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3 相送合淝
合淝以南的那些城池,聞聽消息,紛紛送來了降表,表示願意歸順,因爲他們根本無路可逃。
王寶玉在合淝新城住下,揹着手四處溜達,滿寵精心打造的城市不錯,處處充滿了煥然一新的感覺,沒有見到滿寵,稍感遺憾,但是,作爲曾經的朋友,沒有刀兵相見,卻也是不錯的結局。
王寶玉如此輕易的奪下了合淝,讓江東吳國的諸將頗感汗顏,同時也升起了巨大的憂慮,如今的江東,儼然處在荊州兵馬的包圍圈內,似乎只有一條長江天險可以依靠。
孫權也感到了一種莫大的危機感,魏國滅亡在即,如果王寶玉之前的承諾成爲一紙空談,最後翻臉來打江東,又該如何是好。
“聖上,莫要再遲疑,當趁着彝陵空虛,火速出兵,不然的話,天下怕是要盡歸了王寶玉。”顧雍愁得滿嘴是泡,找到了孫權,伏地懇求。
“元嘆,你一向主張與彝陵和睦相處,近日因何更弦改轍。”孫權問道。
“臣之前判斷有誤,罪該萬死,王寶玉那邊不知發生何事,他竟然突然起了一統天下之心。”顧雍道。
“唉,朕心中也憂慮,遲遲難下決定,卻因有前車之鑑。曹叡趁漢興王征討蜀漢之時,冒然出兵,恰恰給了荊州出兵的口實。”孫權嘆了口氣。
“無論魏國是否出兵,王寶玉都抱定了征討之心,臣且聽聞,彝陵含章樓上,至今仍然軟禁着多名蜀漢和北魏的文臣武將,王寶玉非但有稱帝之心,更有一統四海之志,削弱各國勢力,毫不留情。”顧雍道。
孫權沉默,對王寶玉抱有一絲幻想,萬一這好兄弟要跟自己平分天下呢。
揣摩到孫權心思,顧雍再度叩頭:“聖上雖與王寶玉有往昔情分,但江東也並未給其過多恩惠,等王寶玉稱帝,江東何以與其並肩而立。”
孫權不寒而慄,顧雍的意思就是平時沒給人家多少好處,根本沒有這麼大臉,佔便宜的念頭不能有。
孫權終於下了決心,吩咐道:“傳陸遜將軍來見,”
就在這時,侍衛來報,漢興王派人送來了一封信,孫權沉着臉打開,看完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聖上,究竟發生了何事。”顧雍不解的問道。
“你們都多慮了,漢興王與朕乃結義兄弟,其又是公主的夫君,情非尋常,豈能是劉禪、曹叡之輩可比。”孫權得意洋洋的將信遞給了顧雍。
王寶玉在信中寫道,地盤大了,管理不過來,此時最能相信之人只有自家人。所以,希望兄長能辛苦一下,接管合淝,順便震懾曹叡,待到魏國投降後,再與兄長把酒言歡。
顧雍也懵了,手裡拿着信愣了好半天,天上掉大餡餅,意外的砸到江東頭上。王寶玉竟然主動送出了合淝,或許真沒有企圖攻打江東之心。
孫權心裡樂開了花,合淝城一直是他的心病和遺憾,眼巴巴的盼了多年,終於到手了,而且還沒費吹灰之力,還是好兄弟仗義。
“臣越發覺得,王寶玉其人深不可測,或許是緩兵之計。”顧雍找不到說辭,只能含糊道。
“莫要生疑,說來,朕與漢興王終爲一家,骨肉相殘,貽笑天下,反而幫了曹叡。”孫權道。
“聖上,那劉禪還是王寶玉結義兄長之子。”顧雍總覺得哪裡不對。
“元嘆,怎可將朕與那庸人之子相提並論。況且我還聽聞,劉禪十分樂意將爲蜀王,想必早有禪讓之心。”孫權笑眯眯的替王寶玉說話。
顧雍無言以對,只得悶悶退在一旁。
很快,陸遜趕了過來,孫權原本想讓他兵發彝陵,但王寶玉的這封信讓他立刻改變了主意,直接安排陸遜帶領十萬大軍,前去接管合淝,如果漢興王有需要,配合攻打魏國。
看着陸遜詫異的瞪眼張嘴的模樣,孫權更加驕傲,又讓顧雍把信給陸遜看,親不親,靠行動。
王寶玉主動讓出合淝的舉動,徹底堵住了江東羣臣的嘴,人家擺出這樣友好的姿態,再發兵去攻打,豈不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小人。
從私心講,不管王寶玉真情還是假意,先把合淝佔了再說,若是日後生變,江東完全可以賴着不放,好處多多。
所以陸遜即刻領命,帶着大軍火速趕往合淝。
卻說身在合淝的王寶玉,給孫權送出了信件之後,立刻安排姜維帶兵返回彝陵城,他則帶着馬雲祿和張琪英,以最快的速度,親自趕赴洛陽前線。
只用了一天的功夫,王寶玉就出現在兵營之中,陌千尋連忙迎了出來,將他請進了大帳。
“寶玉,如今看來,我等的勁敵並不是曹叡,而是司馬懿父子。”聯繫之前看到的種種異象,陌千尋面色凝重的做出瞭如此判斷。
“確實不錯,三國已成衰敗之勢,司馬家纔是後起之秀。”王寶玉冷靜說道。
“三番五次,司馬一家都從眼前逃脫,着實令人不甘。”陌千尋露出沮喪之色,受到的打擊不小,雖自命不凡,但在天運之前,也是一文不值。
“我倒是要看看,上天能如何袒護他們。”
“當初在竟陵之時,真不該放過司馬懿父子。”陌千尋遺憾道。
“彼一時,此一時,那時候司馬昭的媳婦還沒懷孕,抓了也沒用。”王寶玉擺手道。
“寶玉,能否告訴千尋,這孩子到底是和來頭。”陌千尋無法抑制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不要外傳,這孩子叫司馬炎,咱們要是不出手,他將來是要統一天下的。”王寶玉道。
“難怪啊,火珠炮竟然都傷不到他。”陌千尋終於懂了,隨即又笑了起來,“寶玉未卜先知,這天下怕是輪不到此子了,當盡歸寶玉所有。”
“我判定,這個孩子是天帝的最大籌碼,必須要抓了他。”王寶玉道。
陌千尋點了點頭,心中又升起了憂慮,從王寶玉的話裡不難聽出,他如今所做的一切,跟熏天咒天並沒有本質上的差別,就是爲了激怒造就這一切的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