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騎被周倉一刀砍在了胸前,頓時濺射起了一道深紅的血霧。
傷口尚淺,還不足矣致命,但也絕對夠他疼的了。
“攔住他!攔住他!”張白騎捂着胸口,淒厲的衝着身旁的那些黃巾侍衛吼叫。
三名黃巾侍衛衝了上來,誓死將他保護在當中,而張白騎麾下的黃巾校尉,則是立刻派人鳴響金鑼收縮防守。
張白騎則是被幾名黃巾侍衛擡起來,搬到了後方。
面對黃巾軍的龜縮防禦,南蠻營和一衆歸順陶商的黃巾步兵受到了阻隔,進度變的有些緩慢,一時間竟不能順利向前。
但郭嘉和諸葛亮卻不允許時間遷延。
對於他們兩個智者來說,今日這一仗,打的就是時間。
幸好,他們也帶來了攻克黃巾防禦陣營的殺手鐗。
連弩營!
諸葛亮下令金陵軍後陣吹響號角,於是乎,在甘寧和周泰的率領下,三千金陵連弩軍開始行動了。
連弩營的三千名連弩手隨着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弩機對準了那些負隅頑抗的黃巾軍進行瘋狂的屠殺。
便見張白騎麾下的黃巾兵們在箭雨中一片一片的被射倒,哭嚎聲響徹了整個山驪,那猶如神器一樣的連弩箭讓所有的黃巾軍都心驚膽顫。
一番連射下來,金陵軍犀利的軍械威力把黃巾軍士卒嚇的魂飛天外,他們這回算是徹底的潰了。
乘着這個當口,數千的南蠻營士族聯合於毒,白繞等部,衝過了敵方的前陣,蜂蛹的攻入了他們的中陣,將黃巾軍撕裂成了數個陣營。
南蠻營的士卒依照諸葛亮的命令殺進敵陣之後,只幹一件事,那就是以五十人爲一隊,拼命的衝!
他們的意圖是,絕對不和敵人糾纏,一直把敵人衝散了爲止!
衝得敵人的兵找不到將,敵人的將找不到兵,直到把敵方完全衝得七零八落爲止。
就這樣,在連弩的壓迫和南蠻營的進攻下,很多黃巾軍迅速的便高呼投降了。
張白騎在幾名親衛的保護下,向着後方拼命的跑去。
他的大營現在已經整個亂成了一團,後方亦是如此。
張白騎在手下的保護下,拼了命的往後方逃,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能越過後寨的柵欄,跑入山林間的密林之中,金陵軍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休想將他抓住。
可惜的是,很多時候,人不能勝天。
眼看着就要奔跑到後寨的柵欄邊,一道手持朴刀,渾身鮮血的身影縱然飛躍而來,如同一隻老鷹一樣,讓人看不清他是從哪出現的。
“張白騎!你想往哪裡走?”
張白騎渾身一哆嗦,眯着眼睛仔細的看向來人,頓時驚的渾身是汗。
“褚、褚飛燕!”
適才營中大亂,很多後寨的黃巾士兵都去前寨支援了,待前寨被攻破之後,後寨剩餘的黃巾軍要麼歸順,要麼四散。
而張燕則是乘機掐死了看守自己的黃巾,奪下了他的朴刀,乘亂暗中潛伏到後柵欄,悄悄的埋伏起來,只等着拿下張白騎,報仇雪恨。
張燕也不知道張白騎到底會不會來,但他還是想等一等試試,想殺死張白騎的慾望,籠罩在他的心間,怎麼也揮之不去。
不曾想這一等,還真讓他等到了時機,萬萬想不到他居然還真的能看見倉惶而逃的張白騎。
張白騎滿面蒼白,他知道張燕不逃跑,爲的就是專門在這等自己,而自己這運氣也實在是太背了一些,這麼小的機率,卻也能直接撞上他。
“上!殺了他!給我上!”張白騎喝斥手下的侍衛們道。
他手底下的那些黃巾士兵們紛紛上前,但張燕此時的身體雖然虛弱,可一身勇武卻依舊驚人,畢竟是被稱之爲“飛燕”的人,沒有些體力和手段,誰能輕易擔得起這個綽號?
不過即使如此,眼下以張燕的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態,對付他們多少也是有些困難。
張燕怒吼一聲,持刀與那幾名黃巾侍衛拼殺在了一起,他報仇心切,完全是以命搏命的兇狠手法,少時便見那幾名黃巾侍衛殺了個乾淨,不顧由於他過於着急,自己也中了幾刀,渾身浴血,噗通一聲坐在地上,有些堅持不住了。
張白騎剛開始先是一愣,但隨後便反應了過來。
張白騎咧嘴笑了,他一手捂着胸口的傷口,一手拿着朴刀,走到已經有些虛脫的張燕身邊,道:“褚飛燕,到底還是你死在老子的手上!”
說罷,便見張白騎舉起刀,作勢就要砍殺去。
“噗嗤!”只聽一聲刀戈入體的悶響,張白騎的雙眸頓時睜大了。
一把尖刀從他的身後直接刺透了他的胸膛,夾雜着鮮血露了出來,分外瘮人。
別說是他自己,連坐在地上的張燕都瞅傻了。
張白騎僵硬的想扭頭瞧瞧是誰,可因爲角度問題,偏偏卻看不到。
那人一腳揣在張白騎的屁股上,將朴刀抽出,豪言道:“張白騎,今日讓你死個明白!老子便是丞相帳下的劉闢!和趙子龍將軍齊名的金陵上將,你死在我的手裡,不冤!”
張白騎臨死前的表情很是僵硬。
顯然,他覺得自己死在這犢子手裡,着實還是挺冤的。
劉闢手刃張白騎之後,一邊命隨身的親軍將他首級割下回去請功,一邊對張燕道:“閣下便是飛燕公吧?快快請起!”
張燕疑惑的看着劉闢,道:“某家跟你見過嗎?”
劉闢使勁的搖了搖頭。
“那你如何知道某便是張燕?”
劉闢嘿嘿一笑,道:“張白騎的整個大營,這一路殺進來,就你這一幅樣子最慘,你不是飛燕公,那又是誰?”
張燕:“……”
張燕被救出來了。
沒有了張燕作爲吆喝的本錢,陶升的黑山軍的大部分將領很快就會倒戈。
郭嘉馬不停蹄,絲毫不給陶升喘息之機,他一面繼續安排人對付陶升,一面讓人將消息火速的傳達給陶商。
陶商在漳水知道消息後,當即下令,全軍當夜拔寨起行,緩緩的退往臨淄城。
當天夜裡,袁紹和曹操正在各自琢磨陶商白天跟他們講價還價的那些狗屁條件,一聽到陶商撤兵的消息,他們當時就都楞住了。
這小子是什麼意思,不想繼續和談了嗎?
可當初和談的事情,是他提出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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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心中驚疑不定,猜不透陶商的想法。
曹操那邊卻有點琢磨過味來了。
壞了!這小子莫不是在聲東擊西?
而就在曹操準備派遣鷹蛇府的鷹蛇士去探查消息的時候,黑山軍的陶升那邊,派人送來了告急文書。
曹操看完之後,雙眸一黑,當時就有點要昏死過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