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遼追襲鍾紳,撞見張式、戚寄、淳于導三將,鍾紳躲不及時爲張遼刺於馬下!
張式、戚寄、淳于導見之羞怒異常,救不及時,鍾紳爲張遼所斬殺,有己等三人之緣由在內。
若是沒有了三人在前阻擋,憑藉着鍾紳的馬勢,張遼一時半刻還追擊不上,正是因三人於前阻道,鍾紳方爲張遼所趁機斬殺。
當下,張式、戚寄、淳于導三將各持兵刃上前來與張遼相鬥。
張遼見之,凜然無所畏懼!
破天戈在他手中縱橫劈斬,張式、戚寄、淳于導三將無人能擋者。
戰不過三合,藉着轉折之機,張遼伸手擒拿過戚寄。
在張式、淳于導兩將搶將上前之時,張遼梟了戚寄的首級掛在馬首之前。
張式、淳于導兩將見之逾加怒恨,一前一後雙戰張遼。
無奈張遼之勇武,豈是張式、淳于導兩將所能比擬?
又三合之後,張遼急撥轉馬頭,恰好與張式面面相抵,張遼左手持破天戈隔過張式手中之槍,右手拔出佩劍砍去,將張式之首級斬落下來!
張式屍身落馬,淳于導自料不敵,乃退去,餘衆奔散。
張遼大殺四方之時,周泰陷入苦戰,他之對戰大將乃是馬超!
馬超引一校騎卒於戰場之上尋找敵方大將之時,正撞見於此地廝殺的周泰。
彼時周泰悍勇異常,曹操帳下諸大將、驍將,皆不能敵之,爲周泰逐一驅殺。
待馬超一至,周泰見之凜然,知此戰艱難非常,皆因馬超之勇,不在己下,或在己上。
既然撞上了,如何也得戰上一番,才能一決高下。
當下周泰縱馬持巨劍來戰馬超,馬超舞槍迎之。
兩將戰三合,周泰已處下風,只有勉強維持之力,並無還手之力。
手捂住創口,周泰狠厲看覷向馬超言道:“馬超小兒,想不到你武藝高強,我不能敵之!”周泰說道此處,似乎察覺自己的氣勢有些弱,乃接着喝道:“不過,我周泰並非是不能戰之將,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周泰說罷此話,提舉着巨劍再來戰馬超。
馬超頷首,壯之,乃不多言繼續與周泰爲戰。
周泰狠狠盯緊了馬超,驅馬奔馳中,感覺着手內的劍,暗暗禱告着,原來這劍在與顏良相鬥之時,給予自己無窮的力量,現在若是真的那般靈驗,那麼我周泰自願以身代之,求取這一力量爲我所用,擊敗當前大敵馬超!
隨着周泰的祈禱,這劍並無任何一絲動靜,周泰失落的同時,只得暗自奮起忖着,如今這劍不好用,那麼只有靠自己了。
“呯”的一聲中,周泰手中劍與馬超的長槍相拼,各自努力壓迫向對方之時,兩將座下之騎沒有停頓繼續奮蹄前行。
在這瞬息間,周泰之劍與馬超之長槍即將分離之時,兩人各自又極其快速的出擊了一次。
“叮”的一聲,這一聲效雖然較之前爲小,但其中的兇險比之不知多了多少。
流淌着冷汗,周泰心中暗自咂舌,若不是自己還了那一劍,說不得此刻自
己已爲馬超刺透了身軀,身死當場。
而在馬超的心內,同樣亦感周泰不凡。
自己數次襲擊,周泰皆能抵擋,如此一來,此前對其的蔑視之意,實屬妄測,馬超稍有改容。
比之周泰不知曉自己的身體已經爲那段事故改變之後,才能與馬超纏鬥在一起,不明顯的落於下風,此刻的徐盛更爲艱難許多。
同樣徐氏名將,徐晃這一將,在開啓混戰之時,便已經盯上了徐盛。
數次不能斬殺徐盛,令徐晃本來波瀾不驚的心中,起了執念,似乎不斬殺了徐盛,徐晃就不能定心一般,如此一來,徐盛大戰徐晃這一場戰鬥,就在周泰與馬超兩人不遠處同時展開着。
同是短刃兵器,徐晃手中的大斧略長於徐盛的環首刀,他的大斧更重於徐盛的武器。
每一次迎擊徐晃的攻擊,徐盛身心皆有一震;每一次刀劍相架,徐盛都處下風,不能敵之。
如此下來,自己只有敗亡一途可走!
如此暗道着,徐盛不再與徐晃多作糾纏,便欲撥馬而走。
奈何徐晃就是認定了他徐盛一般,每每驅馬走不遠,便會爲徐晃追趕而上,之後兩人便繼續戰鬥。
如此反覆間,不說徐盛心氣越來越憤恨,就是徐晃的心底也是非常的惱火。
這敵將非是勇烈之將,每一次戰不過就逃遁,而在戰場之上,除了少數幾員戰將之外,餘者能擋其不多。若是再這般下去,不能斬殺此將,我徐晃還算得上什麼上將?
