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怎麼回事?”張寶滿目怒火地暴喝道。
“將軍,前面的退路似乎被…朝廷堵住了。”高升顫抖着說道。
“什麼!”張寶大驚道。
“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衝,只有衝出去我們纔能有機會再找朝廷一雪今日之恥。”張寶望着兩旁越燒越大幾可薰昏衆人的大火恨聲說道。
“可跳出大火的兄弟兵器都在這邊…”
“叫後面跳出去的人將兵器扔過去再跳出去,快點!”
“是!”
“公達,看來黃巾軍也不是一無是處啊,也有善變通之人啊!”望着不斷扔出來的兵器,我感嘆道。
“呵呵,念蟬,該出擊了。”荀攸點點頭說道。
“恩。全軍突擊!”我大聲喝道。
“衝鋒!”管亥在前方聽到我的命令後從半蹲姿勢中站立起來握緊長矛大喝道。
“咚、咚!”250人的重裝步兵在管亥的帶領下立刻邁着沉重地步伐踏着令大地顫抖的節奏直逼黃巾軍而去。
“呀~~~”本就相距不遠的黃巾軍根本就來不及揀起從對面火堆裡扔過來的兵器就被長矛紮了個透心涼,一個、二個、三個…越來越多的黃巾軍在毫無躲避的情況下被死死地釘在長矛上串着一線,而更多的黃巾軍則在重裝步兵的衝鋒下被擠的連連後退,最後落入火中化爲灰燼。
望着成百上千淒厲慘叫中的火人,本欲衝出火勢包圍的黃巾士兵楞住了。他們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這一幕,千餘人,千餘人就這麼一轉眼間就在他們眼前活生生化爲灰燼,天啊,我們該怎麼辦啊?身邊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後面是巨石封路,前面是那該死的朝廷狗賊堵路,難道上天就要我們死在這裡嗎?
就在衆人快要崩潰時,一個令他們爲之精神一振的聲音喝道:“兄弟們,現在我們被大火包圍,除了前進我們別無選擇,只有殺開前面的朝廷狗賊,我們纔可以殺出一條生路來,否則我們必死無疑。橫也是死,豎也死,不如殺一個是一個,兄弟們,衝啊!”
望着不要命般衝出大火的黃巾軍,我在荀攸的示意下,命令部隊後撤50丈,留給黃巾軍一點緩衝距離,不將他們逼的太死,以免黃巾軍在魚死網破之下給我軍造成意想不到的損失,順便也可略微瓦解一下黃巾軍在絕境中的死志,而且這點距離也容納不了太多人,我們也可隨時一個衝鋒將其全部消滅。
“我幹你孃的朝廷狗賊!”一部分黃巾軍衝出大火後,從地上揀起兵器咒罵着向我們衝來。
此時就可看出剛纔留出那點距離的作用了。雖然一部分兇悍的黃巾軍怒吼着向我們衝來,但更多的則是持觀望態度在遠地不動,或者只是作作樣子慢慢地跟着那些兇悍的黃巾士兵之後,最後結果就是那些兇悍的黃巾士兵就如同一道撲上巨大岩石上的浪花一樣,摔成粉碎。而這血淋淋地教訓再次令衝出火勢包圍的黃巾軍一楞,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持續多久,越來越多的黃巾軍在漫天大火的威脅下衝出了火圈,也逼迫着早出來的黃巾軍不得不向我們移來,特別是在幾個將領級的人物衝出來後,黃巾軍終於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紛紛拿起地上的武器向我們衝鋒起來。
