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何必生氣,引胡虜之兵入漢家土地,雖然是引狼入室之舉,但只要善加利用,未必就不能成爲我軍的助理。況且當今董卓實力龐大,傭兵數十萬,已經不是以武威一郡之力,可以抗擊得了得的了,父親想要爲母親報仇,何不合縱連橫,以羌兵爲先鋒,我大軍隨後,令得董卓和羌兵互相攻殺,我軍從中獲利,便有更大的機會誅殺董卓。”就在馬騰發完脾氣的時候,一旁一個小將站了出來說道。衆人回頭看去,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馬騰的愛子馬超是也。
“小將軍的話雖然有些偏激,但是說的的確不錯,還請將軍三思。”馬超剛剛說完,後面一個高大的漢子戰了出來,向着馬騰躬身一禮,接着說道。此人不是別人,卻是馬騰手下第一悍將龐德。
“恩,你們說的,我自然明白,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旦羌兵進入中原,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會給漢家百姓造成什麼樣的傷害?”馬騰一想起董卓,心中的恨意就難以抑制,但是身爲漢人,馬騰無論如何還是不願意,看到漢家江山在外族的鐵騎下顫抖。
“父親大人,您未免太小心了,羌兵南下之後,前有董卓,後有我軍和韓遂的人馬,豈能是羌兵想做什麼就能做的了什麼的?他們要是乖乖的爲我們所用,幫助我們對付董卓,我們就給他們提供糧草,他們要是向做對我們不利的事情,我軍就直接斷了他們的後路,讓他們有來無回。”見馬騰還有不少擔心,馬超上前一步,眼神一寒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少將軍說的不錯,董卓是一匹餓狼,那些羌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們拼個兩敗俱傷最好,要是他們有什麼不軌,就直接滅了他們,也算是爲西涼百姓除去一害。”龐德站在旁邊,也對馬超的意見表示支持。
“好,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立即回信,向韓遂表明我們的意思。我們和董卓之間的這筆賬,也是時候該好好算算了。”馬騰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和韓遂合作,對董卓發動又一次強大的攻擊。“馬超,龐德聽命,立即動身,調集各處兵馬集結,收集糧草,準備大戰。”
“是。”在在馬超和龐德的帶領下,馬騰軍的所有將領都同時應聲,開始準備針對董卓的戰爭。
就在衆人散會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身着藍色服飾的女子身影,從門口飄了進來,此人不是別人,卻正是馬騰的掌上明珠馬雲祿。
“爹爹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帶上雲祿一起去吧,雲祿這幾年學到了很多東西,一定可以幫到爹爹的。”馬雲祿一進門,就衝着馬騰嚷嚷了起來。
“哪有女孩子家家,吵着要上戰場的?你回去吧,戰場拼殺是男兒的事情,有你們女孩子什麼事?”聽到馬雲祿的話,馬騰本來堅毅的面色,突然泛起一陣慈祥,接着又板起面孔對馬雲祿說道。
“哥哥你就替我說說話吧,你們都走了,留下我一個,我很擔心你們的。”眼見馬騰不願帶自己,馬雲祿一陣無奈,轉頭向一旁的馬超哀求道。
“妹妹,你還是聽父親的話,好好呆在馬家,不要出去的好,打仗不是好玩的事情,戰場上,我們分不出時間來照顧你。”對於馬雲祿的求助,一向對馬雲祿關愛有加的馬超也板起了臉,沒有好氣的說道。
“好了,雲祿,不要再胡鬧了。”馬騰威嚴的聲音,阻止了馬雲祿的再次的懇求。“馬岱何在?還不帶雲祿回去。”
“是。”隨着一聲答應,一個少年將領走了出來,正是馬岱。
馬岱得了馬騰的將領,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就拉着馬雲祿叢中人面前離去。
“哼,腿長在我自己身上,難道你們不讓我出去,我就不會自己去麼?”離開衆人後,馬雲祿心中暗自思量。
原來這馬雲祿,雖然是女兒身,卻是從小生長在西涼,見慣了殺戮和離別。特別是數年前馬騰妻子的去世,對於馬雲祿的打擊很大,從那時候起,馬雲祿就決定要用自己的方式,保護馬家衆人,不讓自己母親的悲劇在其他馬家人身上重演,所以馬雲祿一支尋訪名師,學習兵法。這些年下來,也算是小有成就,所以一聽說馬騰要打仗了,就馬上過來要求隨軍出發,卻不料馬騰並不希望馬雲祿,牽扯到爲他母親報仇的戰爭中去。
