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合與高覽在蕭關整頓兵馬,不久就有人送信前來,這送信之人乃是許攸府中的一名門客。
“在下甄虎,奉許攸大人之命,前來送信。”這名送信的門客見了張合與高覽,連忙將許攸的信件盛了上來說道。
“甄虎?”聽到這個名字,張合與高覽皆是一驚,有些吃驚。要知道姓甄的人並不多,而甄性在冀州卻是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因爲甄家在冀州經營多年,勢力龐大。而且據說許攸在投奔袁紹之前,就和甄氏有着非常密切的聯繫,一想到這些,就不得不讓人產生聯想,眼前這甄虎雖然名義上只是許攸的門客,但是如果真的和甄氏扯上關係的話,那麼即便是張合與高覽這樣的將領,也是不得不重視起來的。
“請問閣下和冀州甄氏有什麼關係?”聽到甄虎這個名字,想到冀州的甄氏,張合開口問道。
“呵呵,兩位將軍乃是丞相大人坐下大將,在下自然不會隱瞞兩位。不錯,我的確是甄府的人,此次許攸先生已經和我家主人達成了協議,而在下正是甄府派出來,協同許攸先生的。”甄虎倒是毫不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
“原來如此。”聽甄虎這麼一說,張合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要知道許攸雖然久在袁紹身邊,對於冀州的情況瞭如指掌,不過此時坐鎮冀州的郭圖卻是和許攸並不和睦,而且對許攸的過去更是清楚不過,許攸縱然以前在冀州的實力盤根錯節,不過當許攸投降呂布之後,郭圖自然會毫不留情的將這些完全斬斷,但是許攸找到甄家做後盾那就完全不同了。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張合連忙打開許攸的書信看了起來,雖然呂布讓張合與高覽出兵冀州,不過冀州偌大的地盤,張合與高覽手中的兵馬不多,不可能做出多大的動靜,自然要聽一聽許攸的意見。
“信上怎麼說的?”見張合看完了信件,高覽連忙問道。
“呵呵,許攸先生的意思很簡單。冀州乃是袁紹的根基所在,國富而民強,想要拿下冀州就先要取魏軍,一來魏軍距離蕭關的距離較近,有利於從幷州補充兵馬,而來魏郡地處幷州首府信都和鄴城之間,有了魏軍這座堡壘,整個冀州便在將軍的軍力威懾之下,正所謂進可攻退可守。”只見甄虎來到地圖旁邊,指着魏軍的所在向兩人說道。
“哈哈哈,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們也正向出兵魏軍。”張合與高覽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說道。
原來這些日子張合與高覽也已經商量過了兵進冀州的路線,信都和鄴城都是冀州的重地,肯定有重兵把守,想要攻下來實在有難度,而一般的小地方即便是攻下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必定這是張合與高覽投降呂布之後的第一戰,只有打出一些威風來,將來纔好在呂布軍中得到更高的地位,所以兩人商量的最終結果也是魏軍,而此時得到許攸的意見,兩人是在有些喜出望外。
“如此就太好了。實不相瞞,許攸大人已經在魏軍城中等待兩位大人了,只要兩位大人的兵馬一到魏軍城下,馬上就會有人爲兩位大人打開城門,解釋魏軍自然唾手可得。”見張遼和許攸並沒有什麼意見,甄虎連忙起身說道。
“不知甄家之人此時是否也在魏郡?”既然許攸回到冀州首先聯繫的乃是甄家,那麼張合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是不是此時甄家的人已經到了魏郡,準備和魏郡一起歸入呂布帳下。
“呵呵,我家主人並不在魏郡,他們留在了其他地方,只是許攸先生並不適合四處奔波,所以只在魏郡等待兩位將軍。”只聽甄虎呵呵一笑說道。
“原來如此,請閣下先行回去稟報許攸先生,我大軍不日便會抵達魏郡。”到了此時張合與高覽已經搞清楚了許攸的計劃,更是爲甄家的魄力所震撼。要知道甄家在冀州的財富非常巨大,而甄家的大本營乃是在鄴城,既然甄家已經支持許攸,那就表明了甄家有投降呂布的意向,而並不準備和魏郡一起投奔,那就表示甄家會有更大的圖謀。
“既然如此,在下這就先告退了,在下會和許攸先生一起在魏郡靜候兩位將軍到來。”說完甄虎向兩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甄家不會是想要將鄴城送給丞相做禮物吧。”只到甄虎離開,高覽這纔有些不可思議的向張合開口說道。
