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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疤臉的虎熊槍將,正是與顏良齊名的河北上將文丑。
演義中的文丑,曾在界橋之戰中十合敗公孫瓚,與初出道的趙雲大戰六十回合不分勝負。
以趙雲之武藝超羣,文丑能與之戰成平分秋色,其武力之高由此可見。
演義中的白馬之役,文丑更是擊敗張遼與徐晃的連手,卻在退兵之時,被關羽仗着馬快從後襲殺。
顏良忽然心生感慨,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本尊這具肉身早就死於關羽刀下,山坡下那雄風大展的文丑,也早已成爲刀下之鬼,他二人,又焉能在此相遇。
山坡下的甘寧,被文丑逼得戟法凌亂,敗相畢露。
顏良深知文丑武藝之強,甘寧絕非是敵手,生恐這員新收的愛將有失,顏良拍馬拖刀,率領着神行騎呼嘯着衝下山坡。
一千鐵騎,如泥流一般俯衝而下,生生撞入了戰團中。
原已扳回劣勢的袁軍,萬不料顏良還有第二路伏兵,這般被生生一衝,立時又陷入了敗局。
顏良舞刀殺出一條血路,大黑駒四蹄如風,直奔甘寧而去。
“興霸退下,我來對付此人。”
暴喝聲中,顏良縱刀殺至。
甘寧正被文丑逼得招式凌亂,眼看就要有失,關鍵時刻見得顏良拍馬來救,心中不禁大喜,急是虛攻幾戟,撥馬退出戰團。
虎虎生威的文丑,還待再追時,顏良卻已躍馬橫刀,擋在了面前。
文丑一見顏良,猙獰的面容立時一變,圓珠似的眼眸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將軍,我們一齊聯手殺了這廝。”甘寧喘着氣叫道。
顏良卻頭也不回,只令道:“此人交給我處置,你不必插手,只管去指揮兵馬作戰就是。”
甘寧只道顏良志在必得,不需旁人相助,卻也沒再多問,撥馬便殺回亂軍中。
顏良勒馬而立,微微拱手道:“子勤,久違了。”
文丑與顏良並稱河北上將,二人的私交甚好,號稱情同手足。
而顏良穿越之時,已是官渡之戰開始,並未與文丑有多少接觸,但繼承了本尊的記憶後,他也知道文丑跟自己關係不一般。
他深知文丑武藝不遜於己,今日若生死相搏,只恐兩敗俱傷,既然如此,倒不如敘敘舊,能用言語化解這場死未嘗不可一試。
文丑盯着自己,眉宇中漸露怒色。
沉默片刻,文丑沉聲道:“袁公待你不薄,你爲何要背叛袁公?”
“不薄?哼。”
顏良冷笑了一聲,“白馬一役,我爲袁本初旗開得勝,他卻聽令郭圖讒言,險些要加罪於我,子勤倒說說看,這就是你說的不薄嗎?”
文丑一時啞然。
顏良接着又道:“聽聞此番官渡之役,子勤兄身先士卒,第一個率軍衝破曹軍大營,此等奇功,當真是可喜可賀。”
文丑眸中掠過一絲狐疑,他有點糊塗,不知顏良爲何忽然間又恭維起了自己。
不過,緊接着顏良卻又是一嘆。
“當年的鞠義爲袁紹奪取河北,同樣立下奇功,最終卻遭袁紹之忌,落得個功高蓋主,身死名滅的境地,子勤你如此賣命的爲袁家建功,難道就沒有擔心過,有朝一日會步鞠義後塵嗎?”
