了起來。
玩得時間總過的非常的快,不一會兒,兩個時辰便飛逝而過,劉辨不捨的收起了軍旗,抱怨道:“要是可以不用學習就好了,那我們就可以玩個盡興。”
“想的美啊。”孫燦敲了劉辨一個腦瓜子,正色道:“玩要玩的盡興,學要學的認真。身爲大漢皇子,你就有義務爲大漢作貢獻。如果讓我知道你不好好學的話,那我以後可就不陪你玩了噢。”
劉辨摸着頭,認真的點了點頭道:“父王的話,我可以不聽,太傅的話我也可以不理,但大哥的話我一定照辦。”他這話說的很認真,劉宏是他的父親,但卻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雖然很疼他,但常常幾天都見不了面,也從不管他的所作所爲,劉宏在他的心裡沒有一點做父親的威嚴。孫哲恰恰和劉宏相反,劉宏是鬆,孫哲就是嚴。小孩都有一種叛逆的心裡,你對他越嚴,他就越不服你,越討厭你,對你的話,也就是左耳剛進,右耳就溜了出來。因此,劉宏、孫哲的話,他都不願意去聽。
可孫燦卻不一樣,孫燦對他非常的好,陪他玩耍,陪他學習,而且還經常從宮外給他帶來很多宮裡沒有的美食回來,一起和他分享。.
孫燦待他好,他也是真心喜歡孫燦,對孫燦的話,自然願意去聽,願意去做。
“好了,我要走了。”孫燦笑了一笑,向兩人道別。
“將軍,你有心事嗎?”一旁的貂禪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孫燦一震,強笑道:“我有什麼心事,小丫頭,別嚇猜,我走了。”
貂禪看着孫燦的背影,心想:“真的是我感覺錯了嗎?”
出了宮門,孫燦嘆了口氣,貂禪的出現讓他再次回憶起在雲霧山上的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子,以往都是刻意躲避着,今日卻怎麼也躲避不了了。
取出絲絹,呆呆的望了許久,嘆了口氣,低語道:“你究竟再哪裡啊?爲什麼我翻遍了整個洛陽也無法尋得你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