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試探

“呂布將軍別的話就不要多說了,你我都是明白人,現在還是說說你帶我們來的目的吧。”此時來到呂布的軍營,荀彧倒是光棍了許多,反正這個時候也不用怕呂布會用誰的性命要挾自己,荀彧說起話來也就不客氣了起來。

“呂布將軍有話直說,我與叔父遊歷天下,見過了世態炎涼,悲歡離合,卻是不喜歡扭扭捏捏,呂布將軍也是殺伐果斷之人,相比也不會婆婆媽媽吧。”看着呂布,荀彧身邊的荀攸也冷言冷語的說道。

“大膽,在將軍面前怎可這樣說話。”見兩個文弱的先生竟然說起話來對呂布毫不客氣,典韋忍不住吼了一聲。

“典韋,不要嚇唬兩位先生,以後這兩位先生留在我軍中,你要負責照顧好他們,要是他們有個什麼閃失,我爲你試問。”

典韋沒有想到自己那句話剛一說出,就得到了呂布如此快捷的迴應,還讓他照顧眼前這兩個人,這下子典韋可是鬱悶了,眼前這兩人柔柔弱弱,怎麼看都上不了戰場,自己不能就這樣帶兩人在身邊吧。

“額,將軍你先前丟給我的方悅,我可是還讓人看着呢,你總不能見個人就丟給我吧,我有不是保姆,那裡管的這麼多人吃飯拉屎。”見呂布又要將兩個人丟給自己,典韋明顯不情願的說道。

呂布也沒有想到這典韋會對這件事情這麼反對,必定典韋可是呂布認識的人當中最好的保鏢啊。雖然保鏢和保姆有着一字之差,但是呂布覺得也差不多,反正荀彧和許攸必須要照顧好,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們逃脫。這典韋愛崗敬業,又不好酒,實在是最佳人選,不過爲了平衡典韋的心理。呂布還是決定要給典韋減輕一些擔子。

“這樣吧,你讓人將方悅帶出來,我和他聊聊,想來過了這些時間,方悅也會想明白以後的事情。”呂布衝着典韋說道。

其實方悅的事情,呂布早想解決了,不過一直忙着和諸侯作戰,卻是沒有抽出時間來。二來也覺得現在就把方悅放出來時機有些不對,必定方悅以前是諸侯那邊的人,一旦放出來很可能會再次回到諸侯那邊和自己作對,另外現在放方悅出來,也不可能指望方悅爲自己和諸侯的戰鬥出力,畢竟那種吃裡扒外,投向了對方就反過來殺自己人的傢伙,呂布是深惡痛絕的,雖然在這一點上呂布自己做的似乎也不好。

不一會兒方悅就被押了過來,呂布走上前去,幫着方悅解下了繩索。

“方悅,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願不願意投降我呂布,做我呂布的兄弟?”看着眼前的方悅,呂布面色凝重的開口問道。

“哦,你是想讓我爲你賣命麼?那我倒是要問問,願意會怎麼樣,不願意又會怎麼樣?”看着眼前的呂布,方悅心中有些發虛,不過方悅在官場混跡多年,也知道待價而沽的道理。剛被呂布捉了的時候方悅還有些緊張,不過後來想想卻是釋然了,呂布不是要收自己做小弟麼?那就將自己賣個好價錢吧,反正亂世當中爲誰賣命不是賣命啊。況且跟着呂布總好過跟着其他諸侯,只是不知道呂布會爲自己出個什麼價錢,這就是方悅心中一直考慮的問題。而此時看來談判的時機已經到來了。

“呵呵,願意就留下,不願意我便送你去該去的地方,你想好了告訴我答案就可以了。”呂布的話說的輕鬆,但是語氣之中卻是帶着不可違抗的意念。

呂布此話一出,方悅頓時明白了,呂布雖然相留下他,但是卻不會出什麼價錢。留給方悅的選擇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價錢的問題,而是生與死的問題。

“方悅願意鞍前馬後,效忠將軍,爲將軍征戰沙場在所不惜。”方悅終於下定了決心,向着呂布單膝跪倒說道。如果此時方悅剛被呂布抓到的話,也許方悅還回表現出一些氣節,不過這些天一來,方悅身上的銳氣,已經被綁在他身上的繩索消磨了個乾淨,此時的方悅比之以前更加務實,更加想活下去,就像他以前想的一樣,爲誰賣命都不過是賣命而已,而賣命的目的不過是活下去,活的比別人更好。

“好,以後你就是我呂布的兄弟了,只要你好好幹,我呂布是不會虧待你的。”說話間呂布擺了擺手,方悅便退出了軍帳。

“沒想到,河北名將方悅,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得主。”看見方悅離開,荀攸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

