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人一世英名,留下這個孩子也是孤苦,這樣吧,我有意想要收這個孩子做義子,好好培養他,使得他將來能夠成就功勳,也不弱了他父親的名聲,不知道鄧夫人以爲如何?”呂布見現在的機會難得,便乘機提出了要收鄧艾做義子的要求。
“這個?我家艾兒年紀尚小,何況我至此準備帶着艾兒迴歸故鄉,怕是艾兒沒有這個福氣。”鄧氏稍作猶豫便回答道。
畢竟呂布乃是董卓的屬下,這董卓篡國,本來名聲就不好,再加上呂布嗜殺自己的義父丁原,鄧氏雖然孤陋寡聞,但是對這些事情也時有耳聞的,所以對於呂布並沒有接近的意思。只不過相見之下,覺得呂布爲人卻也不像傳言中那般,再加上呂布奪回了鄧範的屍體,這才和呂布有所接觸,現在呂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鄧氏自然有些牴觸。
“哈哈哈,鄧夫人難道覺得,我呂布會貪圖你們孤兒寡婦什麼東西麼?呂布不過是佩服鄧範大人的爲人,想要替他好好培養他的孩子而已。”呂布聽了鄧氏的答覆,知道鄧氏是有疑慮便說道。
“呂將軍何出此言,我們孤兒寡婦,呂將軍自然沒有什麼貪圖的。不過我家官人剛去,難道呂將軍就要欺負我們孤兒寡婦不成?”這鄧氏也是個爆裂的性子,呂布剛剛語氣中帶了些不快,這鄧氏馬上也就語氣堅決起來。
“呂將軍大恩,鄧忠縱是粉身碎骨難以報答,只是還請不要威逼鄧氏母子。”一旁的鄧忠看見呂布和鄧氏沒有談好,也是上前說道。鄧忠的話雖然說得委婉,臉上卻是露出堅毅之色,好像一個說不好就要拼命一般。
“哎,呂布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聲名狼藉,無法勝任教導令郎的重任,不過我軍中卻有一人,名叫盧植,出身名門,更是聲名遠播,呂布本想討個便宜,認了這苦命的鄧艾做義子,然後將他送到盧植先生門下,好生教導。不過現在看來,倒是讓兩位誤會我欺負孤兒寡母了,呂布真是慚愧至極啊。”呂布說着,就要起頭來,滿臉的慚愧之色。
“這,是妾身孤陋寡聞,錯會了將軍的美意,還請將軍不要見怪。”鄧氏一聽呂布這話,頓時瞭然。雖然呂布名聲不好,鄧氏不想和呂布拉上什麼關係,但是盧植可是名滿天下的大儒,鄧艾要是能夠得到盧植的教導,在盧植門下讀書,那是鄧氏所求之不得的。況且鄧艾本是忠良之後,想來盧植也是不會拒絕,可是要讓盧植收下鄧艾,還是需要人引薦的。鄧氏相信這一點呂布做的到。可是鄧氏自己卻是做不到的,必定盧植的門檻對於他一個亡夫之人來說還是高了些的。想到這裡鄧氏倒是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讓鄧艾認呂布這個乾爹呢?
“呂將軍海涵,剛纔都是鄧忠冒昧了。”鄧忠現在也是反映了過來,也是連忙收起不規矩,道歉着說道。
“兩位也是爲鄧艾的前途着想,呂布自然不會怪罪。這件事情你們一時沒有想好,我們可以以後再說,不過當下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我們不妨先商議一下。”呂布見鄧氏一時沒有決定,便將事情向後拖了拖,呂布相信只要這鄧氏母子到了自己這裡,他早晚會想到辦法的,到是也不急在一時。
“將軍大義,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現在的鄧氏倒是對呂布又客氣起來。看來這盧植的魅力還是不小啊。呂布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竟然都不能打動鄧氏,反而讓鄧氏覺得另有所圖,可是盧植的名字一出,鄧氏就有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呂布也是不得不承認,這名聲的重要性,還是超出了呂布自己的想象。
“我雖然將鄧範大人的屍首帶回來了,但是如何安排,還需要鄧夫人做主,不知鄧夫人準備將鄧範大人的屍首,帶回故鄉安葬,讓鄧大人落葉歸根呢?還是就安葬在這天水呢?不知道鄧大人生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呂布十分貼切地問道,這種關心,倒是讓人覺得呂布好像等價的親人一般。
“這個?妾身不過是個婦道人家,怎麼好做得了住,不知我家叔叔是什麼意思?”鄧氏略微思索卻是拿不定主意,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鄧忠。必定鄧忠乃是鄧範臨死前結拜的兄弟,這種事情問問鄧忠,倒也是合情合理。
