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正要起身隨同曹操離去,卻被李王一把拉住,嘿笑道:“奉孝,經久不見,卻是面色紅潤,精氣神都飽滿了不少。”
郭嘉臉色一苦,拱手道:“拜東鄉侯所賜,惡來和行儼搜刮走我全家的五石散,初期垂涎露白仁,苦不堪言,但確實如東鄉侯所言,自從絕了這五石散,近來我的精神也不那麼恍惚了。”
李王呵呵笑道:“這五石散能讓人上癮,看似讓人精神集中,其實是神志迷糊造成的假象,奉孝長期服用,等同於慢性中毒,與自殺無異,還好典校尉和裴校尉制止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早在上次救援馬騰之前,李王就拜託裴行儼制止郭嘉服用五石散,並且話全挑重的說,弄的裴行儼真個擔憂郭嘉突然暴斃,但他才投效曹操不久,人微言輕,接觸不到郭嘉爲首的謀士集團,沒有辦法,只好求助同爲曹操護衛的典韋,並將李王的一席話全盤托出,二人後怕的同時也就一拍即合,衝進郭嘉的房間搜刮走所有的五石散,導致他癮上來也只能翻翻白眼,吐吐口水,雖然難受,但還好挺過來了……
此事曹操也知道,所以並沒有阻止二人交談,但李王早有扣押郭嘉的先例在,這時候倚着門瞪着李王,一臉的黑線似乎在警告李王不要亂來。
二人繼續寒暄了一會兒,李王才放行,道:“成都,派人去將我珍藏的白酒拿五壇來,我要贈與奉孝和典校尉。”
曹操全程黑着臉,這時候不幹了,喊道:“我呢?”
李王哈哈大笑道:“坊間有言,你孟德可不好美酒,我這就不多此一舉。”
曹操哼了一聲,還美酒,天下什麼酒我沒喝過,也不稀罕你的酒,況且還是什麼白酒,一聽就沒有中原的酒來的濃烈。
過不多久,宇文成都領着人扛着五壇白酒上來了,李王也不客氣,直接拍開一塊封布,一瞬間酒香四溢,十步遠外的曹操也是聞香而動,挪着步來到李王的身邊:“這是什麼酒,爲何香味如此醇厚。”
李王嘿笑道:“我自釀的劣酒,自然入不得孟德兄尊口。”
曹操纔不管這些,一把搶了過去,兜頭就是一陣狂喝海飲,過了好一陣曹操才放下酒罈,面紅耳赤道:“好酒,如此烈酒正該配我輩英雄。”
李王哈哈大笑:“孟德兄所言甚是,奉孝你也嚐嚐。”
郭嘉留了個心眼,不敢大口享用,豈不見曹操一口下去就有些頭昏眼花了,這得多烈的酒纔有如此勁頭。
李王又請典韋嚐嚐,但他作爲曹操的護衛,婉拒了好意。
過了不多久,李王看着被典韋扶走的曹操,一陣憨笑。
這時候賈詡笑道:“主公的惡趣味真是不敢恭維,要不是我曾喝過這烈酒,也定然會被這香味給迷倒。”
二人心照不宣的回到堂上,就此交流起來。
賈詡淡笑着開口:“主公爲何不將天子密詔交給曹操看,這樣一來他定然更加賣力,爲我方謀取更大的利益。”
李王接道:“就算給他看過天子密詔,無非也就不取雍州和司隸,但司隸他同時也承諾交給我,但我也用不到,挾天子以令諸侯並不適合我李王,如今變法的內容進入飽和階段,必須儘快着手實施,只要天子敕封我爲王,比挾天子以令諸侯更加簡便,阻力相對也會減少,而且名望上我也能佔據先機。”
“挾天子以令諸侯?”賈詡呢喃着這句話,只感覺李王形容的十分貼切:“不過主公此舉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吧,應該另有它意。”
李王聞言陷入了沉思,手指扣在桌案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此中深意,只有李王自己知道,那便是爲了伏壽。
李王重感情,無論兄弟情義還是愛情,都看得很重,如果自己挾持了劉協號令天下,失信伏壽不說,也突然爲自己的內心添傷疤,留下更多的是隔閡。
況且曹操如今坐擁豫州,有足夠的能力迅速崛起,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麼意見不支持一把。
宇文成都突然推門而入,拱手道:“主公,趙將軍和張將軍等人求見。”
李王吧到嘴的話嚥了下去,正襟危坐道:“讓他們進來吧。”
外面候着的幾人魚貫而入,列成一排,躬身道:“末將參見主公。”
李王點頭道:“恩,都起來吧,爾等不在前廳飲酒,可是有要事。”
衆人起身,張燕出列道:“主公派我盯着的事有了進展,是否現在就彙報?”
李王想了想,知道他指的是蔡琰的舉動,道:“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張燕說道:“安北將軍自北進大漠已有兩月,蔡琰怕是擔憂其安危,以楊將軍的名義想要徵召一批任俠前往大漠去尋他,但似乎雁門處的人都不願深入大漠,這才進入我晉陽,暗中收納一些蠻勇之士,企圖前往大漠,五日來已有三批人悄悄出城,在城外聚集,我軍發現後也沒有爲難,暫時扣押了起來,等候主公處置。”
李王啼笑皆非,你個小女子這是鬧得哪一齣,老老實實在家舞文弄墨多好,非要參與打打殺殺,要是像前世一樣被匈奴抓去,那就玩大發了。
“子龍,楊再興是你師兄,那麼他的夫人就是你的嫂嫂,你去與她商議,這漠北就不用去了,讓他回我上黨州牧府,與大小喬同住,也算有個伴。”
趙雲拱手道:“遵命,但蔡琰性格執着,恐怕不達目的不罷休。”
李王罷手道:“這件事情交給你處理了,有甚疑問直接和公瑾商量,他定然有萬全之策。”
趙雲瞥了眼周瑜,見他怪笑着看着自己,知道沒好事,但此時也不便問詢。
李王接着對張燕道:“蔡琰徵召的遊勇,派人去挑選一部分精壯出來,直接加入雁門邊軍,讓史可法安排編制,其餘人有願意繼續參軍的,就讓他們到鄴城去報名,不願意留下的,打發些銀錢,讓其自行離去就好。”
張燕拱手道:“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