顏良終於道出了他的本意,他就是要藉此來離間文丑跟袁紹。
這一番話,如針一般刺在文丑心頭,令他渾身猛然一震。
一瞬間,文丑的眼中閃過了幾分懼色。
很顯然,顏良的話戳中了他的要害。
見得文丑心有觸動,顏良趁勢道:“袁紹外寬內忌,麾下諸子爭位,各派勢力爭鬥不休,今日雖勝,早晚必分崩離析。兄弟你與其冒險給袁紹賣命,何不棄暗投明,前來輔佐爲兄,你我兄弟齊心,共創一番大業。”
顏良不失時機的拋出了橄欖枝。
文丑乃當世虎將,生平又奉自己爲兄,若能得這樣一位心腹猛將的相助,對於求賢若渴的顏良來說,自是如虎添翼。
而今難得撞上這等時機,顏良又如何能不借機說文丑歸順。
文丑的神色卻是一變,瞪着眼道:“袁公待我不薄,我豈能輕易背叛,兄長,我勸你也迷途知返,跟我去向袁公請罪吧。”
文丑並沒有被說動,但那一句“兄長”,卻表明他對顏良已無敵意。
這種態度的轉變,讓顏良意識到,文丑內心中其實已經動搖,只是礙於顧慮,不敢做出決斷而已。
眼下袁紹到底還沒有慢怠文丑,顏良也知三言兩語說服不了文丑,卻也不急於今日。
他便哈哈一笑:“爲兄心意已決,就算前路兇險,也會毫不猶豫的走下去,豈有半途而廢之理。”
文丑見顏良決然,也不知如何以勸,只是搖頭而嘆。
身後,混戰將近收尾,袁軍步騎正紛紛潰散,這一仗的勝負已定。
顏良恐袁紹大軍再來,不願在此逗留,便拱手道:“兄弟你若是想清楚了,隨時可以來新野投奔爲兄,今日就此別過,兄弟你好自爲之吧。”
說罷,顏良撥馬轉身,望南揚長而去。
文丑本就無心與顏良一戰,而今軍兵潰散,敗局已定,更無戰意全無。
駐馬原地,拖槍而立的文丑,只能目送着顏良徐徐而去。
“我這兄長,膽色與言語竟和原先大不相同,數月未見,竟似有一身梟雄之姿,當真是奇……”
文丑心中狐疑感慨半晌,眼見顏良兵馬已遠,便只好收斂敗軍,往許都方向退去。
行不過三裡,文丑與袁譚會合。
那袁譚雖被文丑救下,但仍心中恐懼,一路狂奔數裡方纔停下。
他原以爲憑着文丑驍勇,必能挽回敗局,正待回軍去撈上一功時,卻不想文丑竟然敗歸而來。
二人相見,袁譚詢問何故兵敗。
文丑只說顏良另有伏兵殺出,自己無力挽回敗局,不得已只好撤兵。
至於他與顏良單騎會交談之事,文丑當然沒傻到一併道出,以引得袁譚生疑。
只是文丑乃一粗魯武夫,不善於言辭,說話的過程中言語略有不暢,聽起來似有隱瞞什麼的意思。
袁譚聽着便心中狐疑,冷冷問道:“文將軍,你到底是力戰不敵呢,還是顧念着私交,故意放那顏良走脫。”
聽得此言,文丑鐵錚錚的臉色頓時一變。
“我文丑向來公私分明,大公子何出此言!”文丑鐵青着臉道。
文丑這麼一露怒色,袁譚稍有畏懼,嘴角跟着擠出一抹笑意來。
“我只是聽說文將軍與那顏良情同手足,怕文將軍重義,做了什麼錯事來,所以纔好意提醒,文將軍何必生怒。”袁譚笑呵呵道。
袁譚這話,明顯是笑裡藏刀,那一張笑臉讓文丑感到極不自在。
袁譚受汝潁士人一派擁護,而文丑屬河北士人一派,袁譚對他心生猜忌也是自然。
只是文丑剛剛纔救下袁譚一命,而袁譚卻不顧這救駕之功,轉眼又心生猜忌,這讓文丑極是不爽。
當下文丑也沒給他好臉,只冷冷道:“大公子若是不信,有什麼話儘管去向主公說就是了,總之文丑沒有做對不起主公的事。”
說罷,文丑也不理會袁譚,撥馬率軍而去。
看着揚長而去的文丑,袁譚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