“父親大人,雲祿他太任性了,希望父親大人不要在意。”見馬雲祿被帶走了,馬超才向馬騰勸解道。
“超兒,你記住,我們這一代人揹負的仇恨已經太多了,我不希望你們這一代也深陷其中,特別是雲祿,她一個女孩子家家,我希望他能夠過得簡單而快樂。所以外面人只知道我有一個兒子,叫做馬超,卻沒有人知道我還有一個女兒,叫做馬雲祿的。你要記住我與董卓的仇恨,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仇恨,無論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夠爲你母親報仇,你們都不需要再做報仇的事,你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照顧好妹妹。就讓所有的仇恨在我們這一代身上終結吧。”看着馬雲祿遠去的背影,馬騰說道。像是在告誡馬超,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父親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同時也會輔助父親爲母親報仇。絕不會讓父親失望。”馬超看着馬騰神色凝重,也變得臉色堅毅起來,面上顯出了一個少年少有的成熟穩重。
不過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天的夜裡,一個穿着夜行衣的婀娜倩影,趁着衆人準備出征的空擋,悄悄從後門溜出了馬家大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馬騰最爲珍視的女兒馬雲祿。馬雲祿離開馬家大院之後,並不停留,而是騎了一匹高頭大馬一路向南而去,看這方向正是長安的方向。
原來馬雲祿見到,不能堂而皇之的參加馬騰的軍隊,就想要潛伏到董卓的軍隊中去,竟而幫助到馬騰。
而就在馬雲祿潛逃出馬家沒幾天的又一個夜裡,遠在距離武威城數百里之外的天水城中,一個高大的院落之內,卻是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這些人一個個黑衣蒙面,翻牆入戶,卻爲的不是偷東西,而是要抓一個叫做邊章得人。這些人正是北宮伯玉的衛隊。
“怎麼樣?找到要找得人了沒有?”一個黑衣人頭目,向身邊一個黑衣人問道。
“小的抓了個舌頭,已經問過了,那邊章應該是在東邊的暖閣之中。”黑衣人忙回答道。
“好,讓那個舌頭帶路,我們這就去東暖閣?”黑衣人頭目再次命令道。
“這個,首領,小的爲了以防萬一,已經將那個舌頭處理掉了,要不小的再去抓一個來。”黑衣人沒有想到,舌頭除了說話的作用之外,還有帶路的作用,這也難怪,這些人雖然是北宮伯玉的侍衛,雖然是羌人中的精銳,奈何對於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卻也沒有什麼經驗。
“大人我把人抓來了,我們現在就去找邊章吧。”半響,終於又有黑衣人抓了個舌頭過來,不過這次倒是沒有着急殺死。
此時,在邊章府邸的東暖閣中,一個留着花白鬍子的老頭正在書寫着什麼,此人卻正是這府邸的主人邊章。
“什麼人在外面?”邊章正在書寫,突然聽到門外有嘈雜之聲,忙怒斥一聲。
“哈哈哈,你可就是邊章?”突然門外笑聲傳來,數個黑衣人一擁而入,其中帶頭之人衝着邊章問道。
“不錯,我就是邊章,不知閣下是什麼人?是那路人馬,爲何要和邊某開這樣的玩笑,諸位請先退去,改日邊章定然備上厚禮,前往諸位大哥的落腳之處,拜訪諸位。”邊章看見這些黑衣人,還以爲是來了什麼強盜,忙向這些黑衣人賠笑說道,希望可以讓這些黑衣人退去。
“哈哈哈哈,我們是那路人馬,邊章先生以後自然會知道,至於賠禮什麼的就不用了,邊章先生還是跟我走一趟吧。”這黑衣人的頭領哈哈一笑,向着身邊衆人一招手,便有幾人上前將邊章捆了起來,向外走去。
數日後,蒼茫的戈壁上,塵煙滾滾,一隊隊手持彎刀的羌族騎士,摩肩接踵,前後呼應。在隊伍的最前面,一個身影高大威武,正是先零羌的族長北宮伯玉。
“啓稟首領,前邊就是金城地界了,我軍是不是要派人先去和韓遂打個招呼?”一個羌人將領,向北宮伯玉行了一禮說道。
“不用了,做大事何必這麼麻煩,傳令大軍快速前進,我要讓韓遂和馬騰看看我們先零羌的勢力,免得他們自以爲是,這次聯軍的首領非我們先零羌莫屬。”北宮伯玉陰笑着說道。
北宮伯玉縱橫大漠多年,帶着先零羌不斷成長成爲羌族最大的部落,自然也不是什麼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