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切膚之痛
光州城內的爭鬥以及熊熊大火,引起了全城的轟動,時任光州太守的傅公悌正在睡覺,睡夢中夢見兒子全身是血,正離自己遠去。
傅太守猛然驚醒,慶幸只是一場夢,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私自帶領士兵,去找王寶玉尋仇,從此陰陽兩隔。
“太守,公子,公子……”一名護衛匆忙來報。
“公子怎麼了!”傅太守急急問道。
“公子已被歹人殺死,扔在火堆中!”
傅公悌聞聽此言,立刻放聲大哭,兒子雖然殘廢了,但守在身邊,也是一個欣慰。如今徹底失去了兒子,作爲父親怎能不痛心疾首?
“是誰殺死了我的兒子?”傅公悌雙眼冒火的問道。
“聽公子言,那人名叫王寶玉。”護衛答道。
“王寶玉!我傅巽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殺了你!”傅公悌憤怒的罵道,隨即起身穿衣,讓護衛召集守城的所有兵馬,一定不能讓王寶玉跑了。
傅公悌不是不知道曹操的命令,不能殺王寶玉,所以,如果他兒子不是被範金強給殺了,他可能會忍氣吞聲的放王寶玉等人離開。
但是,兒子的死,已經讓傅公悌徹底的瘋狂了,即便是自己丟官,即便被曹操殺了,他也一定要爲兒子報仇。
王寶玉等人縱馬穿街走巷,一路狂奔至北門,守城的士兵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見到了王寶玉手持通行令牌,竟然將三人放了出去。
王寶玉心中暗自高興,可是,還沒走多遠,就聽見城門口一陣喧譁,傅公悌親自帶領着兩員大將外加五千兵馬,手持明亮的火把,氣勢洶洶的追了出來。
現在王寶玉終於知道帶着火丫的壞處了,他胯下的嘯天馬和範金強的追風馬,都是一等一的寶馬,奔跑起來一般馬匹望塵莫及,可是火丫原本騎馬的水平就極差,再加上馬匹又不行,根本跑不快。
範金強連連皺眉,火丫滿腹委屈卻不敢說出來,拼命驅動着跨下之馬,就怕王寶玉拋下她不管,死在了亂軍之中。
無可奈何之下,王寶玉只好讓火丫下馬,跟他一道乘坐嘯天馬,火丫緊緊的摟住了王寶玉的腰,感覺踏實了不少。
帶上了火丫,嘯天馬的速度明顯慢了不少,終於在跑了十幾裡的時候,被傅公悌的軍隊追上,團團圍住。
“王寶玉,你傷我兒在先,今又對我兒痛下殺手,老夫跟你不死不休!”傅公悌騎在馬上,無比憤怒的高喊道。
“你也不想想你這個爹是怎麼當的,燒殺淫掠,無惡不作,人都癱了,還在街上橫衝直闖,這都是你教子無方的後果!”王寶玉毫不示弱罵道。
“如何教導我兒,不消你告訴我!如今我只要你償命!”
“呸,你那狗屁兒子,三番五次的想殺老子,老子這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懂不懂,你別臭不要臉,聽不懂人話!”
“哼,休得狡辯,今日就讓你爲我兒陪葬。”傅公悌冷哼道。
“你應該知道,曹丞相可是不許任何人殺我的。你帶了這麼多人,難保哪天便會有人說出去,傳到曹丞相耳朵裡,你吃不了兜着走!”面對這麼多的大軍,王寶玉不想硬拼,還是如此恐嚇道。
“你與那劉備、孫權勾結,殺我數萬大軍,今日殺你,曹公也未必見責。”傅公悌冷聲道,但卻明顯底氣不足。
“那可不一定,你本就是賣主求榮之臣,劉表曾經待你不薄,你卻獻出荊州,就不怕曹操不懷疑你?”王寶玉道。
傅公悌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王寶玉的話說得不無道理,按理說,他也是有貢獻的人,本應該入朝爲官,但是,曹操卻將他安置在這裡做了一名小小的太守,由此可見曹操並不是太喜歡他,所以也不會輕易重用。
“即便老夫人頭落地,也定要爲我兒報仇。”傅公悌已經下定了必殺王寶玉的決心。
“那就休怪我大開殺戒了。”王寶玉見說不通,撥出了腰間的屠龍刀。
傅公悌一招手,身邊的兩位將軍便齊齊的揮舞大刀撲了上來,範金強一聲大吼,舉着金箍棒就衝了上去,一陣兵器相接的叮噹之聲立刻傳來。
儘管這兩位將軍刀法純熟,而且還很會打配合,但是,如今的範金強武藝之高,又豈是普通大將能夠抵擋的,十幾招過後,二人就處在了下風。
範金強口中暴喝連連,越戰越勇,一根鐵棒捲起陣陣狂風,無比的凌厲,噗!一名將軍被鐵棒擊中了胸口,口吐鮮血落下馬來,另外一名將軍轉身就跑,範金強卻縱身而起,鐵棒迎頭致命一擊,這名將軍連同胯下駿馬,一同被打得血沫飛濺,當場死於非命。
“還有誰敢前來應戰?”範金強傲然大喊,傅公悌當真嚇壞了,這兩名可是曹操派給他的守城大將,如今就這麼死了,還真是沒法交代。
但是,如果今日不殺死王寶玉,不但難平心頭之恨,更是無法自圓其說。眼下之際只有殺死王寶玉,再將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
“放箭!亂箭射死這幾人!”傅公悌退後幾步,斷然下令道。
立刻涌出來幾百名弓箭手,排成了一個圓弧,箭搭在弓弦上,一觸即發。
“太守,丞相之令,不可違背啊!”傅公悌手下謀士也連忙上前勸告。
“你沒有喪子之痛,怎知我心中所想?”傅公悌眼中冒火的看着這名謀士,只要他敢再勸,一併殺之!
範金強策馬擋在了王寶玉和火丫的前方,高舉鐵棒,傲然不懼,當然,如果沒有王寶玉等人拖累,單憑他一人,衝出陣去,簡直輕而易舉。
火丫緊緊閉上眼睛靠在王寶玉的身後,眼淚不自覺的便流了出來,“寶玉,若有來世,莫要忘我。”
“哎,火丫,都是我害了你。”王寶玉緊緊盯着對面,心中暗自祈禱上蒼,如今的王寶玉相當於有了兩個家,一個在三國,一個在二十一世紀,兩家人都在等着他回去,又怎能死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