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猛之所以看重這個經商的資格,並不是因爲王猛對於在各地經商感興趣,也不是對州郡的官兵保護感興趣。
王猛的想法其實是去羌人那裡經商最感興趣的,因爲羌人主要都集中在涼州附近,王猛要是想去羌人那裡去做生意的話,那就必定要去涼州。
而涼州並不是王猛的管理範圍,所以在那裡做生意也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因爲王猛並不能夠派遣官兵進行保護。
而且,王猛已經答應了迷芒,將來一旦他們燒當羌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話,那他會出兵進行保護的。
但是這出兵就是一個問題,王猛根本沒有合理的去涼州的出兵理由,但是那樣的話,王猛就沒有能力對這朝廷進行保護了,所以這樣的事情也是王猛所不想看到了。
但是此時的王猛可以自由在各州進行貿易了,那出兵保護自然也就理所應當了,其實王猛本來也有像要將和連獻給當今皇帝,以博得漢靈帝的賞賜。
但是王猛還是覺得,這和連對於整個上郡來說,都是意義十分重大的,是一個重要人物,所以王猛決定還是將和連暫時放在上郡,等將來有機會的話,然後再獻給朝廷,然後換一點他所需要的榮譽。
雖然王猛並不願意和宦官扯上什麼關係,但是此時王猛也必須要依靠一下宦官,反正王猛想的很清楚,等到時候天下一旦打亂之後,這些太監那就是砧板上的肉,就算王猛不去處理他們的話,那一定有更多的人們會去處理他們的。
這些宦官可是被天下的士人恨之入骨了,他們都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所以也不用王猛去擔心的。
但是,王猛可是對於這些宦官聚斂的財產十分的感興趣,王猛也是在之前抄家就得到了很大的好處,所以王猛也盯上了現在這些宦官的財產了。
當然對於漢靈帝來說,這些宦官都是他的心腹,只要漢靈帝一天不掛的話,那這些宦官自然也就是衣食無憂。
“兄長,此次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處理完畢了,我也要趕回上郡去了,就不在此逗留了”王猛對着糜竺告辭道。
“公事重要,你還有一郡的政務還是十分重要的,我也就不挽留你了”糜竺雖然很想喝王猛多聊聊,但是畢竟王猛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什麼也不是的年輕人了,王猛已經是一郡之主了。
在當晚,糜竺就設下酒宴,給王猛送行,王猛與糜竺兩個人在一起也喝了不少的酒,在第二天王猛就開始起程,準備趕回上郡而去。
在臨別之際,王猛帶着武器準備啓程,然後糜竺也送給了王猛不少的糧食,這些糧食都是糜竺這幾日在洛陽城之內收購的,也算是糜竺的一番心意吧。
王猛對已糜竺的好意並沒有拒絕,王猛只是將這些恩情都記在心中,然後等到今後有機會,然後再還給糜竺爲好吧。
“沒有馬鐙行軍還真是不舒服”王猛騎上馬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一次的王猛出於保密的原則,所以並沒有讓騎兵佩戴馬鐙,畢竟此時的馬鐙還屬於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東西。
只有遊牧民族那裡發明了上馬鐙,不過是單邊的,是單馬鐙,單馬鐙的主要功能就是方便騎兵上馬時候使用,而在上馬之後,這單馬鐙就變成了擺設了。
雖然鮮卑族已經無限接近了馬鐙的理念了,但是畢竟他們還沒有想明白這馬鐙的重要性,而且遊牧民族天生就和馬匹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們對於開發馬鐙的願望也不是十分的強烈。
所以王猛這邊的馬鐙就成爲了一個秘密的事情了,本身馬鐙的製作就是十分的簡單,基本上有人看到王猛這邊的馬鐙的樣子之後,那一定就可以模仿的出來,要是一旦有人能夠模仿出來的話。
要是流傳到遊牧民族的話,那王猛對抗那些遊牧民族的騎兵也就不具備什麼樣的優勢了,所以說王猛暫時還不能讓這些人知道。
就算是上郡的騎兵,也都是在秘密的進行訓練,他們訓練的場所也都是保密的,而且王猛下了嚴令,一定要戒菸,爲的就是讓人發現者馬鐙的秘密。
這馬鐙的秘密越晚被人知道的話,那王猛就能夠有越充分的準備,畢竟王猛也是繼續積累資本的時間。
在路上,王猛也拜訪了各地的郡守,當然對於錢財等物王猛也沒有加以吝嗇,反正這些郡守州牧也都是貪財之輩,他們假裝推辭了一下之後,然後就一一笑納了。
王猛本來是不需要這樣去做的,但是王猛畢竟還是覺得,拿人手短,要是用錢了的話,商隊經過這個郡守刺史的地盤之上的話,那他們應該也會有所照顧的。
經過十多日之後,王猛再一次返回到了上郡之內,王猛首先見到了陳宮,陳宮對王猛彙報了這一階段的上郡的一些治理方案。
