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徵接見張揚的使者之後,做出了馳援上黨的決定,於是直接調集了蘇定方的一萬玄甲軍跟自己一起救援上黨。
蘇定方早就準備好了,因此等曹徵下令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出發。
於是曹徵統領一萬大軍,一方面日夜兼程救援上黨,另一方面讓李儒派遣信使,通知張燕,自己即將抵達上黨,讓他能打就打,打不過的話等着自己,自己會跟他假裝打一場,然後他做出敗退之勢迷惑住張揚,助自己進入上黨城中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大哥,曹徵的兵馬已經動了,這是他給您的信。”
杜長稟報道。
“曹徵也太看不起我們了,竟然說讓我們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直接撤退。”
張燕不高興的說道。
“大哥,那我們怎麼辦?張揚可就剩下這不到最後一萬兵馬了。”
杜長說道。
“不能辜負他的好意,傳令下去,明天再攻一次,如果不行,就準備演戲給張揚看吧。”
張燕想了想之後說道。
“演戲,我們從來都是真刀真槍的幹,哪裡會演戲呀?”杜長疑問道。
“哪兒那麼多廢話,叫你演就演,不會可以學嗎?”
張燕沒好氣的說道。
“明白了。”杜長無奈只能答應下來。
次日,黑山軍在張燕的指揮下再次發起了猛烈進攻。
上黨郡瞬間被血色恐怖氣氛所籠罩,張燕的兵馬遠超十萬,將城池團團圍困,四面強攻,張揚的兵馬無力抵抗,收拾殘軍,閉門死守。
“太守,賊軍在城南衝破了缺口,快殺進城了!”一名滿身是血的校尉跑過來,向在此督戰的張揚稟報。
“快,一定要守住,等待援兵到來!”張揚滿心憂慮,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站在城上看着張燕那副可惡嘴臉。
二人雖然同姓,但張燕一點本家情誼都不顧,下令兵馬晝夜強攻,不給守軍喘息之機。
“太守,會有援兵來救我們嗎?”一名小兵怯聲問道,賊軍勢大,連日苦戰,城內百姓都拿上兵器拼殺,僅憑他們,再守三天都難。
“會有的!”
張揚點點頭,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讓部下喪失信心。
戰鬥持續到黃昏,黑山軍退下去休息,守軍得到片刻修整,忽然守衛城北的一名小卒起身眺望遠方,那裡煙塵瀰漫,戰馬狂奔,猶如平地驚雷起。
“是騎兵!有人來救我們了!”
“在哪?”張揚聞聲趕來,忙不迭問道。
居高遠眺,城外兩三千米處大隊騎兵踏過遍地屍骸,猶如一柄鋼刀,衝進黑山軍的營地,手中的兵刃成片斬殺賊軍,有虎入羊羣之勢。
“肯定是太原的兵馬!”一名校尉猜測道,能夠做到朝發夕至短時間內抵達的,也只有他們的鄰居了。
“大哥,我們演的怎麼樣?”杜長連忙跑過來讓張燕觀賞自己的成果。
“好,演的真不錯。是時候了全軍撤退。”張燕誇獎一聲之後便下令道。
“遵命。”
隨着一聲鳴金之聲響起,黑山軍迅速做出敗退之勢,可以說張燕的威望那是真高啊。
這裡演的熱鬧,但是從遠處觀戰的張揚看到的卻是另一幕了。
“我乃太原郡守,趕來營救,快開城門!”
曹徵親自統領中軍,殺散了城北的賊軍,其餘皆是聞風而逃,張燕更是下令全軍後撤,解除了短暫的危局。
“開城門!”
張揚一聲令下,迎接太原的軍隊入城,心中雖有萬般隱憂,但眼下承蒙救命之恩,還是要擺出歡迎的面孔。
曹徵打馬入城,街道上歡呼鵲起,百姓拍手稱快。原因無他,盼來救兵,他們的命保住了。
“將軍年輕有爲,有大將風範,承蒙相救,張某人銘記於心。”
來到府衙,分賓主落座,張揚笑面迎人,不吝講幾句感謝的話。
“張太守客氣了,你我同朝爲官又是鄰居理應相互幫忙。”
曹徵隨即一皺眉,接着步入正題:“張太守,閒話一會兒再說,還是先談正事吧。”
“公子有事需要張某協助,但說無妨!”張揚說道。
但有覺得事情蹊蹺,今日一戰可看出,曹徵兵強馬壯,收拾城外那些阿貓阿狗,是十拿九穩的事,他能幫上什麼?