“殺!”管亥在我的授意下一聲暴喝,率領着重裝部隊同樣衝鋒起來。
“澎~~~~”兩支部隊在中間狠狠地撞到一起。但結果很明顯,全身狼狽不堪,心神意志皆不在狀態的黃巾軍很輕易地倒在重裝步兵的長矛下,紛紛慘嚎着倒地而亡。
哼,就憑你們也想跟我的精銳部隊鬥,太天真了吧!我不屑地望着無奈之下忘死衝鋒的黃巾衆人,鄙夷地癟了癟嘴。但身旁的荀攸卻似乎沒有我那麼樂觀,他的臉色漸漸深沉了下來,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
“怎麼了,公達?”我有點不安地問道。
“念蟬,你看,黃巾軍的攻擊漸漸開始有章法了,而且路口的火堆已經慢慢被清理開了,只怕等會的衝鋒將會更加猛烈呀!”荀攸一一指給我看。
“那又有什麼關係,這麼窄的道路,他們人再多也只能同時十來人衝過來,我們怕什麼!”我想了想,輕鬆地說道。
“話是沒錯,可我們是急行軍趕到這裡的呀,才休息了一個時辰,只怕士兵們的體力會在長時間作戰後不支啊!”荀攸擔憂道。
“糟了!”我突然想起一事大叫起來。我怎麼會忘了這件事,一個人如果在長時間劇烈運動後,在休息一兩個時辰後,他的渾身疲勞度將會達到頂點,此時如果再要進行劇烈活動的話,疲勞感會來的特別快,而且注意力難以高度集中,可謂比不休息更慘!怎麼辦?
“念蟬,汝也無需特別擔憂了,別忘了我們裡面還有一個人,一員超級虎將。”荀攸見我突然面色緊張,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對,典韋還在裡面。只要他能殺了張寶,黃巾軍就必亂無疑。”我重重的點點頭。
不過爲什麼典韋還沒殺了張寶呢?難道在這種情況下張寶的防衛還那麼嚴密嗎?典韋,快點啊,再遲只怕我們這邊就撐不住了。
望着手上動作越來越吃力,並漸漸壓不住陣腳連連後退的重裝步兵,我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要是給他們衝出去了,只怕這次作戰就宣告徹底失敗了。而看見在他們的衝擊下不斷後退的朝廷軍隊,黃巾軍頓時精神大振,如同看到生命的曙光般,更加拼命地衝擊我們的防線。
“管亥,堅持住!他們的衝鋒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的。”無奈之下,我只能高聲鼓勵頂在最前沿的管亥。這支部隊要不是有他,只怕現在在黃巾軍亡命的衝擊下已經陣形崩潰了。
“是!主公放心,只要管亥在一日,這羣龜孫子就別想衝破老子的防線!”在重壓之下,管亥平日掩蓋起來的粗魯頓時暴露出來。
“他媽的,主公在後面看着呢!不是孬種的就他們的跟我一起衝,將這羣兔崽子給我趕回火裡去。我操你媽的,殺啊~~~~~”管亥一槍刺翻一人後,朝着身後的戰友怒吼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我操你媽的,殺啊~~~~~”受到管亥的刺激,所有重裝步兵有如吃了大力丸般頓時勇猛起來。他們踢開腳下的屍體,以盾護體,挺直長矛怒吼着向前直衝了過去。一時間所向披靡,擋着飛,撞着傷,刺着亡,令悴不及防之下的黃巾軍頓時傷亡慘重,驚恐地連連後退,連身後的熊熊大火也暫時拋之腦後,只想暫避此等鋒芒。
見敵人暫時嚇破了膽,兩軍之間空出一塊空地來,管亥立刻大吼道:“密集陣形,兩側後隊上前,中隊後退,換!”
