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陳揚的承認,曹操頓時激動了起來,他已經能預想到這種紙以後的巨大價值,絕對不可估量。
“陳掌櫃,你的這種紙能不能大量地製造?”曹操又問道。
“當然可以。”陳揚如何不知老曹的想法,又說道,“只需要一個工坊,幾個普通的工匠,就能生產出來,如果老曹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教給你。”
曹操激動地說道:“好,這種紙我太需要了,只要紙真的可以大量製造,你又要立大功了。”
另外一邊的張汪沒有想到那麼多,他已經看出了詞的不凡,又說道:“這種曲子詞,你還能再寫嗎?”
陳揚點頭笑道:“伯父你還想看嗎?我現在就能寫。”
說着,陳揚從抽屜裡又取出一張紙,剛纔寫字的墨水還沒用完,他沾溼了筆鋒之後,因爲毛筆字不熟練,就慢吞吞地下手。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對於各種各樣的詩詞,陳揚提筆就能寫出一篇來,唯一的缺點是,他的字形還是太醜了。
這首詞是柳永寫的,懷人之作,把漂泊他鄉和懷念意中人的情緒結合在一起。
曹操等人從來沒見過如此抒情的文體,看了數遍之後,他們都陷入沉思,好像在思考這首詞到底寫得好不好。
就當張春華看到詞的最後兩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之後,她靜悄悄地往陳揚看了過去,發現陳揚也在看着自己,她的臉頰微微一紅,便嬌羞地低下頭去。
他們的動作都被曹寧看在眼內,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不爽陳揚,但是她也不知道這不爽是從何而來。
可能是曹操要強行把她許配給陳揚,也可能是陳揚心裡只有張春華,而不理會自己。
“陳掌櫃,你果然是個全能奇才,提起筆就能寫出一篇詞,我老曹不得不佩服。”
曹操讚賞地說道:“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要爲我寫一首詞,又或者是詩,我要帶回去掛在書房裡面,還請你能成全我。”
陳揚想了好一會,點頭道:“當然不成問題,讓我想想應該寫什麼。”
就在這時候,陳揚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一首特殊的詩,提起筆在紙上慢慢地先寫下“短歌行”三個字。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如果陳揚沒有記錯的話,這首《短歌行》是曹操在官渡之戰後寫的。
在剛纔陳揚想着自己比曹操早一步寫出來,很好奇在以後曹操打敗袁紹之後,還會寫什麼詩呢?
如此想來,有點意思。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曹操一邊看着陳揚寫,就一邊唸了出來,最後一個字剛落下,他拍手說道:“好,寫得太好了!”
知我者,陳掌櫃也!
曹操不由得在心裡感慨,這首以樂府古題的詩,直接寫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他的求賢若渴,又希望一統天下,都在詩中完美地表現出來。
曹操激動地往陳揚看過去,心裡想一定得把他就在自己身邊,如此滿腹才華之人,又怎麼捨得拱手讓人?
這首詩的字雖然不怎麼樣,但內容卻是極合曹操的心意,他在想一定要掛在書房,每天至少都看上一遍。
身邊的曹昂等人當然是最瞭解曹操,看到這裡都暗地裡叫了一句好。
特別是曹昂,眼眸裡都閃爍着淚花,甚至丁夫人對陳揚的看法也改變了。
“這個酒館掌櫃,真不簡單!”丁夫人心裡在想,“或許他會是寧兒的最好歸宿。”
曹寧雖然對陳揚有諸多不屑,但她很清楚自己父親的的心思,因此她也有些動容了。
一首詩的好不好,曹寧也能看出來。
曹操又說道:“多謝陳掌櫃!”
說完了,他鄭重地把這張紙收起來,交給丁夫人保管。
張汪在此時也反應過來,點頭道:“這首詩你寫得不錯,本來我以爲你只是市井之徒,不值一提,看來是我想錯了。”
陳揚笑道:“伯父,我和春華的事情……”
還沒等陳揚說完,張汪就問道:“你叫陳子安,潁川陳氏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這是要考究陳揚的家世,可惜陳揚一窮二白,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關係。”
陳揚很清楚,他們這些士族之間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好不容易改變了自己在張汪心中的印象,但門第方面又成了他的短板。
聞言,張汪的態度,在這瞬間又變回了一開始那樣,他的門第觀念很濃郁,甚至看不起普通的百姓。
“沒有關係?”張汪的臉色又慢慢地沉下去,他心中開始比較陳揚和司馬懿到底誰更好。
曹操如何不知張汪心裡想的是什麼,冷笑一聲,道:“潁川陳氏又算得了什麼?如果陳掌櫃你願意,我能助你成爲第二個陳氏,甚至比潁川的還要強。”
這話一出,便引得張汪好奇地看了過去,他不屑道:“就你?”
曹操見他還是瞧不起自己,他冷聲道:“就憑我,足夠了。”
張汪冷冷一笑,在他心裡想,能和一個酒館掌櫃做朋友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陳掌櫃,你與他的親事,我老曹覺得不要也罷,寧兒你過來。”
曹操衝着曹寧招了招手,又道:“陳掌櫃,今天來我是想向你提親的,你看我女兒寧兒如何?”
“提親?”
陳揚一怔,他驚訝道:“老曹,你這是玩真的?”
曹操正色道:“自然是真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樣多好啊。”
曹寧不滿地站在陳揚面前,她知道此事已無法阻止,甚至曹昂都不幫她了,只能靜靜地低下頭,聽從命運的安排。
“老曹,這樣不行的,我已有了心上人,絕對不行!”陳揚搖頭拒絕了他。
張春華聽得陳揚這麼說,憂愁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笑容。
曹操不以爲然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正常得很,又爲什麼不行?”
說着,曹操看了一眼張汪,又道:“更何況,你和那位姑娘的親事,有人還不會同意呢。”
聽了他的話,張春華馬上拉着陳揚的手,問道:“父親,你真的不同意我們嗎?”
張汪高聲道:“荒唐,我張家名門望族,豈能和一個開酒館的市井之徒聯姻?這件事就此作罷,你跟我回去,離開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