“額,這件事情,我怎好做主,還事情夫人做主吧。”這鄧忠倒是也不好對於這種事情發表看法,便又將決定權推給了鄧氏。
“呵呵呵,要是兩位決定將鄧大人葬在天水的話,所有的喪葬事宜,我們都會以力承擔,絕不會虧待了鄧範大人。當然如果兩位決定,要將鄧大人帶回故里安葬的話,我也會送上一筆盤纏,足夠將鄧大人送回去,並且風光大葬。”呂布看着兩人的表情,倒是很慷慨的說道。
“既然如此,就多些呂布將軍了,我家大人在外爲官多年,的確也是門有什麼積蓄,能夠落葉歸根倒也是好的。妾身就多謝呂布將軍成全了。”鄧氏忙向呂布行了一禮說道。
“夫人何必客氣,我與鄧太守同朝爲官,做些事情也是應該的。既然你決定讓鄧大人落葉歸根倒也不錯。不過如今世道戡亂,鄧艾年紀又小,上路很不方便。這樣吧就讓鄧忠帶着鄧大人的屍首會故鄉吧。夫人和孩子就先留下來,等過些時候戰爭略微緩解了,我就去找盧植先生,說讓這孩子跟着盧植先生的事情,不知鄧夫人意下如何?”呂布當然不願意讓鄧氏母子離開,必定只要鄧氏母子一走,正所謂人海茫茫,就再難找到了。
“這樣一來怕是不妥,我夫君既然要回家鄉安葬,我和孩子自然要回家守靈纔好。”鄧氏有些猶豫的說道。
“哎,現在世道戡亂,盜賊叢生,你們孤兒寡母上路,安全實難保證,還是等戰亂停歇了,我再派人送你們回家吧。”呂布進一步勸解道。
“呂布將軍說的是啊,現在亂世之中,夫人和小公子上路,的確不方便。我看呂布將軍爲人甚是寬厚,夫人不妨就留下了吧。”這個時候鄧忠又勸解道。
“是啊,夫人不爲自己考慮,也該是爲孩子考慮的。鄧艾還那麼小怎麼受得了一路顛簸。”呂布在此勸道。
“如此,妾身就打擾呂布將軍了,妾身就在將軍府中做個幫傭,將軍有什麼夥計,妾身定不推辭。”這鄧氏倒是個仔細人,不肯在呂布這裡吃白飯。
“哈哈哈,嫂夫人說哪裡話,能爲鄧大人盡一份心力,呂布榮欣之至。”呂布哈哈大笑,雖然將鄧艾留在身邊的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好在有個好結果,呂布這些忙乎,也終於是有了回報。
“叔叔,我家大人的事情,就託付給叔叔了,一切有勞叔叔。”鄧氏緊接着又向鄧忠拜了拜說道。
“夫人放心,鄧忠等辦妥了大人的事情,就馬上回來尋找夫人。”說着鄧忠也是向鄧氏一拜。
此間事了,呂布便找人弄了一輛大車,將鄧範的屍體裝點一新後,找了一副上好的棺木,然後裝上車,交給了鄧忠,當然還有一筆足夠鄧忠一路吃用,和喪葬的費用。呂布不是小氣的人,既然大事已經搞定,自然不會在這些小錢上看重,當然古代一個太守的喪葬費用,也不可能是什麼小數目。不過鄧範本來就爲官清廉,再加上隴右城已經陷落,縱然鄧範生前有些積蓄,現在也是已經變得一瓶如洗了,一切只能依靠呂布。
幸好呂布殺了天水太守王貴,也是頗有些家底,正好可以拿出些許,滿足這次的用度。
呂布在這邊忙碌的同時,呂布手下的將領們也在忙着備戰。不過將領之中最受煎熬的就是魏續和典韋了。這兩個人接受了補充一千五百騎兵的任務,現在正在忙乎着。
“典韋,這天水郡國兵只不過有五百匹戰馬,我看就全給你吧。”在查看過了天水郡國兵的強狂之後,魏續對典韋說道。
“什麼?你真的這麼好,全都便宜了我?雖然這些戰馬的質量差了些,不過卻也是可以充數,你不會真的就不要了吧。”典韋有些懷疑地問魏續道。
“當然,我魏續說話算數,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魏續道是煞有介事的說道。
“那你怎麼辦?我典韋也不是小氣的人,這樣吧,這五百匹戰馬我們一人一半。”典韋也是粗狂的漢子,別人要是和他爭,他說不定一點也不想讓,可是別人要是讓着他,他卻會覺得欠了別人。於是也不想佔魏續便宜的說道。
“嘿嘿,其實我的五百匹馬,我已經補齊了,現在正在招人呢。”魏續有些不好一色的說道。
“什麼?你的戰馬哪裡弄得?”典韋一驚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們不是在隴右城外火燒了羌兵麼,其實是俘虜了一些戰馬的,不多不少,五百匹,剛夠我用。”魏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麼?這可不行,你要分給我一些,羌人的戰馬那可都是好馬,你看看天水郡國兵這些馬,簡直是不成樣子,有的甚至是奴馬,哪裡有戰馬的意思。”典韋手中可是隻有兩千人,自然不願意用這些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