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蔡琰小小年紀便遭家變,雖年幼,卻已很懂事。呂布殺退刺客,蔡琰是親眼所見,入北地更是多有聽聞呂布威名。十騎拔千騎營,三百騎破三千騎,收服北地先零羌,最近更是平息匈奴左賢王叛亂。等等英勇之事早已俘虜了她那小小的心靈。聽呂布有事要與父親商議,心中難免好奇,退入內室便停下腳步,佯裝擦拭琴板,卻是豎起耳朵偷聽。當聽呂布說起要娶她時,一顆心兒興奮得差點昏闕過去。
呂布走後,蔡邕便進內堂與妻子蔡氏說起呂布之請。蔡氏隨夫被髡鉗朔方,嚐盡途中苦險。多得呂布相求厚待,自然對呂布有好感。再說婦人家,見呂布不凡,且地位不低。現在蔡家正受苦難,能得呂布相助那是好事,所以也不反對。對蔡邕道:“呂太守待吾家甚厚,且權掌北地、朔方。若非呂太守,吾等恐早已喪命那刺客之手。至北地。呂太守更是三日一錦,五日一金,使吾家衣食無憂。此等大恩,吾家如何回報。”
蔡邕道:“吾亦知呂布之恩。只是呂布已有嚴氏,吾聞嚴氏心靈手巧,乃呂布內助。只是不知心懷如何,吾恐將來委屈了琰兒。”
此時蔡琰正在旁側拭撫琴絃,聽到此處乃對蔡邕道:“琰兒不怕委屈,呂大人對吾家有大恩,琰兒願意服侍呂大人。只求爹孃以後不再受苦。”
蔡邕聽蔡琰的話頗爲意外,當心蔡琰說孩子話,對蔡琰說道:“婚姻乃人生大事,若是將你許了呂布,便不得再悔改,此非兒戲之言。”
蔡琰道:“呂布英雄也,且年輕,縱使十年之後亦不過而立之年,若將琰兒許給他,琰兒反倒覺得是琰兒之福。”
蔡邕道:“琰兒可見得呂布暴戾?一馬策過,數命已無。北地羌胡降呂布,非只心服,更多者乃懼怕。爲父曾聞呂布劫掠外族,男女老幼盡數不留,此非一般暴政者所能爲也。”
蔡琰道:“琰兒亦曾聽聞,呂家軍軍律嚴正。施暴只對外蠻,對漢人呵護有加。何況琰兒‘清心律’能滌盪躁氣,若呂大人多聽琰兒撫琴,當可減輕呂大人暴戾之氣。”
蔡邕想想道:“說得也是。呂布之意便是恐不得琰兒琴音,方有此請。”
蔡氏道:“如此吾家琰兒豈不是天爲呂太守生耳,如此夫君可許下便是。”
蔡邕想想道:“若如此說來,此到是一段天緣。”
蔡邕一家商議後都覺得呂布求婚乃天緣,於是便答應呂布所請。
呂布一時興起便向蔡邕提親,可卻忽略了一人,家中還有一個嚴妮呢。嚴妮不比一般女人,是和呂布一個時代來的,她哪裡接受得了呂布和蔡琰的婚事啊。
呂布其實從蔡邕家出來就想起了嚴妮該怎麼辦。所以回到郡府後,便對嚴妮好聲好語。夜裡兩人一陣纏綿後,呂布把嚴妮服侍得溫柔似水,然後把她抱在懷裡,一邊撫摸,一邊心懷歹意的說道:“你有沒有感覺我有什麼變化?”
嚴妮自從被呂布霸佔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呂布越霸道,嚴妮就越柔情。呂布越來越暴戾,她卻越來越能逆受。嚴妮現在還沉靜在剛纔那巫山雲雨的柔情中。呢喃道:“你還是那樣霸道,那麼壞,有什麼變化啊?”
呂布道:“我是說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後,和以前有什麼變化?”
