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翼的鐵騎突擊已經完全搗破了幽州軍的屯軍大營,隨着數萬鐵蹄的恣意肆虐、奮勇的往來衝殺,把幽州軍頗爲規整的屯軍大營攪得一片的狼籍,破敗的軍帳、隨處亂擲的兵刃、血流如注的人馬屍身、間或還無意間引燃起了稀稀落落的火光,幽州軍的屯軍大營已經徹底的失控!大營中的幽州軍馬步軍被狂野殺入的數萬鐵騎也給分割成了無數個散亂的擁擠成一團糟的羣體,宛若無頭蒼蠅一般地亂喊亂叫、亂衝亂撞,就像一羣羣被圍捕住的獸羣一樣茫然無措的在做着徒勞無功的亡命掙扎。
大營的被功破,自然也使營外野戰的幽州軍恍若變成了無根的浮萍一樣被關羽、張頜所統帥的徐州軍步卒攻擊得東撞一頭、西撞一頭的想整體的突出重圍。牽昭的統軍能力和對所屬的掌控能力確實造詣不凡!在已經失去了後方依託的情況下,依然可以令麾下的兵卒基本上還能堅持住而不出現大的潰亂的在做着垂死的掙扎;幽州軍的步卒在牽昭聲嘶力竭的指揮下,在儘可能的保持着整體陣型想方設法的打算完整的撤出戰場。至於扭轉局勢?那隻能是癡人說夢了!
幽州軍的屯軍大營現在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四散奔逃、亂喊亂叫的兵卒成了大營內的主旋律。屯軍的大營一側,田豫率領着一支鐵騎保護着高幹正在瘋狂的向外衝殺。一馬當先的田豫就像一隻發狂了的猛獸一樣所過之處擋者披靡,在徐州鐵騎還沒有來得及合圍之時已經堪堪殺透了重圍,一路衝了出去。由於攻擊的徐州鐵騎受到了大營內亂哄哄的幽州軍兵卒的羈絆,事實上很難發起全力的追擊,也就讓田豫拼盡死力的救出了幽州軍的主將高幹。
由此可以看出,軍旅行動的迅捷、快速是多麼的重要!在基本上沒有機械動力的古代,一支行動飄忽、靈活的鐵騎對戰役起到的作用是決不容忽視的。未來的大漠逐鹿將要面對的是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幾乎可以達到人馬合一境界的胡人鐵騎,其征戰的難度和殘酷葉就可想而知了!其實,這也是中原的農耕民族飽受夷族肆虐劫掠的一個主要原因。宛若流寇也似的胡人鐵騎不按部就班的常駐一地,打完就走、搶了就跑的慣常作爲當然會令已習慣於擺開陣勢不拼殺出結果決不罷休的中原軍旅頭疼無比、且難以應對。
另一個戰場上的搏殺同樣也接近了尾聲,牽昭所統率的出營接戰的幽州軍也在徐州軍的全力壓迫下開始出現了潰亂。此時又從另一個角度顯現出來了鐵騎的優勢,已經逐漸失去了掌控的幽州軍步卒雖然也在四處的亡命奔逃,但又何能跑過戰馬的的四條腿兒?潰敗的幽州軍步卒不是被已經四面開始圍堵的幽州鐵騎或斬殺、或踏爲肉醬,就是不得不放賴也似的繳械投降。經過了竭力的掙扎仍然沒能率軍突出重圍脫離戰場的牽昭這時也只好來個‘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的在親兵的護衛下尋路落荒而逃。
其實,無論任何時代的戰爭,戰敗的高級將領都會在很大程度上能保得性命;一方面他們是在親兵、護衛的重重保護之下,另一方面則是由於他們都會擁有在當世最快速的撤離工具。就拿現在的情況來說,將領所乘坐的戰馬也必然是最好的、最快的。
除了幽州軍大營內外這兩個界限有些模糊不清的戰場外,尚有另一個打得春風得意、完全是一邊倒的戰場;那就是那位‘黑三爺’所率領的五千鐵騎的追亡之戰。當田豫率領着部分鐵騎突出重圍之後,早已經躍躍欲試想加入戰場的張飛也就開始了隨後的銜尾追殲。在張飛隨後‘不要命’似的追擊下,突出重圍的部分幽州鐵騎也接二連三的被追上斬落馬下;最後,高幹也就是在田豫率領着百餘鐵騎的護衛下勉強才逃出生天,逃往了薊城方向。已經因把仗打了個稀裡糊塗憋悶了一個多月的張飛,這次也徹底的發泄了一次抑鬱之氣,把敗逃的高幹、田豫等追了個屁滾尿流。
不過,一向少年老成的牽昭突出重圍後卻沒給徐州軍耀武揚威的機會。衝出重圍後的牽昭,馬上就率領着貼身的親衛一頭扎進了丘陵林木之中,很快也就消失在了追擊的徐州軍的視野裡。對幽州的地理、地貌環境極其熟悉的牽昭自然是也駕輕就熟的逃脫了喪命或被擒的命運,幸運的從陷入重圍的戰場上撿得了一條命!
兩軍之間經過了旬日的拉鋸戰後,以一場絕對實力的比拼落下了帷幕;幽州軍的近八萬步騎軍幾乎是全軍覆沒。除統軍主將高幹、牽昭、田豫等狼狽的落荒而逃外,幽州軍死的死、傷的傷、降的降。最後的戰果統計,連場的大戰下來幽州軍死傷了兩萬多,投降了近三萬,其餘的不是逃散、就是隨主將們逃之夭夭了;馬匹、軍械、糧秣等物資繳獲無數。同樣,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徐州軍在這場攻堅戰中的損失也頗爲慘重,兵卒傷亡也超出了一萬有餘。不過,此戰消滅了現在幽州軍中實力最強的一支勁旅,也爲下一步的大踏步進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在大戰的硝煙尚未散盡,一貫堅持除惡務盡的賈詡就對下一步的進軍作了相應的佈置。賈詡首先派以逸待勞的顏良所部撥出一萬鐵騎,由顏良親自率領前去接替追敵的張飛所部一路不停頓的追下去、並作爲全軍的前軍直接向薊城的門戶范陽進軍。
其實賈詡這樣的佈置也有着爲防萬一的考慮。現在雖然還沒得到張遼、徐晃、太史慈等所率東路軍的具體進軍情況,但按時間預測張遼等現在肯定已經進*范陽;如果不隨後緊追下去,賈詡是擔心高幹、牽昭、田豫等收攏殘部後,依靠地理環境的熟悉對張遼的東路軍進行偷襲。而現在派出一支鐵騎隨後緊追不捨,也就使高幹。牽昭、田豫等沒有了喘息之機,也就根本無能再收攏殘部了。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因小小的疏漏而造成滿盤皆輸的範例比比皆是。心思縝密的賈詡又何能讓已經大敗虧輸的高幹、牽昭、田豫等覓得一絲的可趁之機?
顏良率領着一萬鐵騎踏着尚未散盡的硝煙開拔後,經過了一個多月糾纏、鏖戰的大軍主力也需要做以暫時的休整。另外,死傷兵卒的安置、俘虜的整編等等亦需同時進行;還要給負責糧草押運的張燕、楊鳳等送信調集糧草,爲下一步大軍向幽州的縱深進軍做好相應的輜重準備。對於這些,已經常年隨軍征戰在外的青、冀都督府屬吏們自然是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而,一切均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北征幽燕的戰事已經進入了中局階段。