“哎,正所謂牆倒衆人推,袁公兩次敗於呂布手中,雖然佔據了幷州大片土地,不過卻也無法挽回頹勢,想來敗亡之日已經不遠了。”到了此時張合也是免不了嘆息一聲。
數日後,張合與高覽的大軍就開到了魏軍城下,魏軍太守袁方,乃是袁氏的族人,因爲和袁紹有些關係,這纔得到了魏軍太守的職務,此時得知張合與高覽帶兵而來,頓時沒了主意。
“如今可如何是好?張合與高覽這兩個反骨仔,投降了呂布不說,居然帶兵打了回來,這可讓我如何抵擋?”得知張合與高覽兵臨城下,袁方頓時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本來袁紹出兵河內,留下文丑和關羽駐守冀州,當時爲了防止高順從蕭關殺來,文丑和關羽的兵馬就駐守在魏軍,那時候,袁方自然不用爲魏軍的安危着想。可是不成想如今文丑被袁紹抽調去了幷州,卻有呂布的兵馬打到了家門口。
“你們倒是說話呀,如今該如何是好。”看着坐下一衆文武,居然沒有人說話,袁方一陣惱怒道。
“額,如今袁公遠在幷州,冀州的事情有郭圖先生做主,太守大人不妨派人前往鄴城求援,想來郭圖先生一定不會置之不理。”到了此時終於有人站了出來,向袁方建議道。
袁方擡眼看去,此人名叫陳誠乃是魏軍城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富戶子弟,這陳家因爲做生意得了些錢財,於是將這陳誠派來了太守府中做事,想要藉此改入仕圖,以便光耀門楣,不過這種商人出身的人家,袁方向來並不待見,不想到了此時只有這名自己並不待見的人能給袁方一些建議。
“你們覺得如何?”袁方斜了一眼陳誠,向其他文武問道。
“爲今之計,正當如此。”其他人連忙附和道。
“那,誰願前往鄴城,爲我求來援兵?”袁方接着問道。
“這?”見袁方的目光掃了過來,衆人都是一陣驚慌,如今張合與高覽已經兵臨城下,衆人都知道張合與高覽的厲害,誰願意出去求援,豈不是意味着,九死一生,於是衆人又一次沉默了下去。
“一羣飯桶,平時各個能說會道,怎麼到了需要你們的時候一個個都啞巴了?”看着一衆文武,袁方惱怒道。
“大人,屬下府中有一人英勇不同於常人,堪當送信之責,原以爲太守大人分憂。”見左右一片沉靜,陳誠再次起身來說道。
“看不出來,關鍵時刻還是你對我忠心。我這就馬上修書一封,你讓你府中的人立即出發送信去鄴城求援。”見陳誠如此,袁方頓時覺得一陣感動,覺得自己王如對待陳誠實在是有些愧疚,並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一下。
“能爲太守大人出力,乃是小人的福分。”陳誠連忙頷首,不過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不多時魏軍的城門口就多了一衆人馬,當先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往蕭關和張合見面的甄虎,而在甄虎的旁邊一個年輕人正是陳誠,而他們身後的衆人,正是陳家的一衆家丁。
“站住,城門重地閒人不得靠近,你們難道不知道城外已經有敵軍靠近了麼,還敢四處走動?”看到衆人來到城門口,連忙有士兵上前阻擋,雖然陳誠乃是太守府的人,不過並不得太守待見,以至於這些守城的士兵,也並沒有人給陳誠什麼面子。
“哼,一羣狗仗人勢的傢伙,你們可看清楚了此乃是太守大人的手諭。”見這些士兵無視自己的存在,陳誠也是一臉的不憤,上前拿出一卷文書在那攔路的士兵面前晃了晃道:“還不去請你們的上官。”
“額,小的這就去請,請大人稍等。”這士兵一見之下頓時有些緊張,轉身去找自己的降領。
“哼,如今戰事吃緊,什麼阿貓阿狗也敢來找老子,要是沒有正緊事看老子不給他好看。”不多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一個魁梧的漢子出現在了陳誠身前,正是守門的將領。
“呂布大軍壓境,太守大人讓我派人前往鄴城求援,這是文書,你自己看看吧。”陳誠瞥了這將官一眼,將手中的文書丟了過去,轉身帶着身邊的一衆家丁和甄虎向着城門口走去。
“站住,手諭上只是說有一人需要出城前往鄴城求援,你帶着麼多人來做什麼?莫非是想投敵不成?”這名將官將手中的文書掃了一眼,之後大喝一聲擋在衆人面前厲聲喝道。這名手城門的將領家中也有些生意,正好和陳誠家的生意有競爭,因此兩家的關係並不好,這也就難怪此時要和陳誠過不去。時時都想着如何打擊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