王猛也挺了陳宮的敘述,其實並沒有什麼獨特的地方,畢竟才十多日的時間,而且這上郡也並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所以一切事情還都是相對比較安定的。
而王猛帶回來這些武器之後,很快就被分發給了上郡的士兵,這些武器並不是給羌人準備的,而是給上郡士兵所準備的兵器。
畢竟在上郡的鐵匠日夜開工,在短時間之內也不能打造出兩萬多名士兵的武器,雖然之前的上郡的庫房之內有一些兵器。
但是由於這些兵器放置的時間都有一些長了,所以基本上也都不能夠使用了,王猛也將這些武器都分發給上郡的士兵。
讓這些士兵都人手一把武器,就算是此時開戰的話,起碼這上郡的士兵也都能夠上陣殺敵了。
而此時的王猛也已經來到了這上郡有半年的時間了,通過這半年時間的瞭解之後,王猛也基本上熟悉了這上郡的風土人情,這種瞭解,也方便王猛與這些上郡的人們打好關係。
王猛在回到上郡之後,基本上將政務還都交給陳宮,然後王猛是親自來到田地之內,與這些百姓在一起幹活。
雖然王猛做的並不算是太好,但是畢竟這些百姓們看到王猛有如此的舉動,都是心存感激,他們都覺得這太守大人,真是一個好官。
上位者其實就是這樣的,有時候裝裝樣子的舉動,就能夠贏得百姓的感激,這些百姓也是很容易被感動,就像上郡的百姓,就已經被王猛感動了。
雖然王猛只是在膚施城外的荒地與這些百姓們一同開荒,不過消息卻被傳到了整個上郡,甚至是整個幷州的人都知道了。
畢竟這太守與百姓在一起幹農活,這些百姓們還沒有聽說過,百姓們只知道太守都是在大堂之上審案子,根本就不會和他們同甘共苦的。
而王猛不但與他們一同幹活,而且還和他們一同吃着粗糧,王猛吃着有些難以下嚥的糧食,王猛也不得不對這些百姓們產生了敬意。
“不愧是最吃苦耐勞的民族,看來此話真的不假啊”王猛在心中想道。
這些百姓的確是值得尊重,而且這些百姓們一天就是兩頓飯,當然這些糧食大多數都是太守府發下來的。
這些開荒的百姓們,他們都是外地的流民,他們並沒有土地,所以必須要去開荒,那樣才能夠獲得土地的。
不過就是這樣的生活,卻讓這些百姓們覺得是十分的滿足,王猛在聊天過程當中也瞭解到,這些百姓們基本上都是這附近幾個郡的村民,但是因爲羌胡經常騷擾邊境,他們根本就不能耕作了,聽說上郡這裡的生活水平不錯,所以就跑到了這上郡來了。
“好,那我今後也和你們一樣,一天都吃兩頓飯”王猛聽完百姓們的敘述之後對着他們疏導:“只要我能夠平定羌胡之後,那我們的生活還會更好的,到時候我們建立一個新的世界秩序”
“爲大人效命萬死不辭”此時周圍的人們都紛紛下跪,然後大聲喊道。
可以說王猛還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他能夠用本身的人格魅力去征服這些村民。
不過這農忙的事情王猛還真不是他所能幹的,幹了一天之後,王猛就累的直不起腰來了,而王猛的雙手也都磨出了血泡。
“哎,看來我真是沒有用啊,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王猛回到府中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主公是做大事的人,像耕種這樣的小事情自然有人會去做的”陳宮在一旁聽到王猛的話之後,也是出言安慰王猛。
“公臺所說甚是,公臺不知有何事嗎?”王猛擡起頭來,看到了陳宮之後,便隨口問道。
“主公,宮並無大事,只是向主公稟報一下這長城的修建情況”陳宮對着王猛深施一禮之後,然後說道:“這兩大家族修建的長城已經有四個多月的時間了,一切進度很正常,要是按照這樣的進度的話,用不了一年的時間,只需要十個月就能夠修築成功的”
“這兩家用了多少人來修建長城?”王猛聽到陳宮的彙報之後,也是好奇的問道。
“根據去視察的人回報,這一次大概動用了有五萬人的規模,而且是八個時辰不停的在進行修建”陳宮回稟到。
“八個時辰,那不是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之外,他們都在進行修建嗎,他們是從哪裡弄出來這麼多的人手的”王猛也突然好奇的問道。
“這些人口有一部是我們龜茲屬國校尉的人,另外還有一部分是上郡本地的人,剩餘的都是從別的郡縣聘請來的人”陳宮不緊不慢的對着王猛回答道。
當然這些人口其實並不算是很多,在龜茲縣那裡,就有大概數萬人口,再加上週圍的一些人口的話,就算是五萬人,其實也並不算是很多。
“沒想到居然還能夠弄出來如此之多的人口出來,真是難得,等他們修築長城完畢之後,看看能不能講這些人口都收留在我們上郡之內”王猛想了想之後說道。
“喏!!”陳宮抱拳拱手答應了下來。
不過王猛看陳宮好像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然後對着陳宮問道:“公臺,不知還有何事呢?”
