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嘴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了?”周小瑜忽然在嘴角勾起一個笑的弧度,問。
“你……你這是……”我現在有點吃不准他究竟在幹什麼,半是警惕半是羞赧,將羞赧好好地隱藏起來,免得被笑沒見識。
而眼睛卻始終無法抵擋住他眼睛之中的那種火熱溫度,還是毫無意識地投向別的地方。
好吧,我承認我不單純。
“備備,”他柔聲地叫,上前一步。
我是多麼的不淡定啊,我居然害怕地後退了一步。
周小瑜慢慢地伸手出來,那雪白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抖了抖,金線刺花的袖子口上也有金色的流蘇微微的動,可是他的手卻始終沒落下來。
“好了,沒事了。”他望着我的表情,最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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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到底行不行啊他?”我一邊走一邊慢慢地揉搓脖子,低聲嘀咕着。
不過他靠過來碰到我的時候我的確是會趕到臉上每個毛孔都似在發漲,渾身上下每根神經簡直都是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那神棍不會這麼厲害吧?”我試着原地跳了一下,咦,好像真的感覺身輕如燕,如打通任督二脈神功大成。
哼哼哈兮,難道真的從此變武林高手?
滿頭黑線的我一步步入了教學樓大堂,順着臺階一級級向上走去。還是去看看吉平吧,去問一下,比較保險一點點。
眼前慢慢地出現一個身着白色陸指學院制服的人,半低着頭,神情有些恍惚,仔細看看,臉頰彷彿有些紅,他走啊走。走到我身邊來。越來越近。
我站在“軍容鏡”之前。望着鏡子裡自己地影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今天也很精神啊,挺拔,英俊,美麗,可愛,活潑。大方,還很玉樹臨風跟身形矯健,”我認真仔細,客觀又嚴肅的望着鏡子裡自己的影子,下了一系列公正嚴明的定語,然後又習慣性歪了歪頭,看着裡面脖子的部位,“哪裡有一點絕症的樣子。若真的有。那可真是天妒紅顏了,等等……這是……啥……”
我忽然愣住了,這邊……
除了貼着繃帶地傷口。彷彿沒有其他地痕跡吧?
我吃了一驚,靠近過去,仔細地看看……
咦,其實還是有一點點殘留痕跡地,只不過沒有昨天那麼明顯罷了。
怎麼會淡了這麼多?
我想了想,很是樂觀地想:“難道說這只是個美麗的誤會麼?世界上原來也有誤診這回鳥事的。”不自然地將脖子扭了扭,無意中轉向另一邊。
赫然之間……
我的眼睛瞪大,望着鏡子裡自己脖子那一邊那個明顯的,紅色的,看起來很可疑很豔麗,很張揚很曖昧的東西。
站在鏡子前地我忽然被晴天霹靂一聲響地劈個正着。
我頓時渾身肅立無法動彈。
就好像剎那之間被冰凍起來了一樣,我呆呆地看着鏡子裡的人滿臉呆容,往事一幕幕從眼前出現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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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同樣一個東西被我看來,會出現兩種不同的感覺?
明明是用同樣的方式被製造出來的可惡東西,爲什麼一個被我看來如絕症,另一個卻無端端地這樣風流曖昧起來?
難道是因爲兩個的經手人不同麼?
這恐怕就是最大原因。
我記得原先那個痕跡在這邊已經淡淡,而另一邊卻是剛纔周小
過的地方。
而那個人……
他他他……
他可是有名的萬花叢中過片頁不沾身啊。
這個東西同他聯繫一起地話……我地腦子不會是因爲熱而燒壞了吧。
我激動的手指都在顫抖。
蒼天啊,大地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東西,這個東西……
它難道說就是傳說裡的……
鏡子裡地人面容無比的呆滯,我卻沒有嘲笑他的心情。
我伸出手指,摸過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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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將頭向着鏡子上撞去。
好吧,老天就讓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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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頭一重,身子不知爲何被人向後一拉,已經將我從鏡子前拉開。
我回頭看,張小飛笑着:“備備你咋啦,打算在這裡製造一起不和諧事件啊。”
他的旁邊是關小羽,細長的眼睛正瞟着我。
我被他這種窺視人心般的眼神嚇得趕緊伸手,揪了揪領子,將原先那個恐怖的痕跡藏起來。
“走吧走吧,準備一下該上課了。”張小飛不由分說抓着我肩頭,順便向着走廊右手邊拉。
“翼德,翼德……鬆手。”我被他揪的快要斷氣,只好糾結地大叫。
張小飛聞言鬆手,卻仍舊不停地說:“我看你還是每天早晨起來,跟我們一起鍛鍊鍛鍊最好,你看你臉色蒼白,身材纖弱,越來越不健康了。”
關小羽在一旁笑道:“翼德,你這話說起來口吻跟備備家保姆似的。”
張小飛歪頭:“你怎麼不說是跟諸葛小亮似的?那……水……”
他一邊說,一邊還回頭,衝着我曖昧的眨眼,粗大的手掌做波動狀。
我望見他的目光,心頭大跳。
我知道他是指當初我跟諸葛相遇,我用“如魚得水”來形容我跟他的關係之事。
而……諸葛小亮?
我忽然渾身無力。
目光四處遊弋,找不到停靠的地方,從張小飛的臉上掃過,從關小羽的臉上掃過,從牆壁上,樓梯上,旁邊的扶手上,只感覺胸前越來越憋悶了,簡直要喘不過氣來,我慢慢地鬆開手,靠在旁邊的欄杆上,手捏在那欄杆處,身子無力地順着欄杆向下滑動,最後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備備,你怎麼了?”張小飛一聲叫。關小羽卻跳了下來,伸手把住我雙肩,問:“怎麼了,真不舒服?”
我望着他關心的臉,沒來由地覺得眼睛酸澀難當,一眨眼的功夫,居然滴落兩滴淚。
“雲長……”我低聲叫了一聲,最後卻終於說:“沒事,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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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用力地推着腦袋。
我記得當初諸葛小亮是第一個看到這個痕跡的人。
當時我正住院,那一幕我記憶猶新,因爲他的表現是那麼反常。
“備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跌……跌跤了。”
“跌到了脖子?”
“嗯……啊……啊……沒有,沒有啊。”
“沒有?”
“沒……沒有。”
“好,那你過來。”
“幹什麼!我不要!”
“你過來!”
“你……你幹什麼!你幹嗎也對我這麼兇!”
“也?……剛纔,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