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剛說明來意,呂布就迫不及待的答應投降了,弄的李肅一愣。
呂布見李肅的表情,也覺察到自己太過突兀了,連忙解釋道:“賢弟勿疑,愚兄確實是傾心歸降。想我呂布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又自幼追隨名師學藝,如今才習得這一身武藝,放眼天下,絕無敵手。縱是古之名將亦不如我,我若不取得天下第一,揚名萬世,豈不可惜?如今丁原大勢已去,我豈可隨他葬身於此?承蒙太師垂青,呂布願投身太師麾下,爲太師斬將搴旗,輔佐太師,成不世之功。望賢弟切莫見疑!”
說到這裡,呂布稍稍遲疑了一下,又道:“只是不知……呂布昔日傷太師心愛之將,太師當真不計前嫌乎?”
李肅撫掌大笑,喜道:“太師腹容四海之量,些小過失,豈能掛懷?兄長且看!”
李肅說着,將隨身帶的包裹打開,頓時一片珠光寶氣,閃耀人眼,錦袍玉帶,鳳冠金釵,瑪瑙翡翠應有盡有。
呂布大驚,問道:“賢弟!此是何意?”
李肅笑道:“此乃太師愛將之意也,特命小弟贈與將軍”。
呂布大驚大喜,嘖嘖讚道:“太師真明主也!”。
李肅又道:“些許金銀,何足掛齒,兄長且隨我來!”
李肅說着,站起身來,往帳外走去。
呂布連忙跟上,來到帳外,呂布倒吸了一口涼氣,火把之下,一匹赤炎寶馬昂首而立。
演藝中有詩單贊此馬,道是“奔騰千里蕩塵埃,渡水登山紫霧開。掣斷絲繮搖玉轡,火龍飛下九天來”。此馬正是名傳千古的赤兔馬!
呂布見了赤兔,又驚又喜,幾乎說不出話來,指着赤兔馬道:“這……這……”。
李肅點點頭,因爲怕別人聽見,便拉着呂布回到帳內,才說道:“此馬名曰‘赤兔’,乃太師心愛之物。今割愛贈與將軍,將軍仍有疑慮否?”
呂布連忙搖頭道:“豈敢!豈敢!太師如此重待呂布,呂布定捨生忘死,以報太師大恩!呂布即刻集合心腹,隨賢弟進都面謝太師厚恩。賢弟且少待。”
李肅連忙止住呂布道:“兄長莫急,太師對兄長如此垂恩重待,兄長豈可無一物以報太師?”
呂布一愣,說道:“太師之恩,確應報答,只是呂布如今身無長物,如何能報?只好日後爲太師衝鋒陷陣,攻城拔寨以報之。”
李肅搖頭笑道:“非也!非也!此處中軍大帳之中,便有奇功一件,將軍何不以之回報太師?”
呂布大驚,疑道:“賢弟所言,莫非要呂布殺丁原乎?”
李肅點頭道:“正是此意,丁原乃太師深恨之人,兄長若能以丁原之首級奉上太師,一來可表兄長歸降之忠心,二來也能略報太師之恩,豈不一舉兩得。況且以兄長之能,取丁原首級如探囊取物,手到拈來,兄長何不爲之?”
呂布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丁原與我有父子之名,我若殺之,必爲天下人所不齒!如何還能揚名萬世,成爲天下第一?此事呂布斷不能爲,賢弟休要再提!”
李肅見呂布態度堅決,知道多說無用,也就轉移話題,說道:“既是兄長不肯,李肅豈敢多言?只是這害人之心可不有,然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此間丁原耳目衆多,不是久留之所,兄長可速速收拾,隨李肅前去”。
呂布忙應道:“賢弟所言甚是,勞煩賢弟先出營門等候,呂布稍事籌措,隨後便來”。
“好!如此李肅先行一步!”李肅說罷,起身出帳,上馬往營外去。來到營外,李肅躲到一處黑影裡,侯了約有半個時辰,估計呂布也該出發了,便從懷裡取出三支箭書來,衝着丁原中軍大帳全力射了出去,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奸笑。
工夫不大,呂布便帶着三五百心腹兵丁出了大營前門,守門兵丁見是呂布,也不敢問,開門放行。
呂布匯合了李肅,便一同往洛陽進發。一路上李肅故意跟呂布東拉西扯,有意延緩行軍速度。呂布不知就裡,雖然焦躁,卻不好明言。
此刻丁原正在中軍大帳中煩惱,突然一循營小校手捧箭書進賬來報。
丁原見了箭書,大爲疑惑,急忙打開來看。
這一看不要緊,丁原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出一身冷汗,心說:“不好!”,急忙叫來一名親隨,吩咐道:“你速去前營查看呂布在否!急來回報!”。
“是!”那名親兵急忙前去,不多時回來報道:“啓稟將軍,呂將軍不在前營,連同呂將軍的隨從親兵也不知所蹤!”。
丁原一拍桌子,怒道:“逆子!”急忙站起身來,披掛停當,綽起大刀,點齊一千兵馬,出營追趕呂布。
李肅一路拉着呂布攀談,就跟散步談心似的,隊伍行進緩慢,剛行出不數裡。就聽身後喊聲傳來。
呂布急忙回身觀看,眼見燈籠火把,由遠及近。隱隱已經能聽見丁原的喊聲。
呂布大驚失色,連忙說道:“丁原追兵已近,我等速行!”