嚴妮擡起頭,在呂布額頭親了下,又趴在他胸口。柔聲道:“有什麼變化?以前我又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呂布重重的嘆了一聲道:“哎!今天我在蔡邕那聽到一首曲子,是蔡琰彈的,聽得我心神猛醒。感覺自己變化好多。”
嚴妮一聽蔡琰。笑道:“那小妮子好厲害,那麼小的年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她彈的琴,讓人聽了就心曠神怡。明天再叫她過來,彈給我聽聽。我現在好喜歡聽她彈琴啊。”
呂布見機玩笑似的說道:“這麼喜歡,那我把她娶回家,天天彈琴給你聽好不。”
嚴妮一聽,一口就咬在呂布肩膀上,怨道:“你真可惡。一個八歲的小女孩你都想。”
呂布知道該來的總該來,所以說道:“你不覺得我現在變得很暴戾嗎?自從殺了那個真呂布後,我就越來越暴戾,只是以前沒發覺。今天聽到蔡琰的琴聲,才讓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變得好可怕。每次殺人,我就覺得好過癮,而且越殺越過癮。很多時候其實可以不殺人的,可總是有殺人的衝動。我真當心哪天控制不了自己,變成殺人狂魔。”
嚴妮這才發現呂布說得很嚴肅,雙手支起身子看着呂布。當心道:“你說的是真的?”
呂布道:“是真的。可今天聽了蔡琰的琴聲,讓我清醒了好多。我覺得蔡琰彈的琴就像清心咒一樣,一聽。整個人就放鬆好多,不再想那麼多殺戮。現在還好,我可以常去蔡邕那聽琴。可我當心,要是將來蔡邕走了,或是蔡琰嫁人了。那時我就聽不到了。所以···所以今天我就向蔡邕···”
嚴妮聽出些什麼來。問道:“所以什麼?”
呂布不敢看嚴妮的眼睛,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說道:“所以···我向蔡邕提親了。”
嚴妮一聽,頓時傻了眼。輕聲尖叫道:“什麼?”
嚴妮尖叫一聲,以往的柔情一掃而空。雙手在呂布身上亂抓亂打,還不時的咬上一口,叫道:“啊···你這變態狂,一個八歲的女孩子你都想,你這混蛋,還找藉口胡說八道。啊。我打死你。打死你這負心人。嗚嗚嗚···”
呂布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一把抱着嚴妮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很當心自己變成殺人狂。”
嚴妮拍打着呂布,輕叫着:“你不要碰我,你這是在找藉口,滾開,負心郎。”說着嚴妮便光着身子走下牀,抓起什麼東西就扔向呂布。整個房間噼裡啪啦的一陣亂響。
呂布忙說:“我不過只是提親而已,蔡邕還沒答應呢。”
嚴妮哭道:“你這色狼,你給我滾出去。”
呂布勸道:“你看你兇成什麼樣啊,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嚴妮哭叫着:“兇什麼兇,都是你好色的藉口。你滾,你滾出我的房間。”說着就推打着呂布,要把呂布趕出房間。呂布死皮賴臉的抱着嚴妮笑道:“別這樣嘛,外人看見了笑話。我還是愛你的。”
嚴妮推搡着呂布哭道:“笑什麼笑,你好色還是我不對啊。現在說什麼屁話都沒用,你給我滾出去。”
呂布提醒道:“你還真別說我亂說,現在是什麼時代啊。要是別人知道了,只會說你不是。現在的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你哭鬧別人只會說你是潑婦。”
嚴妮一聽更氣,可呂布說的好像也是真的,一時氣不打一處,對着呂布就是手打腳踢。哭着:“都是你這混蛋使壞,嗚嗚嗚···出去。嗚嗚嗚···滾出去···嗚嗚嗚···”
呂布無奈,只好草草穿上衣服,抱着被褥走出房門。
呂布剛出房門,卻見外廳四五個打掃、煮飯的阿婆、僕傭在看着他,李雨兒正掩着嘴偷偷的笑他。呂布衣冠不整,模樣有點狼狽,對傭僕叫道:“看什麼看,都回去睡覺。”
阿婆、傭僕們敢忙都回去睡覺。李雨兒也要回房,呂布叫道:“雨兒,今晚去陪你姐姐,好好勸勸她。”
李雨兒“哦”了一聲,走過呂布身邊乃不忘掩嘴看看呂布,偷笑着進了呂布的房間。
且說蔡邕答應呂布的婚事,嚴妮大吵大鬧一陣。可在那些阿婆、大姨的勸說下,也只能無奈接受。只是嚴妮也沒發現自己怎麼會這麼快就逆受了。
嚴妮不吵鬧了,呂布便叫人擇日下禮,與蔡琰訂下婚約。還要請蔡邕一家搬進郡府住,只是蔡邕死活不肯,呂布只好作罷。卻是有事沒事便往蔡邕處跑。自此呂布好色之名也和他神武之名一般,廣爲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