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7 泰西封
薩珊王宮內,阿爾達希爾歪斜着身子,靠在一張半人寬的椅子上。左右兩側,分別坐着十幾名官員,中間的空地上,一羣身穿輕紗的女子,曼妙身材若隱若現,正隨着音樂,跳着不知名的舞蹈,舉手投足之間,春光無限。
阿爾達希爾笑聲不斷,頻頻舉杯,官員們都陪着笑,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跳舞的女子們。
正在開心的時刻,奧米茲冷着臉進來,毫不客氣的坐在阿爾達希爾的桌邊。官員們連忙都收回眼神,齊齊起身,恭迎大祭司的到來。
唯有阿爾達希爾還在大笑,吩咐道:“快給大祭司上酒。”
“你很盼望我死,對吧?”奧米茲帶着一絲獰笑的問道。
“哦,神哪,瞧瞧我們的大祭司發火了,但這麼說可不對,沒有你,哪有薩珊國啊!”阿爾達希爾言不由衷,眼神繼續盯着那些舞女們看。
“爲何大敵當前,你還在此尋歡作樂?”
“我又不帶兵打仗,連國家都是你幫我治理,當然只是欣賞歌舞嘍!”阿爾達希爾不以爲然的聳肩說道,又指着一名舞女大笑道:“你是魔鬼投生吧,怎就生的如此勾人?”
哈哈,官員們也都附和着大笑,對着舞女指指點點,別說,身材還真是火辣,要是扯掉身上這層薄紗,豈不是都得要人命?
“都給我滾蛋。”奧米茲突然發出了一聲震耳的大吼,嚇得官員和舞女們面無人色,立刻跑了出去。
“唉,你就不能讓我快活一會兒。”阿爾達希爾頗爲無奈的嘆氣道。
“喝了這杯酒!”奧米茲先將手覆蓋在酒杯之上,隨即端起來命令道。
“我有自己的酒……”
“我命令你喝了我這一杯!”
奧米茲不客氣的打掉愛爾達希爾手中的酒杯,美酒灑了一身,阿爾達希爾眼中冒火,卻沒敢違抗,仰脖將這杯酒一飲而盡,隨即感覺身上一陣忽冷忽熱,不禁驚愕的問道:“奧米茲,你在酒中下了什麼?”
“老老實實的,三年後我就幫你解了毒藥,不然的話,爛掉肚腹而死。”奧米茲道。
阿爾達希爾的臉上一陣抽動,隨即幾聲冷笑,恨恨的問道:“你又沒有孩子,爭奪這個王位又有何用?”
“我不想要王位,只想控制薩珊而已。放心吧,你的兒子沙普爾比你強,他一定會帶領全體薩珊臣民,創造一個興盛的國度。”奧米茲獰笑道。
“哈哈,說到底還是我的兒子繼承王位。奧米茲,你這麼做不覺得徒勞嗎?”阿爾達希爾哈哈笑了起來,眼淚流出,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悲傷。
“你放心吧,我正在調教他,他,一定會恨你的。”奧米茲拋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我的兒子已經成人,會永遠記住我對他的愛,他最該恨的人其實是你!”阿爾達希爾望着奧米茲的背影怒罵,直到看不見,他冷靜的擦了一把嘴角,死有何可怕,實在是受夠了奧米茲的專橫,想讓我的兒子恨我?哈,哈哈,奧米茲你真是老糊塗了,神靈也消退不了世間的愛!
“奧米茲,你等着,即便我死了,也會拉你一起死。”阿爾達希爾咬牙切齒的小聲罵了一句,隨即又命人召集官員舞女,繼續歡樂。
王寶玉帶領西征軍,離開了阿帕亞,一路不停,直奔泰西封,已經是初夏季節,遍地蔥鬱,將士們倍感舒適,行軍的速度也比原來快了不少。
中間也途經了幾座小城,都是大敞城門,一幅任由通過的姿態,由此看來,奧米茲就是想跟西征軍決戰於泰西封。
安條克和納巴德的眼神中,充滿了希望,也帶着一絲擔憂,真正報仇的機會就要到來,可是他們比誰都清楚,奧米茲可是不好惹,願天神保佑,他們二人的選擇跟隨西征軍沒有錯。
七天之後,大軍終於來到了距離泰西封不足五十里的地方,王寶玉吩咐紮下營寨,養精蓄銳,準備迎接薩珊領地的最後一戰。
第二天一早醒來,張琪英慌張的來到王寶玉的帳篷,焦急的說道:“寶玉,老鷹昨晚出去探查,至今未歸。”
“是不是飛遠了啊?”王寶玉問道。
“老鷹一向很聽命令,一定不會到了此時還不歸來。寶玉,老鷹可不能出事啊!”張琪英眼中含淚。
王寶玉的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不詳的感覺,每次老鷹不按時回來,都是遇到了意外。這次或許真得出事了,在這個未知的國度,真不該大意。
王寶玉隨即走出了帳篷,高聲吩咐道:“大軍即可啓程,速速趕往泰西封。”
大軍浩浩蕩蕩,直奔泰西封,兩個時辰後,望見了這座超大規模的城池。泰西封要比阿帕亞大了一倍不止,城池是圓形的,城牆高聳,下方還修建了一條護城河,河水向着西北流淌,匯入了另外一條極大河流。
泰西封的兩側是高山,十分陡峭,由此看來,這裡的護城河並不單單是爲了防護城池,一旦山上的水下來,還有泄洪導流的作用。
王寶玉取出望遠鏡,瞭望城牆上方,許多薩珊士兵在來往走動,完全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態。
根據初步估算,泰西封城內也少不了二十萬兵馬,或許是吸取了幾次出城對戰落敗的教訓,薩珊兵馬並不見一兵一卒出城。
張琪英一路之上,不斷呼喚着老鷹,白焰牛跟着哞哞叫個不停,好像也在呼喚曾經的夥伴,只是,始終不見老鷹的身影。
張琪英忍不住落淚,不管誰勸都不管用,傷心的連飯都吃不下。她甚至在想,也許永遠都見不到這隻動物朋友了,聽到天空有動靜,張琪英就往上看,每次都會失望,人也就更加傷心。
想要用兩萬兵馬,攻破一座二十萬守軍的城池,這難度無異於登天。但是,既然來了,那就不能退縮,王寶玉一聲令下,轟擊城門的火珠炮立刻被推了出來。
然而,就在大戰即將打響之時,泰西封城東面的大門突然打開了,涌出來幾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護城河上吊橋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