“主公,宮想爲主公舉薦一人進入幕僚當中”陳宮看到王猛發問,然後對王猛說道:“此人乃是宮好友,不知主公可否見上一見”
“公臺舉薦的人,那自然要見上一見了”王猛一聽陳宮要舉薦人才,那王猛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不過,主公,我這位朋友十分的敢說話,要是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主公的地方,還請主公恕罪”陳宮聽到了王猛的話之後,然後突然跪倒對王猛說道。
“只要是他說的對的,那我肯定要聽的,要是不對的話,我也不會爲難他的”王猛看到陳宮的表情之後,也知道事情並不簡單,王猛趕忙扶起了陳宮之後,然後安慰他說道:“公臺不必擔心,不知你的朋友身在何處,你速速帶我去見上一見”
“主公請……”陳宮對王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就帶着王猛一同出了府中,而典韋也帶領着侍衛跟隨在王猛的身後。
自從王猛被行刺事件發生之後,王猛的安全就成了頭等大事,所以典韋基本上都是寸步不離開王猛左右的。
王猛在典韋的引領之下,騎着高頭大馬,然後直接前往了陳宮好友的住處之內,王猛在典韋的攙扶之下,翻身下馬,然後進入房間之內。
“主公,這就是宮的好友田豐田元皓”陳宮首先給二人引薦了一下:“元皓,這是我家主公”
“原來是元皓先生,久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啊”王猛一聽到陳宮的朋友居然就是以智謀出名的田豐,王猛也是趕緊對着田豐深施一禮。
“王大人真是舊聞了,大人威名,小人也是如雷貫耳”田豐也是顯得很客氣的說道。
很快,幾個人就首先落座了,王猛首先問道:“不知元皓先生與公臺何事成爲好友的呢?”
這是王猛的一個疑問,因爲在王猛所熟知的歷史當中,這陳宮和田豐應該沒有什麼交情纔對啊,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兩個人是好友了呢?
“是這樣的主公,我本喜好結交天下名士,與元皓結交之後,相談甚歡,所以就成了好友”陳宮在一旁首先解釋道。
“使君,不知對天下大勢如何看待啊?”這個時候田豐對着王猛問道。
“怎麼又是這套啊,怎麼一見面就聊什麼天下大事,能不能換個花樣呢”王猛聽到這田豐的話之後,在心中有些不爽的想到:“這漢代的人能不能說些別的事情呢”
“天下即將打亂,羣雄並起,割據一方,我自當不甘人後,一統河山”王猛開口就沒有玩虛的,直接對着田豐說道。
“大人的想法與豐相似,只是大人一統山河之後又當爲何呢?”田豐對着王猛繼續問道。
“民心所向,順其自然!!”王猛脫口而出。
王猛並沒有虛僞的說什麼想當齊桓公,周公之類的,也沒有直接說相當皇帝,而是說到了民心,那意思其實是十分的簡單,那就是民心要他怎麼樣,那他就怎麼樣。
這應該是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因爲民心是最難以把握的,因爲民心是無形的,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麼投票的制度,不能夠讓民心形象化。
“使君可有把握掌握民心?”田豐繼續問道。
“可以,我能夠讓他們過上安定和溫飽的生活,這樣就能夠獲得民心”王猛繼續回答道。
田豐聽到了王猛的話之後,他還想要問王猛問題,不過一把被陳宮給攔住了:“元皓,你好生小氣,不如我們邊喝邊聊如何”
“公臺,這是你給我找的住處,怎能說我小氣呢,我可沒有閒錢來招待你喝酒吃肉的”田豐看着陳宮之後笑着說道。
“那這頓飯我來請,典韋你快去準備,我與兩位先生在這裡暢飲一番”王猛這個時候對着典韋說道。
典韋此時走了出去,對着侍衛交代了一下這些事情,然後再一次返回了房中。
“主公,這是元皓說笑而已,主公不必當真”陳宮看到王猛下令準備酒宴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王猛說道。
“並不礙事,這一次能夠見到元皓先生,真是不虛此行,怎能不借着機會來好好暢飲一番呢”王猛笑着說道。
“爲君者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這酒乃是亡國之物,不可多飲”田豐突然對着王猛說道。
陳宮聽到田豐的話之後,然後臉一下子就白了,他雖然知道田豐敢說話,但是這話說的也太重了吧,雖然王猛不是國君,但是畢竟是一郡太守,而田豐的意思無非就是說王猛會掛掉。
“田先生說的極是,不過聖人有云,唯酒無量,不及亂,既然聖人都可以喝酒,那我們這煩人就更能夠喝了”王猛的表情還是如常,對着田豐侃侃而談。
而田豐被王猛的話直接給頂了回去,王猛所說的話是孔子說的,就是隻有酒不加以限量,以不達到醉亂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