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洛陽來的呂布將軍,你們還不過來將事情講個明白。”看見蔡忠和侍琴過來,張暈對二人喊道。
兩個人一聽見呂布的名字,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先打了個哆嗦,不過二人卻也只是一遲疑的功夫,就就又跑了過來,跪在呂布面前。
“呂布將軍,求求你了,求你帶人去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被賊人綁了去,到現在沒有消息,我們無能救不出我家小姐,只有求將軍大發慈悲,發兵救救我家小姐,小的願當牛坐馬報答將軍的大恩大德。”一跪倒地上,蔡忠就哭着向呂布央求道。
而旁邊的侍劍現在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可見侍劍和蔡琰雖爲主僕卻是情同姐妹。
“關於這件事情,我會再查清楚地,太守大人請回吧。”看着眼前哭天搶地的蔡忠和侍劍,呂布還能說什麼呢?如果問兩人蔡琰的消息,兩人一定會說是被賊人搶走的,那樣呂布不就是徃自己臉上抹黑麼,於是只好做出息事寧人的架勢。
“呵呵,中郎將大人,這件事情就有勞中郎將大人了。此事雖然發生在河內,奈何我們河內人手有限,實在解決不了這樣的大事情,有中郎將大人接手,自然最好了。只是蔡琰小姐的安慰關係重大,希望將軍有了線索之後,通知下官,下官一定鼎力相助,將那些個賊人繩之以法。”看見呂布沒有辦法再爲難自己,張暈也藉機發揮了一下,誰讓呂布一上來就沒有給張暈好臉色呢。不過張暈不是糊塗的人,既然呂布來了河內就沒有白來的道理,臨走時還不忘給呂布留下了一份禮單。“大人初來本地,在下身爲地主,這些土特產,還請大人笑納,嚐嚐鮮。”說着張暈就將一張禮單,遞給了站在呂布旁邊的典韋。典韋回頭望了望呂布,見呂布沒有什麼表示,就伸手將禮單收了過來。這自然也是官場的潛規則。
“公子,這張暈送的禮不少啊。”等張暈出了門,典韋看了一眼禮單,對呂布說道。
“他應該備一份大禮。”呂布含糊的說了一句,又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蔡忠和侍琴道:“帶他們兩個去見小姐。”說完呂布便轉身離開了。只有高順站在那裡一直沒有說話,見呂布離開也跟了上去。
“將軍,你覺得這張暈是什麼意思。”見周圍沒有人,高順便向呂布問道。
“你是懷疑那張暈不懷好意吧?”見高順相問,呂布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錯,那張暈不過一個小小的太守,將軍伸手就能捏死他。可是他居然用這兩個人來堵將軍的嘴,讓將軍不得不放棄追查綠柳莊的事情。看來那張暈一定是和衛家有什麼勾結,不然也不敢忤逆將軍的意思。”高順有些不放心的提醒呂布道。
“這樣不是正好麼。”呂布雙眼微眯,淡淡的說道。
“這樣正好麼?小將怎麼沒有看出來?”高順本來是要提醒呂布防着點張暈的,卻沒有想到呂布說出這樣的話,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哼,琰兒不是說讓我放過衛家麼,這樣一來正好可以隨了琰兒的願。”呂布回答道。
“這個?可是將軍這樣一來,你怎麼向綠柳莊死去的兄弟們交代?”高順不免又疑惑道。
“你不是說了麼,衛家要和張暈合作對付我麼?我正好借這個機會,將衛家和張暈連根拔起。”呂布雙目一寒,冷冷的說道。
“原來,將軍已經都打算好了。”看見呂布的表情,高順心中一驚,眼前這個算計深刻的呂布,還是以前那個呂布麼?高順有些疑惑了。
“高順,你說蔡邕先生名滿天下,學者無雙,他的智計比之張良如何?”見高順眼中露出疑惑,呂布拍了拍高順的肩膀問道。
“這個在下不知,我是在比不出張良和蔡先生之間的優劣。”高順略一思考答道。
“呵呵,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善良的一面,也有自己邪惡的一面,關鍵在於,是不是能將自己的善良和邪惡用對了地方。我呂布做事對敵人毫不手軟,對兄弟卻也要重情重義。他們既然選擇了做我的敵人,那就必須付出代價。”說完呂布走向了內堂,忙乎了一天,呂布也要休息了。
而此時,高順卻留在了原地沒有走開,高順還在回味呂布的話,呂布對於敵人的殘暴和毫不手軟,高順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不論是在幷州還是在雍州,和呂布敵對的外族,遭受的就是呂布最爲殘酷的屠殺,對是屠殺,毫不留情的屠殺。至於呂布的情義,也是在這些屠殺之中表現出來的,因爲剪除外族的羽翼,本來就是在爲漢人的生存,打掃空間。