管亥話音一落,頓時士兵們緊密地排成一排,而後面尚未交戰的士兵則從兩側的空擋處補充上來,然後中隊徐徐後退,在黃巾軍的短暫發楞中,經過幾次換位,除了管亥和他身邊幾位士兵外,這支重裝步兵已經完成了一次前隊與後隊的輪換,將剛纔一直未曾實際參戰的士兵調上前去,而令已經疲憊不堪的士兵回到後面暫時休息。
看着他們熟練的換位動作,肯定已經排練許久了。這個辦法真是不錯,這樣我們就可以堅持的更舊一點了。只要能再多堅持一會,就算典韋沒機會偷襲張寶,光這沖天大火燒也可以把他們燒死了。
而好消息有時就是這樣,要麼不來,要麼一來就是兩個。而在我們這邊剛剛換完陣形時,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驚呼:“將軍~~~~”
“快,抓住他,就是他殺的將軍!”又是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看見對面的黃巾軍突然陣形大亂,再加上剛纔聽到的一陣憤怒的呼喊聲,我和荀攸對視一眼:成功了。典韋刺殺張寶成功了。
“管亥,衝鋒!”爲了能幫典韋減壓,我立刻高聲疾呼道。
“偌!”管亥也知道發生了何事,立刻大呼一聲率領正精力充沛的士兵再次如惡虎撲食般向對面的黃巾軍撲了過去。
望着在管亥等人攻擊下節節潰敗的黃巾軍,我和荀攸不由同時鬆了口氣。大局已定!現在只需守住出口即可,唯一令人擔憂的就是典韋了,不知他能否安然無事歸來。
“飛燕,你總算醒了。”張角滿臉憔悴地望着正睜眼醒來的褚飛燕疲憊地說道。
“天師!”望着昔日總是神采奕奕,今日卻萎靡不振的天師,褚飛燕失聲驚叫道。
“飛燕,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張角滿臉慈祥地輕嘆道。
“天師,到底發生了何事?您這是…”
“飛燕,我們黃巾軍完了,完了,三弟死了,二弟如今也…”張角突然滿臉悲傷地叫道。
“什麼?地公將軍他…?天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褚飛燕不敢置信地大叫道。
“飛燕,在我給你療傷的這三天中,朝廷用奸計將前來增援的二弟大軍誘騙至一山谷內,縱火焚山,致使我六萬黃巾義士全部葬身火海,僅數人僥倖逃脫。六萬,六萬義士呀,他們拋棄一切跟隨我們兄弟,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蒼天啊,你緣何對我黃巾義士如此不公啊!”張角仰天悲鳴道。
轟!褚飛燕身形一陣搖晃。六萬人,六萬兄弟就這樣死了嗎?
“噗~~~”突然張角仰天大噴一口血,身子一軟往後直栽下去。
“天師!”好在褚飛燕反應迅速,立刻接住了張角。
“飛燕,你不用管我。我沒事,現在最需要你的是城內十餘萬黃巾守軍。飛燕,答應我,別讓他們再爲我犧牲了,我已經對不起那麼多追隨我的兄弟了,我不想他們也遭此厄運。”張角虛弱地躺在褚飛燕懷中說道。
“好!天師,我褚飛燕對天發誓,一定不令城內十餘萬兄弟再命喪朝廷狗賊手中,如違此誓,萬箭穿心而死!”褚飛燕伸出一隻手對天恨恨大吼道。
“好,你去吧。萬事小心。”
將天師輕輕地放到牀上後,褚飛燕慢慢地退出臥室關上房門。雙目如電般向外昂首走去。
“燕帥!“府邸門口一個小兵突然尖叫道。
褚飛燕微笑着點了點頭。
那小兵似乎不相信自己眼睛般,拼命地擦了擦,然後驚喜地大叫道:“燕帥,真的是燕帥!燕帥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而聽聞小兵聲音趕過來的黃巾士兵在看清確實是褚飛燕後,都情不自禁發出了最熱烈的歡呼聲。
“燕帥!燕帥!”
“呵呵,好了,兄弟門靜一靜。”待身邊士兵們歡呼過後,褚飛燕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深深地掃視了一圈這羣滿臉疲倦地士兵後,高聲說道:“從今以後,我不再叫褚飛燕,而叫張燕。希望大家能相信我,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能殺退朝廷狗賊,完成天師理想!”
“燕帥萬歲!天師萬歲!”衆人再次齊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