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上 內亂不平起源朝政,黃巾之亂初平。
褚飛燕被呂布追得逃來逃去。此時實在跑不動,見追來官軍卻是心中最懼的北疆呂家騎。雖然害怕,可也知道呂布未必會殺他們。便對身邊張牛角說道:“張大哥,追來官軍像是北疆呂布,呂將軍未必真想殺我等。我實在跑不動了,不如先停下來休息一下。”
張牛角其實也跑得喘不過氣來,見褚飛燕慢了下來,便也慢慢的慢下腳步。其實他自己雙腳也實在跑不動了,身後隨衆便也隨着停了下來。
褚飛燕停了下來。喘着粗氣遙望呂布擺擺手。呂布見褚飛燕狼狽像,本就無意殺他們,便慢下馬步。靠近時卻見褚飛燕一手插着腰喘着粗氣,一手高舉向他搖晃,低着頭喘息說道:“將軍···且先莫追···我等···實在跑不動了···讓我等休息下···再追不遲。”
呂布本就無殺心,只是在盧植面前也不能太表露,總要追殺一陣纔好。聽褚飛燕這麼一說,便將手中鬼戟一揚,停馬對身後軍士說道:“停。賊子無馬,想必逃得不快。吾等撕殺良久,可歇息片刻再追。”大軍逐停馬歇息。
褚飛燕本來是真的實在跑不動,無心之間向呂布求饒。不想見呂布真的停下不追,屁股一蹲,便癱倒在地上。
東面這部黃巾潰兵也算運氣好,休息片刻後。張牛角依舊不敢抱太大幻想,便催着褚飛燕再跑遠些,於是隨衆便又啓程,繼續往西跑。
呂布見張牛角、褚飛燕部逃去,便佯裝追上幾步,射上一箭,對軍士們說道:“不想賊子們倒是跑得甚快,即已追之不得,不如回營去。”於是便領軍回營,北疆騎也多知呂布無殺心,便不多言,緊隨呂布回營。
卻說董卓追殺張寶,追至東門外不遠。正遇黃巾衆在填塞壕溝,推拔欄擋。董卓本身善射箭,便取下弓箭,一箭正中張寶,將張寶射落下馬。董卓見到心中大喜。自己這下立了大功,便帶官軍追殺過去。
黃巾逃兵雖潰,卻依舊衆多。張寶一死,旁下有一悍將名管亥。管亥見官軍窮追不捨,被追得氣惱,欄擋又攔住去路,一時難以走脫。又見追來官軍將領不是那殺張角的神將呂布,心下勇氣倍增,便招呼部下反身來殺官軍。這人一旦被逼急便會拼命。董卓本來就兵少,現在黃巾兵又被追得暴戾,無處可逃,便與官軍拼命。一時將兩軍殺成一處,董卓不敵,反被管亥殺得大敗,急率殘部往廣宗城逃回。
管亥望着逃走的官軍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這狗官,你以爲你是呂布啊···”隨後便率餘衆逃過壕溝、欄擋,往東逃入青州。
呂布引軍回營,便來廣宗郡府見盧植,正遇盧植欲調遣人員再去追黃巾餘衆。呂布見郡府中多了些人員,其中一人呂布卻不識。盧植見呂布來,忙向衆人介紹。盧植徒弟劉備及劉備二兄弟張飛、關羽,呂布是認識的。另一人便是騎都尉曹操。
呂布見曹操其貌不揚,走在人羣中便被淹沒,身軀也矮自己半個腦袋,但氣質卻不凡。心中暗想:此人便是日後魏王?可惜了,赤壁大敗,失去了統一中 國的機會。要不中 國被他統一,想必一定會是個堪比大漢的朝代。
曹操見盧植介紹呂布,忙上前對呂布深鞠一躬說道:“原是武亭侯,今日一見真乃操之幸也。操於洛陽時便常聞武亭侯威名,十騎踏鮮卑營,三百騎大敗匈奴三千騎,斬檀石槐,奪良駒斯風,莊莊件件皆男兒嚮往之舉。今日武亭侯又斬張角首級,真乃吾大漢神將也。”
呂布一聽笑道:“布亦聞孟德五色棒威名,不想孟德馬屁之功亦不差。哈哈哈···”
曹操一聽也笑道:“哈哈哈···操之小舉能入武亭侯之耳,真操之幸也。操今日之言非誇耳,乃肺腑之言也。”
呂布點頭問道:“孟德何來?布追賊出城時還不見諸位。怎麼剛回城便這般熱鬧。”
曹操道:“操領皇上之命本往常社助皇甫義真,不想正遇皇甫將軍火燒波才賊衆,便合皇甫將軍大破波才賊。皇甫將軍與朱公偉將軍一路追賊往汝南去,言盧將軍正戰張角於廣宗,可來支援。操逐引兵來援。今張角已死,黃巾賊大敗,操勸盧將軍乘勝追擊,便可掃平黃巾之亂。”
呂布聽曹操說可掃平黃巾之亂,也不知可否,便自行走到一席塌前跪坐下來。盧植見呂布無追擊之意便問道:“奉先先前追東面賊子,不知如何?”
呂布未回答,卻問道:“子幹以爲黃巾賊可剿盡?”
盧植、曹操聞呂布之言,反冷靜深思。不想旁邊那張飛卻說道:“黃巾賊已潰,官軍乘勝追擊便是一時不得剿盡,亦可大勝一場。”
張飛身邊劉備聽了忙阻攔道:“翼德,大人們議事汝休得亂言。”
張飛聽了忙不再言,呂布望劉備三兄弟一眼也不多說,對盧植說道:“子幹以爲黃巾之亂乃張角一人可起禍乎?”
盧植、曹操聽了心中多有想法,兩人也尋一席塌跪坐下來。呂布再道:“實不相瞞,布本不欲南下剿黃巾,只是皇命難爲,只得無奈南下。佈於北疆見多了吾漢邊民多遭蠻奴辱殺。故而布恨外蠻,欲除之而後快。可這黃巾之亂卻非外患,黃巾者便不是吾大漢之人乎?漢人同族相殘,相煎何需太急。黃巾者多爲無地農夫,官政不令其生,富戶逼壓太甚。民者,逼之太甚便亦亂,有賊心者惑起,便聚而造反。黃巾之亂有二不是。一者。張角之賊也。今張角已死,惑衆之首已除。二者···”
呂布續而冷笑道“哼哼。便是朝廷不得其政。若殺賊酋,呂布當仁不讓。可若是朝廷不得其政,布卻無能爲力。子幹乃朝中重臣,當深知之。”
說到這呂布起身站立再道:“布乃邊將,責任在於守邊。今鮮卑雖稍有遁去,卻依舊需嚴防戒守。布得皇命,剿殺張角之賊,今張角已死,布職責已畢。布無慾求功,只想早些回代郡。今已入夏,夏收在即。布尚需嚴防北奴掠寇,故而此來乃欲與子幹辭行。至於黃巾亂寇嘛···子幹明白之人,欲如何處置布無心多問。”
隨後呂布轉對曹操說道:“孟德若欲求功,自可效死力。布無心以殺同族求功,先告辭了。”說完便向衆人拘了拘禮,便自行朝門口走去。
盧植知道呂布心思,不想留。曹操不好留,所以便都看着呂布出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