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忘記這件事情很簡單。”大尾巴狼諸葛孔明點點頭。
“條件是啥?”我風蕭蕭易水寒的回答。心底已經做好割肉流血的準備,能從諸葛嘴裡說出這句話,十有八九是因爲他已經想好了交換條件。
他羽扇一揮,風liu倜儻,可惜方向不對,指的是我的胸部。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更加用力捂着胸口,心跳加速,頭皮發麻。
“別誤會,”他心有靈犀地翻着白眼,解釋說:“把那些書都交出來。”
原來如此……我鬆一口氣,還妄圖討價還價,試探說:“要不要全部這麼狠呢?”
“你說呢?”他輕顰淺笑,姿態優雅。
“只是看看而已嗎?”我懷着最後一絲希望,伸手捉水面唯一稻草。
他矜持的點了點頭。
我料想像他這麼高雅的人士,應該對這些不會有什麼興趣吧,把心一橫,說道:“徐庶轉身,不許偷看。”
於是我低估了這個高雅人士偶爾的一次猥瑣。
徐庶君本來瞪得眼睛跟貓要捉老鼠似的圓,聽我這麼說,悻悻然轉過身去,靠在牆邊。
我鬆開雙臂,書嘩啦啦落在徐庶牀上。
何其壯觀!在徐庶純潔的牀上,我收集的精品小書書們,封面各異,天香國色的各種美女帥哥百花齊放百鳥爭鳴,搔首弄姿動作撩人。
我一個人欣賞的時候自然是極大享受,但憑空多了這麼一個刺頭,讓我失去了獨享的興致,只懨懨地祈禱諸葛君只是看一眼,看一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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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小亮的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好像天上小星星。
“哇,這些書看起來還真……真是極端傷風敗俗啊。”諸葛小亮說話的時候,面部表情變得十分迅速:一開始是精神矍鑠的,到那個省略號的時候,就開始極其嚴肅而沉痛,讓人感覺不跟着他一起沉痛都不好意思。
“毒草,都是毒草!”他下了定義。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收,全部沒收!”他扇子一搖,無比權威地說。
“這都是我的私藏啊,要毒也毒我一個而已。”我真的開始沉痛起來。
“爲了你純潔光明的未來,孩子,聽從我吧,就讓我來替你……以身試毒。”諸葛大義凜然地說。羽毛扇很友愛地拂過我的額頭,我感覺一道聖光隨着他溫柔的聲音從他頭頂冉冉升起,傳說中的一佛出世。
徐庶背對着我們,此刻也被這種脈脈的溫情打動,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用羨慕的口吻說:“諸葛兄,你對玄德真是關心備至啊。”
我被這句話感動的幾乎吐血:徐庶,你真是我的知音。
諸葛小亮卻淡定地點了點頭,一副“你說的不錯就是如此”的表情,還特意補充說:“愛護祖國的幼苗是我的責任。”
說着,以光速的動作將我被迫放在桌上的書收起來,他明明穿着一件極其輕薄的衫子,也不知道他怎麼搗鼓的,彎腰一會兒的功夫,那些書就全都沒了。
我對諸葛君的這種異能非常羨慕,若是我能如此,也不必被人捉現行了,於是翻着他的袖子找百寶囊。
他卻反拉着我說:“扯什麼扯,剛剛誰說不要拉拉扯扯?”
我窘迫無語。他又說:“要扯也是找沒人的地方,你這當着徐庶的面,教壞人怎麼辦?”
我更加囧迫。
諸葛目標達成,心滿意足的好像剛吃了一條肥魚的貓,放緩聲音說:“玄德,相請不如偶遇,走走,去我宿舍轉轉。”
我看他滿面*,又想到剛纔那句“要扯也是找沒人的地方”,直覺覺得這有可能演變成一場鴻門宴,於是大加推辭:“不用客氣,我還有其他事呢。”
徐庶聽得我們要走,插嘴說:“我沒事,諸葛兄,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
諸葛小亮跟我異口同聲說:“你看門。”
徐庶怏怏地閉了嘴,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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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硬起心腸,走出門,諸葛小亮怡然自得地搖着扇子,動作靈巧地躍過橫七豎八躺在走廊裡的陸指打牌精英們,精英們因爲過於敬業,一個個面青眼白,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大白天看起來,好像滿走廊的屍體橫陳,我跟着諸葛小亮跟跳蚤一樣跳過這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大有玄機的橫屍陣,一路劈荊斬棘終於走到盡頭,諸葛小亮伸手推開,我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向裡面看,先瞧一瞧有沒有捕獸籠陷阱之類的機關,又看看四周牆面有無血跡手印並可疑痕跡之類,同時深深深呼吸準備驚聲尖叫奪路而逃。但是讓我失望的是,這房間內窗明几淨,地板清潔,書桌上的書都陳列的很是整齊,紋絲不亂,更不用說那疊的足以羞死刀切豆腐塊似的被子了,那簡直堪稱藝術品。
我瞠目結舌進門,感覺一切都很夢幻,而站在房間中央的諸葛更是渾身光芒閃閃,一張臉霧裡看花,更添美色十分。
旁邊有什麼蹭我的肩膀,我驚悚低頭,卻是諸葛遞過來一塊雪白手帕。
“幹嘛?”我問。
他笑意盈盈,俊眉修眼,輪廓分明:“就算我已經美的傾國傾城,你這流口水的樣子也太白癡了點,乖,別叫人看見快擦擦。”
我嗖地一下從夢中醒了過來。如果不是這句惡俗的對白,諸葛君在我心底的等級,起碼會自動升級十級以上,可惜這人絲毫不肯愛惜羽毛。
哼,任憑你再美的傾國傾城慘絕人寰,我都偏不說你好,我憋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