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沙心中一動,見那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臉上帶着幾分陰狠之色,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穿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手中擎着一柄方天畫戟,看上去卻與封沙手中的畫戟一模一樣。
他胯下那匹駿馬也不是凡品,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紅一片,無半根雜毛,身形高大無比,比別的馬要高了一頭,嘶喊咆哮,便如一條火龍一般。
蹄聲急遽,仿若*。他驅馬急馳而來,帶着斬天裂地的狂暴氣勢,手中高舉方天畫戟,殺氣直衝雲霄。雖只是一人一騎,卻有如千軍萬馬一同殺來一般。
封沙心頭一震,念如電轉,立時猜出此人便是呂布,立即收攏心神,持戟當街而立,朗聲斷喝道:“來人可是溫侯呂布?”
呂布高舉戰戟殺來,正要一戟將面前那人劈爲兩段,忽聽這一聲霹靂般的吼聲,不由渾身劇震,胸中微微一滯,一股甜腥味道自喉間泛上來,心知已是微受內傷,不由大驚,輕敵之意立即煙消雲散,定睛向那男子看去。
在那一大片空地之上,一名男子持戟而立,英俊的面龐上一片冷漠之色,卻與四周的環境十分和諧,彷彿整個人都融入了這茫茫的天地之間。
他站在那裡,沉穩得便如同一座大山,沒有什麼能撼動他分毫。便是以呂布久經殺陣,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一絲破綻,霎時間忽有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遠處的高樓上,那古靈精怪的小男孩正站在窗櫺上觀戰,不由擊節叫好。這二人一動一靜,靜如山嶽,動若雷霆,不愧是當世最強的一流高手。只是二人不交手則已,若一接觸,便是石破天驚之勢,勝負如何,當真難以預料。
他搔搔腦袋,心中暗道:“原來以爲老大是最厲害的了,想不到呂布也不錯,單看氣勢就如此了得,這一戰老大還真不一定能贏。看來這三國時代還真有不少高手,來這裡真的是來對了,以後再也不會閒得發悶了!”不由暗自爲自己進行時空跳躍的決定得意起來。
呂布運了一口氣,凝神大喝道:“既知呂布之名,還不跪下受死!”
封沙冷冷地喝道:“就算你是呂布,要讓我投降,也得問問我手中的兵器答不答應!”
一股霸道至極的氣勢自他身上衝天而起,封沙大喝一聲,雙手緊握長戟,如閃電般刺向呂布的胸膛。
此刻,呂布也已出手!
狂暴的氣勢自他身上猛然迸發出來,呂布大吼一聲,如半空中打了個霹靂,挺戟直刺封沙的胸膛。
就象一團紅雲迎面飛至,佔據了封沙整個視野,赤兔馬如暴怒雄獅般飛撲而來,神兵利器在空中劃過兩道閃電,如雷霆般在空中撞擊在一起。
只聽“當”的一聲巨響,響徹雲霄,封沙那修長的身體向後倒飛出去,直飛了十數米遠才落到地面,又噔噔噔倒退了十餘步,戟柄向身後地面一撐,才穩住身形,大喝道:“好呂布!不愧蓋世之名!”
呂布那邊也不輕鬆,只覺一股巨力自戟上涌來,渾身劇震,雙膀一時竟震得麻了。
遠處的小樓上,無良智腦眉頭微微一皺,撮脣作哨,一股人耳聽不到的超聲波自他口中發出,直直刺向戰鬥中的二人一馬。
馬的耳朵與人相差很多,能夠聽到一些超出人耳能聽到的頻率的聲波。赤兔馬乍聞此聲,如一聲爆炸在耳邊響起,驚天動地,嚇得狂嘶亂叫,人立起來向前一躥。呂布此時被震得半身麻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坐不穩馬背,仰天摔下馬去。
他久經戰陣,心中雖驚,卻是毫不慌亂,手在地上一撐,在地上一滾,輕輕巧巧地跳起來,持戟指向封沙,大喝道:“你是什麼人?”心中思量:“天下何時又出了一個手持方天畫戟的英雄人物,爲什麼我一點都沒有聽到過?”
那赤兔馬久經戰陣,雖一時驚懼,立即便恢復過來。它的速度何等之快,雖知主人摔落馬下,一時也收不住腳,直直地衝向封沙。這也是一匹烈馬,在戰場中不知踩倒了多少敵人,此時見封沙擋在面前,把心一橫,索性加快速度,猛烈地撞向封沙,就要把他撞得口吐鮮血,半死不活地飛到空中。
封沙見這巨型坦克衝來,不驚反喜,大喝道:“來得好!”身子向旁一側,後退一步,輕鬆地躲過赤兔的撞擊,手一伸,在如風般奔馳過身邊的赤兔馬身上揪住繮繩,一縱身跳到馬背上,用力一勒繮繩,那赤兔馬直立起來,放聲長嘶。
呂布見自己心愛的寶馬落在旁人胯下,心如刀絞,怒氣填胸,大步奔上,怒吼道:“好狗賊,快給爺滾下來!”
封沙騎上這匹好馬,心中大暢,撥轉馬頭,縱聲長笑,催馬向呂布馳去。
赤兔馬被敵人騎在身上,心不甘情不願,拼命地扭動着身子,跑起來自然不會太快,卻也遠超一般戰馬的速度。
奔到呂布面前,封沙大吼一聲,揮戟橫掃,一道寒光直奔呂布的脖頸而去。
呂布怒吼一聲,持戟擋開。二戟相交,又是一聲巨響,二人身子一晃,心中暗驚:“好大的力氣!”
封沙陡遇強手,精神大振,手中畫戟如潑風般使開,漫天寒光霎時便將呂布卷在裡面。呂布看着心愛的赤兔馬被敵人騎着,眼中似有淚光,怒不可遏,拼盡全力揮戟攻向封沙,十幾招過後,竟將封沙連人帶馬逼退了數步。
封沙勒馬後退,在馬頭上狠狠拍了一掌,喝道:“不許亂動!”
他戰鬥時也是苦不堪言,雖然是居高臨下,佔盡優勢,但赤兔馬總是亂蹦亂跳,給他找些麻煩,害他幾戟都刺了個空。幸好那呂布有幾戟也因此而刺錯了方位,又怕傷到了赤兔馬,縮手縮腳,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赤兔馬頭上中了一掌,悶聲慘嘶,只覺頭暈目眩,差點便要倒下來,心下畏懼,不敢再動,生怕惹惱這位兇殘的新主人,下一次說不定便要一戟打下來了。
呂布大爲心痛,失聲叫道:“不許打它!”
“好!再來廝殺一場!”封沙雙腿一挾馬腹,驅馬前行,挺戟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