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張遼的決斷非常果敢,臧霸讚賞,不愧爲一員能戰得孫策不敢相對的大將。
而顏良此舉,比之繼續按兵不動,以待壽春戰事結局再做打算,有着迵然不同的後果。
若是顏良勝了,那麼毋需多說,臧霸會恭賀一番,此後,無論顏良如何,自己言聽計從,隨他意,不會出示張遼的手諭,令他不安。
若是顏良敗了,那麼…
臧霸自忖着,此時此刻,面向徐州這一邊的就只剩下自己這一路兵馬了,顏良敗了,也就意味着徐州即將陷落!
魏延帥軍抵達廬江左近,抓取了數名當地鄉紳問之,才知曉自己之前所料的不差,廬江治所舒縣確爲孫策的囤糧重地,江東轉運過來的糧草輜重全部囤積在此。
而同時,魏延也獲知,爲孫策看守此一重地的竟是闞澤、朱然、楊弘、紀靈這四人。
紀靈、楊弘兩人是昔日袁術的舊部,一爲其麾下大將,一爲其麾下首席謀臣,就算是魏延乃是孤陋寡聞之人,亦會聽說過此二人。
楊弘有智略,紀靈有武勇,更兼還有闞澤、朱然兩人,魏延自忖着自己似乎來錯地方了。
魏延這般想着,非爲其他,實乃是廬江治所舒縣城中竟然還有一萬餘的兵馬。
若非是囤糧重地,就算是一平常郡縣城池,憑着自己手中不到二萬的軍勢,想攻下這樣的城池,亦非止一日之功。
戰事一起,拖延日久,不要那孫策帥大軍迴轉,自己就能戰得七耗八損,不用再戰,自己就已經敗了。
如此想了之後,魏延另生一計,攻城不成,那麼我以逸待勞,兵分兩路,就在城外候着,一路去截那江東過來的糧草,自己一路待在這裡等押解糧草的軍伍出現,便搶了就走。
然事實總與願望相悖,魏延的二萬軍勢雖然不多,但也能算少啊,就在他在廬江郡縣內暗伏了下來不久,僅過了一日,便讓城中闞澤、朱然、楊弘、紀靈四
人獲知。
舒縣主事大將雖是紀靈,不過暗中其實是闞澤把握着一城軍政大事,當消息報上來之後,闞澤便遣人向前方的孫策通報此一事,魏延的軍勢雖然不能強攻城池,但若是任由他在此晝伏夜出的話,爲孫策大軍計,還得派遣將帥來此將他給剿滅了。
數十急使從城中出,能夠透過魏延佈防的不多,止有二人而已。
此兩人身負重傷,一人被射得全身扎滿了箭矢,一人垂着一條殘臂,進入孫策的營帳中。
孫策及其在此的所有將校見之,心中皆一驚,各個暗道一聲,難道說…
不等衆人想完,其中被紮了箭矢的那一人,呵呵笑了一聲,嘴中溢着鮮血,喃喃懷着慶幸的口吻低聲說道:“還算及時…”說完此一句話,“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孫策的腳邊。
孫策伸手欲扶,另外一人額頭全是冷汗,向着孫策稟報道:“魏延出現在廬江地面上,前面壽春城中應該無人把守,闞大人吩咐在下如此向主公上報。”
懷着悲憤的情緒,孫策沉沉點了點頭,向左右吩咐言道:“速速扶此兩人下去將養休息。”
伏地不起的那一人,是被擡起出去的,看着這般情形,孫策轉身回來,顧視左右,尤其在太史慈、甘寧兩人的臉上停留了一下,開口令道:“廬江既已顯敵蹤,子義,我意遣你去誅討那魏延,如何?”
同樣把兩名來使的慘狀看在眼裡的太史慈出而慷慨說道:“誰敢不竭力以酬此二忠義之士?末將接主公令,這就出兵誅殺魏延去!”
孫策聽得太史慈的話,心中欣慰,乃分兵二萬給太史慈帥領,而自己繼續向着那壽春進發。
放過廬江急使本是魏延之計,若非此兩人前往孫策大軍中,如何使得孫策分兵出來與自己邀戰?
念及孫策麾下的大將衆人,其中最有可能被其所遣過來追殺自己的乃是甘寧、太史慈中的一人,魏延遂在六安佈下埋伏,以待來敵。
不料廬江舒縣中的闞澤自遣急使前往孫策大軍之後,便日夜計數,估算着孫策遣將會在何時抵達城外與那魏延廝殺。
闞澤不是沒有想過這數十人可能會被魏延全部攔截下,孫策毫不知情,只是緣由對魏延帥軍出現在這裡的猜測,闞澤決意出兵配合回軍之師共擊魏延一軍。
能戰之將此際只有朱然、紀靈兩人,朱然原姓施,朱治的養子,並在讀書期間和孫權相交甚篤,想起這些,闞澤乃遣紀靈率五千兵馬暗中出城,窺機攻向魏延。
闞澤的謀劃不差,但緣由魏延一直未曾放棄過對舒縣的哨探,紀靈一經出城便爲他發覺。
此時孫策的軍勢還沒有抵達,魏延想着應當在此之前,將此一兵勢給消滅了,不然待孫策一軍來到,自己便可能陷入前後夾擊中。
後果堪虞,魏延遂留下數百人繼續向前哨探着來軍,自己反身來迎戰紀靈。
紀靈一軍在夜間出城,自以爲得計,沒有設防,約摸行了十數裡地,便遇上魏延的來軍。
兩支軍馬都不曾舉火引路,至一箭之地內之際,才突兀發覺對面有一支軍勢迎面而來。
紀靈、魏延兩人此時當即明白,面前的兵勢正是自己所要征討的對象,乃各自號令了一聲,便拍馬上前,揮舞着兵刃來斬對方的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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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有着兵力優勢,念道着就算舒縣中盡出兵馬來,亦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半,何必懼怕,故而如此。
而紀靈則暗中忖着,此時若能在亂軍中斬殺了敵囚,餘者皆不可畏,一股便能破之,乃仗着三尖兩刃刀來戰魏延。
夜色朦朧中,衆軍鼓譟而起,各自殺向對方,毫不畏懼。
有人馳馬突襲,有人持戟挺刺,有人挽弓開射,在紀靈、魏延兩將臨近之前,就已經殺得難分難解了。
此刻距離太史慈一軍抵達六安附近僅有半日的時間,若魏延不能在此期間殺退紀靈,一切皆可休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