“呂布將軍,讓我們看這齣戲,不知是何用意?”荀彧看着呂布也淡淡的說道。

“呵呵,呂布有多少能耐,兩位先生難道還不清楚,我對兩位先生的要求也很簡單,希望兩位先生留下來,做我呂布的軍師,不知兩位先生意下如何?”呂布衝着荀彧和荀攸施了一禮,算是請軍師的說道。

“將軍覺得這可能麼?”許攸說道。

“能不能成功,就看兩位先生怎麼想了,我呂布只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兩位請相信曹操能做到的事,我呂布也能做到,甚至可以比他做的更好,兩位何必一定要幫助曹操而不願幫助我呂布呢?”看着荀彧和荀攸,呂布開口說道。反正以後呂布也是打算扛着漢室的大旗招搖撞騙的,所以現在即便答應荀彧要復興漢室也不是不可以。

“呵呵,呂布將軍殺父嗜主的威名,可是海內馳名。難道呂布將軍要讓我們相信,像你這樣一個無父無母無君無恥之人,會對大漢忠心麼?”看着呂布一臉認真的表情,荀彧突然面帶戲謔的說道。

“住口。”

呂布憤怒了,荀彧的話就好像一根根尖刺,直插呂布的心窩,繞是呂布今天心情不錯卻也是被說的大動肝火,雙眼之中凜冽的殺機浮現,深知呂布都想着要撲上去將荀彧撕城碎片,然後食其肉,飲其血,才能稍微消除心中的憤怒。不過理智卻是告訴呂布,要忍。呂布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堂上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被呂布的臉色震驚,不敢發出些許聲響。

“吧嗒”呂布雙拳緊緊握在一起,指甲深深扎進了手掌之中,鮮血從指縫間滲透出來然後滴落在地上,發出細微不可聞的聲響,衆人都看得出,呂布的內心在掙扎,再鬥爭,在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

“將軍?”

看着呂布的表情,衆將心中一陣莫名的恐懼,但此時卻又變成擔心,關心的向呂布問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呂布。

“典韋,替我送兩位先生下去休息,記住不可有任何怠慢。”呂布輕起雙脣說道,不過又怕典韋會因爲今天的事情難爲兩人便再次補充的說道。

“是。”典韋答應一聲帶了荀彧和許攸兩人離開,此時典韋看向兩人的目光顯然有些不善,不過荀彧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就是打定了要激怒呂布的念頭,自然不會將典韋這點不善的眼神放在眼裡。不過典韋也只是用眼神威脅一下罷了,典韋可是不會違逆呂布的命令,對這二人做出什麼,這就是典韋,儘管對二人不滿卻是不會因此違逆呂布的命令。

“將軍,無論天下人怎麼看你,我們都會和你在一起。”這時候一旁的張遼突然說道,語氣堅定絲毫不容置疑。以前張遼也曾今向眼前的荀彧一般對呂布看不上眼,不過現在張遼對於呂布的看法已經完全改觀,雖然張遼依然不知道呂布爲什麼會殺死丁原,但是即便如此卻也並不影響張遼對呂布的忠心,這其中的情誼,卻只有張遼自己清楚。張遼覺得也許在世人眼中呂布不忠不孝,無法無天,但是呂布卻是把張遼當做兄弟,當做親人,士爲知己者死,在張遼看來無論呂布是什麼人,但是張遼可以肯定,呂布就是那個可以讓他赴死的知己。

“呵呵呵,是啊,就算天下人都看不起我呂布,可是還有你們願意陪在我身邊,這樣想來倒是我矯情了。”聽了張遼的話,有看看左右關切的眼神,呂布呵呵一笑,回過神來,呂布本以爲自己已經對那段天下皆知的過去不甚介意了,卻沒有想到那段經歷已經成爲了他心中永遠的痛。不過看看身邊的衆將,呂布終於有些釋然了。

“將軍,我看那荀彧和荀攸也不像什麼好東西,留在身邊倒是礙眼得很,不如讓我一刀殺了了事。”看見呂布臉上顯露出了輕鬆的表情,臧霸這才靠過來向呂布說道。這臧霸雖然是呂布身邊的老人,平時也是個粗心大意的火爆性子,但是對呂布卻是相當敬畏,剛纔呂布生氣的時候,他不敢上前說話,現在見呂布神情緩和,終於忍不住要找荀彧和荀攸的麻煩。

“哎,他們雖然出言不遜,但是此二人卻是有王佐之才,一旦能夠爲我所用,是會造福天下的人才,這樣的人我們要慢慢爭取過來,卻是萬萬不能傷害。從今以後你們不許提起對他們兩人不利的話,否則我絕不客氣。”看了看衆將,呂布就明白,想要收拾荀彧二人爲自己出氣的人大有人在,所以呂布不得不鄭重的告誡一衆將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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