蔡忠和侍琴兩人被士兵第一時間帶到了蔡琰的身邊。雖然這兩個人在最關鍵的時候,都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甚至對呂布和呂布身邊的人造成了傷害,但是這一切呂布都可以既往不咎,並不是因爲他們和蔡琰親近,而是因爲他們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蔡琰,都是源於對蔡琰的忠心。而這樣忠心得人,即使好心辦了壞事,在呂布看來也是應該原諒的。
“小姐你還好麼?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見蔡琰,侍劍一下子撲了上去,雖然兩個人分別的時間很有限,但就是這有限的時間,讓兩人認識到了彼此之間的羈絆有多麼的深厚。
“說來話長,還是說說你吧,侍劍說你自己走了,我很擔心你呢?”看見侍琴回來,蔡琰也終於是放下了心。
“離開綠柳莊之後,我就一路來了河內,一來我想找蔡忠商量一下,二來小婢也是希望能夠找人去救小姐。沒想到到了最後,小姐還是落到了呂布手中。”侍琴哭泣着說道。
“現在想想,那綠柳莊只怕也是呂布的地方,要不然一般的毛賊,又怎麼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小姐。”蔡忠此時突然回過味來說道。
“小姐,我來的時候看見這裡的人,似乎並沒有怎麼防備着小姐,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就逃出去,這裡是河內城,相信那呂布也是不敢亂來的。”到了這個時候,侍琴突然說道。
“你們倆個這是再說什麼,我家公子好心好意收留你們,你們卻在這裡出壞主意,簡直就是混蛋之極。”侍劍剛從外面過來,就聽見侍琴和蔡忠的說話,一着急就衝了出來說道。
“小姐,你放心帶着侍琴走吧,有老奴在這裡,保管不會讓這小丫頭礙事。”蔡忠看見侍劍衝了出來,也是快步擋在了蔡琰面前,雙眼寒光閃閃的盯着侍劍,因爲蔡忠看見侍劍的腰間配着一把寶劍,顯然是個練家子。
“你們不要吵了,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的好。”蔡琰雖然心中向着呂布,但是這種事情蔡琰一個女孩子家家,總是不好就這樣說出口的,便只能面帶嬌羞的推脫。
“小姐你的意思是?”聽了蔡琰的話,蔡忠和侍琴都是一驚,有些不敢相信。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不想再多事,一切都等回到洛陽,見到我爹之後,讓我爹做主好了。”蔡琰轉過身去,外表平靜內心卻激盪不已,難以寧靜。必定在婚姻這件事情上,蔡琰自己幾乎是沒有發言權的。“你們倆個記住,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可以再去找衛家,陛下已經下旨將我許配給了呂布將軍,你們這樣貿然去找衛家,讓衛家與呂布將軍作對,這件事情讓我如何自處,讓蔡家又如何自處。要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我們蔡家還有臉見人麼?”蔡琰雖然語氣緩和,但是話中的意思卻是堅定無比,讓人無法反駁。
“小姐?”蔡忠還想再勸蔡琰幾句,但是轉念一想就停住了。“老奴知道了,小姐放心,老奴不會再節外生枝了。”
說完蔡忠便拉了拉侍琴,兩人相繼走出了蔡琰的坊間。
“忠叔,你怎麼沒有再勸勸小姐呢?”出了蔡琰的房間,侍琴突然向蔡忠問道。
“哎,一個女兒家最重要的乃是名節。如今小姐的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難以收場了。要是再鬧下去,別的不說,怕是小姐首先就要受不了了。我們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小姐好,可是要事因爲這樣,逼得小姐走投無路那就不好了。再說了,現在小姐是聖上下旨許配給呂布道。就是小姐真的到了衛家,怕是也過不上好日子。”說道這裡蔡忠嘆了口氣,竟然有淚水滾落下來。
“哎,其實呂布那人本來也是不錯的,可是他竟然讓人拌強盜,劫持小姐,這實在是,哼。”原來侍琴也是高傲的性格,對於呂布得人將蔡琰劫持到綠柳莊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就在蔡忠和侍琴走出蔡琰的閨房之後,一道人影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卻正是本來應該已經熟睡的呂布。
“咚咚咚,咚咚咚。”呂布來到蔡琰的住所門口,輕輕地叩響了房門。
“誰呀!這麼晚了還過來,小姐睡了,你明天再來吧。”聽見叩門的聲音,蔡琰還沒有說話,侍劍倒是首先不耐煩了,明顯還在爲剛纔蔡忠和侍琴的話生氣。
聽見侍劍的話,呂布先是一愣,然後苦笑着搖了搖頭,便要轉身離去。就在這時,房門卻突然從裡邊打開了,開門的卻不是侍劍,而是蔡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