如此念道着,徐晃於後向徐盛喝道:“敵將休走,再接我三合,若是你能承受下來,我徐晃在此立誓,自此再遇見你,我便退避三舍!”
徐晃之言可信?
或是不可信,這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盛自忖着自己應能接徐晃三式,就算是他使勁全力的三招,自己亦能承接下來!
這是一員大將對自己實力的感悟,與徐晃交戰了這麼久,對於徐晃的實力徐盛已經有了一個明顯的認識,他就算多加上三合,戰個六合自己亦能承受下來!
忍了他這麼久,徐盛哈哈大笑,撥馬而回,正色言道:“三合之數,於這混戰之中不能當真。”
“不過,你徐晃有何能耐在三合之中將我斬殺,我徐盛自承非是猛將,但亦想借此瞭解一下。”徐盛說着的同時,整束坐騎以及衣襟袍甲,以免在於徐晃的相鬥中,妨礙了自己,使得自己送掉了性命。
徐晃沉身靜氣,徐徐而上。
他的大斧提縱在手中,他胯下之馬越馳越快,彷如是一道戰氣向着徐盛迎面撲來。
“來的好!”徐盛大吼一聲,給自己鼓着勁,同時亦一提縱坐騎,持刀向着徐晃撲過過去。
兩將各個狠狠的窺探着對方,在他倆的雙目中,都透露出誓不斬殺對方誓不休的決絕之意。
“哈哈…”馬超朗聲長笑中,周泰滿臉都是汗水,咬牙切齒的盯視着馬超。
兩人的兵刃交錯在一起,在一次偶然,也是必然的抵馬相戰中,兩人的坐騎終於不堪繼續前驅,停留了下來,各個相互撕咬着對方,
令兩馬座上之將亦不得不爲此而戰。
馬超的坐騎乃是絕影,馬力自不必多言,定然在周泰的普通良馬之上。
就彷如是良將相遇一般,明明絕影的戰力就在對方之上,可對方每一次都能僥倖脫逃而去,繼而轉向接着奮蹄相爭。
就在數十回合之後,絕影在馬超的驅使之下,攔截到了周泰的坐騎,擋在它的面前,使得他進退不能,只能與絕影攀咬。
看着絕影將周泰的坐騎咬的鮮血流淌,馬超不無嘲諷着言道:“周泰,比之你座下坐騎,你略強一些,不過也就技止於此,”馬超說着加力壓向周泰,看着周泰顫抖着的雙臂,馬超勸說言道:“我知曉你乃是陳翎至交好友,是他帳下難得的敢戰之將。”
周泰憤恨的看着馬超,憋住了氣息,忍住就是不開口還嘴說道,就怕在那瞬息間,爲馬超趁機攻過來,將自己斬殺。
“不然,你以爲憑着你的武藝,能夠與我相鬥這麼久!?”馬超眼中發出奪目的光芒,傲然接着說道:“張飛張翼德亦不過是我手下敗將,你比之如何?”
周泰忿怒,雙眼圓睜就是不言不語。
“典韋被曹公號爲古之‘惡來’,然在我手下,走不過數十合,亦敗退,周泰,你自持勇武強悍,比之典韋如何?”馬超說道此處,復嘆了一聲,低聲言道:“若不是因其中有些情誼在,周泰,你何能活到此刻!?”
馬超用力壓迫了一下週泰的巨劍,風輕雲淡的收回長槍,撥馬相走間,沉聲着言道:“當世,在我馬超心目中,唯一可戰的一將乃是溫侯呂布,除此之外,並無他人!”
“你走罷,回去告稟你家主公,還有陳翎得知,寧兒在我身旁很好,毋需擔心。”馬超說着以長槍示衆騎卒放開道路,讓周泰離開。
在衆目睽睽之下,周泰帶着羞愧之情,不復多言,只是恨恨的盯視了馬超一眼,揚言說着道:“馬超,此一戰我周泰定銘記在心,他日必報!”周泰說罷狠狠乜視了餘者一眼後,便打馬而走。
看着周泰微微低糜的離開,馬超心中莞然,周泰武勇在自己看來,已然是當世一流大將,只是少了一股狠厲,若是…
不對,周泰本來是水賊出身,不會缺少狠厲之氣,念及陳寧口中常常提及的其兄,馬超暗自念道着,陳翎,你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
竟然能令此等猛將逐漸轉變成爲統兵大將,周泰此前的事蹟一一現顯在馬超面前,其中或有與強將的戰鬥,但那一些到底缺少了旗鼓相當的氣勢,周泰之勇力就非常了得,能一一勝出,也在情理之中,直至與自己一戰,他那…
馬超如此想着,將目光投向與徐晃相爭中的徐盛,以及己方深處不時傳來驚呼聲的那處,那處有一員大將在彼!
既然縱走了周泰,那麼就該擒拿住另外一將以報曹公,以免衆人面前不好看。
馬超這般想着,驅馬別走,不去徐晃那處,徐盛敗亡在即,自己前去仿似搶攻一般,實在有損自己的威勢。
何況,在馬超看來,此地之將除去了周泰之外,也只有剩下的這一將,張遼能堪一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