曹徵不做聲色,曲指敲打着額頭道:“其他事情等會兒再說不遲,但是這兩方兵馬調度,該聽誰指揮?”
“在上黨的地面,當然是聽我指揮了。”張揚理所當然的道。
“是嗎?”曹徵回望許褚蘇定方等戰將,底氣十足的道:“我手下都是鄉野粗人,恐怕張太守指揮不動他們啊!”
“我等只聽公子一人調遣,其餘不問!”幾員殺氣騰騰的武將,對曹徵的忠心,天地可鑑。
張揚暗吃一驚,如果談不攏,這些人轉身離開,接下來的仗找誰打?
“將軍認爲,應當如何?”
曹徵漫不經心的打量一下室內的裝潢,思索一陣,便開始用事實來跟張揚講道理:“張太守,論兵馬我比你多,若讓他們聽命於你,恐怕對你我都不好。”
“不如將上黨的人馬暫時交給我指揮,等擊退賊軍,一定奉還。”
“這個……”
張揚憂心忡忡,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遲遲不肯納出能調度上黨軍隊的印綬,僵持半晌,曹徵站起來,故意做出一副離開的樣子給張揚看,隨即對部下說道:“諸位,我們可以走了。”
“慢着!”張揚連忙起身,他雖有私心,但利害關係還分得清楚,笑呵呵說道:“將軍莫急,有事好商議。”
“哦,張太守改主意了?”
“行,就按將軍所說,全郡兵馬歸你調遣!”張揚極不情願,但現在他儼然不能做主,一旦鬧翻,憑城裡的幾千殘軍,可不是對手。
“哈哈,張太守真是從善如流!”
曹徵坦然接過印綬,放入懷中,有它在等於控制了整個上黨。
“唉!”
失去了主動權,張揚頓時沒了安全感,只期望曹徵能夠信守承諾,事後物歸原主。
不想曹徵翻臉比翻書還快,突然變臉笑着跟張揚說道:“張太守,你覺不覺得,這個屋子裡有個人顯得十分多餘,還很礙眼吶?”
張揚聽着心中不是滋味,但卻不懂曹徵什麼意思,因此只能順着他說道:“公子說得是誰呀?”
“仲康,你來告訴他,我說的是誰。”曹徵看着張揚不禁說道:“早知如此,可愛當初啊?”
“張太守,我家主公說的是你,你都將印綬交給我主公了,你不覺得自己很多餘嗎?”
聽到許褚的話,張揚才明白過來,曹徵的意思,隨即就露出了一副後悔莫及的表情,可惜如今印綬在曹徵手上,自己的兵馬死傷慘重,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曹徵,原來你沒有想過救援上黨,你只是想要佔領上黨。”
張揚恍然大悟後說道。
“說得沒錯,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張揚你有今日屬實是咎由自取,若不是你三番兩次來招惹我,我也不會這麼做,如今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曹徵憤恨的說道。
“事已至此,說那麼多做什麼,要殺要剮隨便吧。”
“不過眼下上黨郡大部分都在張燕手上,你想要回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
張揚也算是敢作敢當到了這個時候一路服軟的話都不願意說出來,臨死之前還不忘警告一下曹徵。
“哼,這個你就管不着了,上路吧。”曹徵說完便一刀解決了張揚。
“許褚,你拿着印綬招降上黨剩餘守軍。”
曹徵下令道。
“遵命。”
許褚接過印綬便領命而退。
“玄甲軍副將郭淮何在?”曹徵一點名,郭淮便立刻出來拱手說道:“末將在。”
“今日起命你爲上黨守將,領六千兵馬駐守此地,你可以自行招募至兩萬兵力,望你不負衆望。”
曹徵說道。
“郭淮領命,謝主公提拔。”
郭淮拜謝道。
沒想到自己曹軍不到一年便成爲了一郡之地,最大的軍事指揮官。
“牽召,閻柔何在?”
曹徵隨即又叫了兩個人的名字。
二人聞言立馬出來拱手齊聲說道:“末將在。”
“即日起,你二人擔任郭淮副將,望你三人精誠團結,齊心協力守衛上黨。”
二人聽完後也是欣喜萬分,於是齊聲說道:“遵命,謝主公。”
“ 太原主簿田文鏡何在?”
“臣在。”
“即日起由你擔任新的太原郡守,希望你可以穩定民心,讓百姓安居樂業。”
田文鏡躬身拜謝道:“謝主公。”
曹徵安排完留守人員名單後,便對其他人說道:“其他人等隨我返回太原。”
“遵命。”
衆人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