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8 來日再戰
“末將請命去戰蜀軍。”兀突骨拱手道。
“你且看好後方,待本王去會會諸葛孔明。”孟獲沒有答應,上次就敗了,這次也不靠譜,決定親自披掛上陣,帶領五萬兵馬從山上衝了下來。
白崖山茂林叢密,峭壁很多,蠻族爲了避暑,在這裡開闢了許多洞府,如果孟獲深知游擊戰的精髓,諸葛亮的大軍也未必能贏。
這幾日,諸葛亮一直在細心查看那張“平蠻執掌圖”,孟獲只率五萬大軍前來,明顯是試探,一戰失利,肯定要敗走,但諸葛亮可不想就這樣放了他。
董荼那和阿會喃的傷勢都好了許多,諸葛亮好言安撫,勸說他們歸順蜀漢,董荼那失去了胳膊,再難以頑抗,態度倒是積極,立刻點頭同意。
而阿會喃受了胯下之辱,還被揪成了斑禿,堅決不肯投降,有點麻煩。
事情因關索而起,還要由他來搞定,關索原本就是個臉皮很厚的傢伙,一直惦記着要立功,聽從了四叔王寶玉的建議,找到了阿會喃,表示由衷的道歉。
阿會喃別過臉不聽,怨氣很大,但是反過來橫過去就一件事兒,太屈辱,受不了。關索不以爲然,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嘿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說實在不行,就讓阿會喃也在他身上騎一下,屁股可以多打幾下,但是頭髮就不要扯了,他是個胎裡弱,頭髮本就稀疏。
阿會喃詫異的看着關索,就像看怪物一樣,都說中原文明先進,沒想到當代年輕人的思想都開放到這種地步了?差距啊!
來吧,來吧,別客氣!
關索還以爲阿會喃信不過他,當真就撅着屁股趴地上了,阿會喃哭笑不得,他本就只是礙於面子,當然不會抓鼻子上臉,最終還是頂不住壓力,表示誠心投降。
有了這二人的相助,諸葛亮對附近的地形有了更全面的瞭解,開始派兵佈陣,一定要生擒孟獲。
這天上午,孟獲率領部將忙牙長以及五萬人馬,衝到了蜀漢大軍的陣前,諸葛亮坐着四輪車,輕搖羽扇,從陣中緩緩而出,表情平靜的看着孟獲。
作爲一代南王的孟獲,氣度自非尋常戰將可比。他身高足有一米九,虎背熊腰,獅鼻闊口,眉長入鬢,雙目含威,頗有氣勢。
最惹人注意的還是孟獲的裝束,他頭戴紫金鑲珠冠,身披纓絡紅錦袍,腰間碎玉獅子帶,腳下銀鉤墨綠靴,胯下捲毛赤兔馬,斜跨兩柄寶劍,手握金邊截頭大刀。
這分明是帝王打扮,諸葛亮微露不悅之色,斥責道:“孟獲,你這裝扮,足夠殺你十次不止。”
“諸葛丞相此言差矣,我不歸朝廷管轄,如何打扮,容不得他人多言。”孟獲滿不在乎的說道。
“孟獲,你若懸崖勒馬,我保你有一線生機,莫要再做困獸之鬥,徒增生靈塗炭。”諸葛亮冷冷道。
“哈哈,丞相好大的口氣,想我孟獲久居於此,各洞主無不臣服,因何要居於人下,聽你使喚啊?”孟獲一臉鄙夷道。
“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先卸了你這一身皮囊。”諸葛亮不再和他廢話,向後猛一招手,鄂煥催馬而出,孟獲坐在馬上沒動,身邊的忙牙長大呼小叫的衝了出來。
忙牙長個子不高,一米六封頂,長得卻非常健壯,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都是肌肉塊,圓鼓嘟嘟的,手中握着一柄大號的鐵錘,與身體擺成一排,兩個大球。
“哈哈,你這廝可擒回去提弄着玩耍。”鄂煥哈哈大笑,手中的方天畫戟掄圓,宛如一條銀色玉帶,朝着忙牙長的腰間纏繞了過去。
忙牙長鐵錘頃刻間輪成一面黑色盾牌,呼呼呼風聲驟起,擋住了方天畫戟,兵器撞擊發出震耳的爆響之聲,點點火花飛濺刺目。
“好大的氣力!”鄂煥讚了一句,抽回方天畫戟,直刺向前,又化作一條銀龍。
“能接我一招,你也不差。”忙牙長得意道,鐵錘繞到身前,正對上了方天畫戟的戟頭,又是一聲爆響。
“反應倒也不滿。”鄂煥不緊不慢的又誇了一句,手中方天畫戟卻快速再度刺向忙牙長的胸前。
只聽嘭的一聲,忙牙長大鐵錘猛然迎頭頂上,令方天畫戟停在了當場。鄂煥看似惱了,抽回兵器,口中黑疙瘩球一類的話罵聲不絕,方天畫戟化作光芒點點,朝着忙牙長的周身各處狂攻了過去。
忙牙長的武功不凡,化解盡鄂煥的強招之後,被動接招變爲主動出擊,鐵錘忽然就輪成了一面陀螺,飛速旋轉着攻向了鄂煥。
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鄂煥戰馬不斷後退,看似不敵,最終只聽鄂煥喊了一身來日再戰,匆忙退了下來。
忙牙長髮出了一陣仰天狂笑,雙臂揮舞着大鐵錘,擺出傲視羣雄的姿態,孟獲心中大樂,原來中原大將也不過如此,於是大手一揮,五萬蠻兵立刻高喊着衝了上來。
諸葛亮一揮羽扇,數不清的箭矢飛向前方,同時命令大軍向後撤退。
一場箭雨自然擋不住蠻軍,孟獲一馬當先,開始狂追諸葛亮,他認爲只要能把諸葛亮給殺了,這場戰爭就已經勝利,從此高枕無憂。
諸葛亮原本就帶了五萬兵馬,撤退的速度很快,孟獲盯着諸葛亮的白衣,窮追不捨,不知不覺追出了十幾裡。
“大王,興許有詐。”一名侍衛好意的提醒道。
孟獲不是一點心眼沒有,都說諸葛亮最善用計,也許有這個可能,剛想收住兵馬,卻見一名小將率領萬餘人從一側山谷殺了出來。
“孟獲,休要傷害丞相。”來人正是關索,他一邊高聲吶喊,一邊揮動銀槍衝上前來。
“大王,我來!”
忙牙長剛剛戰敗鄂煥,士氣正盛,這名文弱小將看上去比鄂煥小了好幾個號,那就更不是對手,於是揮舞着大鐵錘就衝向了關索,一道道夾帶呼呼風聲的烏光,飛向了關索。
關索身形詭異的扭曲,躲過迅猛攻來的鐵錘,一杆銀槍驟然從烏光中穿過,刺向了忙牙長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