李肅笑道:“將軍爲何如此懦弱也!?”
呂布平生最聽不得別人說他不行,被李肅這一激,立馬急了,反問道:“我如何懦弱也?”
李肅道:“兄長聽丁原之聲,便大驚失色,豈不懦也?將軍爲何如此懼怕丁原耶?”
呂布怒道:“賢弟休得亂言!我有何懼!?”
李肅暗笑,說道:“既然將軍不懼,可敢等丁原前來,聽他作何說?”。
呂布已經沒了退路,只好硬着頭皮答應道:“等便等!有何不敢!”
說罷撥動赤兔馬來到隊尾,立馬以待。
功夫不大,丁原領一千人馬來至面前,眼見果然是呂布,大怒道:“不肖之徒!爾欲何往!?”
呂布當然知道自己這事兒不光彩,但是又怕被李肅看不起,便強說道:“丁將軍不必多問!且請自回!”。
丁原聽呂布連對自己的稱呼都改了,仰天長嘆,說道:“奉先我兒,你此番一去,便成了不忠不孝之徒!落天下人唾棄!速速回頭,切不可投身於賊啊!!”。
呂布被丁原說的也是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在天黑看不見,只好強撐着說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言!就此別過!”。
呂布說完,急忙調轉馬頭,想趕緊擺脫這種讓他尷尬的場面。
丁原見呂布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知道勸也沒用。畢竟跟呂布父子一場,這時候丁原又動了惻隱之心,心想:“去就去吧,好歹算有一條活路,也罷了……”。
丁原想到這裡,也不再追趕,調轉馬頭,命令道:“收兵回…”。
這“營”字還沒說出口,丁原猛見遠方大營處火光沖天,心道:“不好!”
心裡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一小校飛馬來到丁原面前,滾鞍落馬,慌忙報道:“將軍,大事不好!董卓軍趁夜襲營,華雄、郭汜分兩路從寨後突然殺來,我等抵擋不住,大營已失!”。
丁原聽了氣的眼前發黑,一口鮮血衝到喉頭,又強行嚥了回去。撥轉馬頭,提刀直取呂布,大罵道:“呂布畜生!竟敢引敵軍前來偷襲!豈能饒你!?拿命來!!”
呂布聽得丁原殺來,急忙調轉赤兔馬,丁原已殺至眼前,大刀迎頭便砍。
呂布急忙舉方天畫戟架住丁原大刀,辯解道:“不關我事!”。
丁原怒火中燒,哪裡聽得進去,此刻恨不得立時將呂布斬在刀下。將大刀一撤,橫裡又是一刀,直取呂布中路。
呂布見丁原惱怒,忙將方天畫戟橫裡一擺,擋開丁原大刀,再吼道:“莫要相逼!不關我事!”
丁原也不回話,奮盡全力,只功不守,刀刀索命。
呂布招架了有四十餘個回合,心中漸漸憤怒,好鬥的天性讓呂布焦躁不已。
又鬥了十餘回合,呂布終於按捺不住,眼見丁原大刀劈來,呂布將方天畫戟往上一掃,只聽“當!”的一聲,丁原攥不住大刀,那刀脫手而飛。
呂布惡性已起,收斂不住,也不顧什麼義父不義父了,緊跟着回手掃出一戟,“啪!”的一聲,正中丁原肩膀。丁原年事已高,哪裡受的住呂布這一戟,登時跌落馬下。
呂布一見丁原落馬,猛然驚覺,心裡懊悔不已。他倒不是擔心丁原,而是怕自己落下罵名。
丁原被呂布拍落馬下,痛的蜷縮成一團,抽搐不已。
李肅見丁原未死,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催動胯下馬,衝向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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